白燕燕无声的看了眼卡利斯眼,遂进了浴室,她简单的冲洗过后,拿过浴袍穿了上,但就在她伸手去拉门把手的一刹那,门被猛的从外面拉了开,她略显吃惊的看着赫然出现卡利斯,并且凭借着自己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此刻是生气的。
“卡……卡利斯”白燕燕忽闪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出于条件反射般的唤了声。
卡利斯没有回答白燕燕,他一双森然而幽绿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的盯在她的脸上。
白燕燕唇瓣轻轻蠕动间,再次开口问道:“怎么又生气了?”微微停顿了下,她唇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柔柔的笑意,接着说道:“是不是怪我又被人欺负,她们是两个人,我根本打不过她们。”
如今,白燕燕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卡利斯对她只是口毒,但却心软,而她对卡利斯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也已发生了渐进的改变,不再不像从前那般的厌恶和排斥他,换做从前,她只会对他说“跟你没有关系”,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和他解释些什么。
但此刻正在气头上的卡利斯却忽略了这一点,他死死的咬了下牙,“白燕燕,是不是到了现在你还放不下傅天博?”
卡利斯的话让白燕燕顿时呆愣在了那里,她本就不是个会掩藏内心的人,而卡利斯的问题又是如此的突然,让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而白燕燕这样的反应,在卡利斯看来,恰恰证明了他所说的皆是事实,他猛地伸手掐住白燕燕的双肩,手上不自知的加大了力道,阴声问道:“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白燕燕睫毛不停的轻颤着的同时,唇瓣也不受控的颤抖了起来,而那双乌黑的水眸中也慢慢凝聚出水汽来,“我…我……”她似是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以哽咽收场。
在商场时,卡利斯亲眼目睹了傅天博出现后白燕燕当时的反应,他太过于了解她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又怎么看不出她对傅天博的感情,而这一认知让他大为恼火,一路上他都在强自隐忍着,直至这一刻,统统爆发了出来。
卡利斯双手倏然发力,将她朝一侧推去,而他则跨步来至洗手台前,猛的挥拳砸向面前的镜子,瞬时,殷红的血液在炸裂的镜子上晕染开来,开出了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卡利斯!”白燕燕顿时大惊失色,忙来至卡利斯的身畔,抓过他的手,面色担心的大声叫道:“卡利斯你疯了,你的手……”
“哼!”卡利斯冷哼一声,“我的手?我的手废了不是更合你的心意?!”稍作停歇,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用你假好心!”话落,卡利斯一把甩开白燕燕,迈步出了浴室。
白燕燕容色木讷的目送着卡利斯离开,很快,便有巨大的关门声传来,她的人再次猛的打了个激灵的同时,纤弱的身体顺着洗手台缓缓的滑了下去,泪水如断了线的玉珠一般,不受到的滚落而下,浓浓的悲伤充斥在整间浴室中。
卡利斯出了别墅,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冷颤,人也顿时清明了不少,不知怎的,白燕燕自杀时的样子瞬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而出,他猛的踢了脚脚下的盆栽,复又转身进了别墅。
卡利斯穿过客厅,进入卧室,里面很安静,仿若无人一般,他觉得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快步来至浴室门口处朝里面看去……
此刻,白燕燕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而她的人正坐在地上埋首在双膝中,纤弱的双肩一抽一抽的,透着无限的悲伤。
见白燕燕安然无恙,卡利斯一颗心方才放下,他咬了咬牙的同时,伸手搓了搓脸,无奈且释然,随即没好气的开口道:“白燕燕,刚刚着了凉,现在还坐在地上,你想生病吗?”
听到声音的白燕燕缓缓抬起头来,她看着去而复返的卡利斯,只觉得愈发的委屈,原本无声的泪水改为哽咽的哭泣……
卡利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水就这么多,她看着白燕燕那不停留下的泪水,让他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愈发的刮躁了起来,他想发火,却怕自己会伤到她,他想走,又放心不下她,看着她坐在地上,他又担心她会生病,卡利斯不太明显的喉结滚动间,用力的吞咽了下,迈步来至白燕燕的身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白燕燕,你都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白燕燕也不说话,一双乌黑的眸子就那么流着泪看着卡利斯,直至卡利斯将她放在了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泪水依然在无声的流着。
卡利斯死死的蹙了下眉头,粗暴而胡乱的帮着白燕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即伸手去扯她身上的浴袍。
“啊…卡利斯,你干什么?!”白燕燕顿时被吓的花容失色,忙伸手揪住衣襟,即便他们已经有过多次肌肤之亲,但却毕竟没有名正言顺的关系,白燕燕对卡利斯这样的举动依然排斥。
卡利斯翻了翻绿眸,无奈而生气,“白燕燕,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色鬼、淫棍?!”
白燕燕喏了喏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不过她的表情却是完全出卖了她,此刻她的脸上分明就是写着一个字:“是!”
卡利斯顿时产生了种抓狂的冲动,但他却强自隐忍着,“白燕燕,你这个白痴,浴袍都湿了,难道你想生病吗?”微微停顿了下,他没好气的嗤了声,继续说道:“白燕燕,你觉得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你反抗的了吗?!”
卡利斯的话让白燕燕很是哑口无言,只因他说的绝对是事实,他卡利斯若真要是想怎么着的话,别说一个白燕燕,就是十个也是白搭。
然而就在这时,卡利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再次传来:“白燕燕,你浑身上下我哪没见过,没摸过,”
“卡-利-斯!”这次轮到白燕燕咬牙切齿了,“你可以再不要脸点!”
“好!”卡利斯说罢,伸手再次扯白燕燕的浴袍。
这次白燕燕没有挣扎,一双乌黑的水眸就那么死死的瞪着卡利斯,只是,泪水再次不受控的簌簌而下。
卡利斯摸在白燕燕衣襟上的手顿时滞在了那里,他低低的咒怨了句后,暗自腹诽着:卡利斯,你这个白痴,他随即起身进了隔壁的衣帽间,很快复又出了来,只是他的手里已然多了一件男士的衬衫。
在白燕燕不解的目光下,卡利斯将衬衫扔在了床上,“把衣服换了,你身上的浴袍都湿了,不然会着凉的。”话落,他转身出了卧室。
白燕燕看着卡利斯消失在门口处的身影,
卡利斯来至客厅,走到吧台前,倒了杯酒,一仰而下,曾几何时,这个女人的眼泪对他这么的有效了,只要一看到她伤心流泪,他的心也跟着发紧了起来。
卡利斯连灌了三杯酒后,转身回到卧室,此刻白燕燕已经将衣服换好了,她看着去而复返的卡利斯,心情复杂至极,她眸光轻动间,落在了他受伤的手上,“这里有医药箱吗?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下。”
卡利斯没有说话,独自进了浴室,待他出来来,白燕燕见他手上的血迹已然被冲洗干净,她狠狠的蹙了下眉,“这样伤口会发炎的。”话落,她不再理会卡利斯,下床出了卧室,径自翻找了起来,很快,她手里拿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
卡利斯一双绿眸胶在白燕燕的身上,此刻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美腿,愈发衬得她柔美动人。
白燕燕来至卡利斯的身畔,拉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遂又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为他的伤口消起毒来,并不时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试。
卡利斯看着白燕燕那认真而小心的样子,好似生怕会弄疼自己一般,平日里一颗阴冷的心竟也跟着柔软了起来,都说女人是水,最容易软化男人的心,直到此刻,他方才明白这其间的真谛。
白燕燕为卡利斯包扎完,轻嘘了口气,柔声说道:“别再把自己弄伤了,你的脾气真是太坏了,不仅对周围的人不好,竟然对自己也这么坏。”
“所有呢?很讨厌我吗?”卡利斯的声音听起来阴沉沉的。
白燕燕没有说话,但她唇瓣轻轻扯动了下,露出抹恬静而温柔的笑,她缓缓的抬起手来,轻覆在卡利斯一侧的脸颊上,敛去笑意,凝视着他开口道:“从认识你的时候起,就感觉你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所以每次面对你的时候,我都会很紧张,也很害怕。”
“现在呢?还怕我吗?”卡利斯的话很平静,让人无从辨别喜怒。
白燕燕笑了笑,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
卡利斯伸手抓过白燕燕覆在他脸上的手,“白燕燕,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白燕燕一双莹柔的大眼睛,闪烁着显有的狡黠的光芒,“你还用勾引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