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啸坤听到韩米珈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明明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她如此坚定地说出这样的回答时,他的内心却是带着淡淡的心疼。他明明就想从她的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只有她甘愿为她做出牺牲的话这场感情戏才能继续下去,可她如此找上她来和他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感情牌的那一面,明显是为了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丁啸坤就用力地抿了下唇。他眼神冷冷地看着韩米珈,不禁说了一句:“你要救她?你怎么救?”
没想到的是韩米珈竟然伸出手来指着自己肚子上的位置,坚定地吐出两个字:“这里。”
韩米珈的一句话刚刚说出口,就显然换来了丁啸坤的不满。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极为不悦地看着她,那表情是韩米珈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的。
“米珈,你疯了?”丁啸坤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心疼,“你这么做,换不来任何好处。”
“能够让她恢复健康。”韩米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丁啸坤,说话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迟疑,“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的处境,只是从韩管家那边我知道了,她这些年来无人可依,也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事到如今,她依旧倔强地不肯为自己的儿子添麻烦,宁愿自己这么拖着摧残自己的身体也不愿让欧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既然如此的话,她治疗的希望就被泯灭了一半。”说着,韩米珈就抬起头来,两眼极为明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而你,能够医好她,我相信。”
“尽管你现在选择了从商,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医生,无法袖手旁观对一个病人置之不理的好医生。”
韩米珈的这番评价,让丁啸坤用力地要紧了牙,他竟被她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地握紧,抬起头来看着她的时候,她眼睛里那明亮的光芒让他的心也为之一振。
“可我无法在伤害你的基础上,去救别人。”
“你那么伟大的想要无私奉献,对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女人,甘愿奉献出自己的器官。一切都只因为她是欧冶钦的母亲,是吗?”
丁啸坤的一个问题,就让韩米珈立马就闭上了嘴。她咬紧了牙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与此同时她的这个反应也让丁啸坤极为不爽。他多么想她说出不按常理套路出牌的回答,却没想到韩米珈比他想象中还要直接的回复道:“是。”
当这个字落入耳里的时候,顿时就激起了丁啸坤的怒火。他抬眸去看韩米珈,看她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全身都像是被燃烧着一样。他极力隐忍着,用力地握住了拳,指甲都陷进了手心的肉里,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然而,还没有等到他继续说话的时候,就听到韩米珈再次开口……
“如果这是一场要赎还的债的话,我愿意就此付出。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地离开。”
听到韩米珈这么说,丁啸坤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沉沉地问:“离开?你要去哪?”
“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的话,我买了两天后起飞的机票,计划和舒远一起回美国。”韩米珈说着,感觉全身的力量都变得无力了起来。
她的回答,让丁啸坤依旧无法回应。他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心中千头万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如若不是因为如此的话,韩米珈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不会淌这一淌浑水。可一想到就算她离开之后,欧冶钦说不定也会把她给追回来,丁啸坤心中的歹念便越来越清晰。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和自己的预期相差太远。就韩米珈这样子看来,她也是不会拒绝欧冶钦的追求,必定会轻易地就被他给拿下。而他,不愿意也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沉默了片刻之后,丁啸坤轻吐了一口气开了口:“你是真的想让我取走你的肾脏,去救他的母亲吗?”
丁啸坤再一次确认着,换来的是韩米珈坚定的点头,而后,他又是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说道:“那么,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否则我不会考虑你的提议。”
听到丁啸坤松了口,韩米珈稍稍松了口气,她看着丁啸坤,点了点头。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当丁啸坤的条件说出口的时候,让她真的没有那个勇气一下子就答应下来。
丁啸坤说:“我要你离开欧冶钦,永远的。”
……
就在丁啸坤和韩米珈谈判的与此同时,在欧家刚刚走出了丧父祭奠时期的欧冶铭,借着身体不适的借口像以往一样前往疗养院进行周期为一个礼拜的身体养护。
欧冶钦也在当天下午就从欧家离开了,回去了自己的公寓里。春节随后就要过去了,开年之后工作上立马就会迎来一个新的转角,孰生孰死马上就要上演一场腥风血雨。一想到欧冶铭此次去疗养院,明摆着就是去密谋些什么,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欧冶钦不禁认真了起来。
他拨通了符苏的电话,却没想到电话被占着线,更没想到的自然是同一时间符苏正和欧冶铭打着电话。
“法国那边的公司怎么样了?”
乘坐着易雷开着的车,前往疗养院的路上,坐在车子后排的欧冶铭问着电话那头的符苏,听他汇报着情况,脸上的表情沉沉的,没有任何一丝情绪。
“政府那边的批文下来了,已经可以开始准备投放市场开始宣传了。至于市场专利,还在申请的过程中,应该过不了几天就可以下来。”
在等到符苏说明了情况之后,欧冶铭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密谋了大半年之久的计划,终于可以浮上水面,并且能够将欧冶钦彻底推翻了。一想到这些,欧冶铭的心头就浮现浓浓的暗爽。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邪恶的光芒,而后便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如此,SG和你合作的那个项目,可以向国内政府提交审批文件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积攒了多年的情绪,在下达了这最后的命令之后,欧冶铭便挂上了电话。从车内后视镜里出现的表情上流露出浓浓的不爽,而他则开口问起了易雷,“韩友青那家伙的下落查的怎么样了?沈一叶和她是不是在一起?”
又听见欧冶铭提及这个话题,易雷不免显得有些紧张。面色露出难堪,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抱歉,还没有找到。”
听到了这个答案,欧冶铭十分不爽地努了努嘴,但转念一下已经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来对欧冶钦宣战,与此同时再继续找寻沈一叶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感觉稍微好过了一些,但又再次开口问道:“那律师那边呢,找到人了没?”
见坐在驾驶座上的易雷又摇了摇头,欧冶铭的脸上的表情透露着他此刻的内心。显然已经暴跳如雷,并且已经失去了一切耐心了……
“立完遗嘱之后就消失,看样子是老爷子死前的吩咐了。”欧冶铭恶毒地说了一句,视线则望向了车外,“没想到死之后还会被他这样摆了一道。”
也是因为有了欧冶铭的吩咐,于是第三天凌晨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生,在只是短暂的两个小时时间里,SG便面临了史前最大的经济危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在城市的各大财经报纸上出现。SG的股票暴跌,更是为出现漏洞的经济平添了一刀更深的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