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儿的文采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墨玉该你了。”君皓琰略微思索然后说道。“冬日冷,冬日明。白雪聚还散,雀鸟栖复惊。相思相见何日?此时此地难为情!”
这分明是在危难墨玉吗?她本就出身低微,哪里学过什么诗词歌赋啊。
“王爷的对子太难了,墨玉对不出。”墨玉尴尬的说。
“对不出就找别人帮忙啊!”君皓琰随意的说。
墨玉转身看向云舒,云舒才懒得趟这趟浑水,于是对墨玉摇了摇头。
“既然对不出那就要受惩罚了,来人,将二夫人带下去打二十大板。”君皓琰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
分明就是故意的吗?云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无奈的上前说道。“莫伤心,莫伤感,散尽终为云,良木鸟侯栖。真心真意以对!无需无愧愁自清!”
“早乖乖的听话不就没事了吗?”君皓琰的脸上显出了笑意,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王爷,今日月色正好,不如庭儿为王爷作画如何?”看到君皓琰看着云舒时,眼中放出猎人看到猎物时才有的光芒。心下一惊,急忙岔开了话题。
“好啊,来人为三夫人准备文房四宝。”
孟庭儿在桌案上认真的作画,不一会,一幅淡漠山水图便跃然纸上。而在山峰处君皓琰负手迎风而立,那神情风采与他本人无异。
这京城第一才女之名的确是名不虚传的,云舒自认画不出如此意境的山水画。
“庭儿的画作一向是本王最欣赏的。”君皓琰满意的笑着。
“王爷过奖了。”
“妹妹也不必谦虚了,王爷说好那一定就是极好的了。墨玉虽然不懂诗画,却也觉得这画画的山也奇、水也美、人也传神呢。”墨玉虽不喜欢孟庭儿的卖弄,无奈君皓琰在此,也只能虚假的上来夸赞。
“庭儿多谢姐姐夸奖了。今日王爷兴致极好,不如姐姐也为王爷抚琴一首助助兴吧。”孟庭儿故意说道。明知墨玉出身卑微,什么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就是想让她出糗而已。
“妹妹说笑了,姐姐也不是什么才女,哪里会那些啊。”墨玉尴尬的一笑。
“那就让你的丫头代劳吧。”君皓琰出声道。
“丫头?”墨玉回身看了眼云舒。“王爷,一个女奴哪里配给王爷献艺。”
“女奴?”君皓琰很不喜欢墨玉对云舒的这个称呼。“奴役房的女奴,她们曾经的出身可都比你高贵的多。”他语气不悦的说。
墨玉的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无奈的命人拿来了古琴。而云舒呆呆的站在琴旁,并没有要弹奏的意思。
“还不快些弹奏?”孟庭儿催促。
“奴婢不想弹。”云舒理直气壮的说。目光直视君皓琰。红肿的双手藏在袖下,紧握成拳。在奴役房每日的劳作,手上的上一直未曾愈合过,根本无法弹奏。
“你说什么?不想弹?”有那么一刹那孟庭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奴役房的女奴竟敢违逆王爷。
“我说不想弹。”云舒又肯定的说了一次。
“你大胆!”孟庭儿不悦的训斥。
君皓琰也看出了云舒的异样,走上前拉起了云舒的手。当看到通红肿胀的手指时,也吃了一惊。不知她在奴役房究竟过得是怎样的生活,眼中露出了疼惜的目光,只是这种无意识的流露,连君皓琰自己也未曾察觉。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切全数落入了孟庭儿的眼中。她巧笑着上前环住君皓琰的胳膊,“王爷,既然这女奴受伤了,还是算了吧。天色也晚了,不如庭儿陪您早些回去歇息。”孟庭儿拉走了君皓琰,而她回头看着云舒的眼神却带着尖锐的光芒。
孟庭儿与墨玉悠闲的坐在亭中品茶,这两个面和心不合的女人在府中也算是相安无事。君皓琰最厌恶善妒的女人,她们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
孟庭儿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墨玉身后的云舒,虽然一身粗布衣衫,却依旧遮不住艳丽的光芒。想起那晚君皓琰看着她的神情,不尽的痛恨起云舒来。
“姐姐,这几日妹妹身体不适,可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是笨手笨脚的,连个机灵点的都没有。”
“怎么会身体不适?有没有找大夫看看?”
“看了,都是些旧疾了。”
“那就好,万一妹妹病了,王爷不知要多心疼呢。”墨玉虚假的奉承。
“姐姐又说笑了。”孟庭儿羞怯的一笑。“姐姐,妹妹有过不情之请,不知姐姐能否答应?”
“妹妹但说无妨。”
孟庭儿指了指身后的云舒,“这个丫头妹妹喜欢的紧,不知姐姐能否借妹妹使唤几日?”
“妹妹何必客气,喜欢尽管带走就是。”墨玉的心思比较简单,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就送给孟庭儿做个顺水人情。
被点到的云舒不尽微拧绣眉,孟庭儿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平白无故怎会要她去伺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可目前自己的处境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云舒随着孟庭儿来到了她的居所……听雨筑。这名字虽雅致,却是被装饰的金碧辉煌,无不显示着主人的奢华。
孟庭儿坐在主位上,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舒。“墨玉夫人既然将你送给了我,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女了,我这听雨筑可不比她那儿,凡事都要有个规矩。”
“是奴婢明白。”
“倒还算是机灵。去为我倒杯茶来吧。”孟庭儿吩咐。云舒出去沏了杯热茶,端给了她。
“这么热,你想烫死我啊!”孟庭儿不悦的将茶杯打碎在地,热茶溅了云舒一身。滚烫的水溅在肌肤上,烫的生疼。
“奴婢这就去给您换一杯。”云舒恭谦的说。现下在宁王府中,想要生存,必须要学会隐忍。云舒强压心中的怒火。
“本夫人现在不想喝了,你滚出去吧。”
“是,那奴婢告退了。”云舒转身走出了屋子,却不料与君皓琰迎面相遇。他看了看她身上的水迹和褶皱的衣服,下意识的皱了下眉。而云舒并未理会他,径直的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君皓琰看着满地的碎片问道。
孟庭儿看到是君皓琰急忙上前贴近他怀中,娇声道。“还不是那个笨丫头,笨手笨脚的把杯子打破了。我说了她两句她还不高兴了。”
“一个杯子而已,庭儿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刻薄了。”
“王爷!”孟庭儿撒娇的将脸埋入他怀抱,眼中却露出了凶狠的光芒。
离开孟庭儿的听雨筑,云舒一个人坐在王府池塘边大岩石上,脱下鞋袜,小巧的玉足在水中无意的荡着,水中的红色锦鲤围在她脚边。她卷起衣袖查看被茶水烫红的地方,轻轻的吹着,以便减轻疼痛。这群无聊的女人,非要做这么愚蠢的事吗?她心中抱怨,下意识的嘟起樱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