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晚晚的出现,让师兄意识到有很多事报仇更重要,他希望师兄可以不再这么辛苦,拥有一个人完完整整的爱。
因为白影的妙手回春,短短的时间,便已让庄云澈可以不坐轮椅,拿着拐仗自己行走,虽然困难,但至少这是一个进步,也让庄云澈心中的信息倍增。
“他怎么样了?”
在北掠影的陪同下,庄云澈来到云烬尘的房间,他光裸着上身,腹部缠着白色的布条,已不像第一天那般被血浸染,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这一刀也去了他半条命,至今天仍昏迷不醒。
“已经过了危险期,相信明天就能醒来。”白影这两天一直细心的照顾着云烬尘,就怕他的伤口感染引起生命危险。
“那就好。”庄云澈说道,看着云烬尘的眼中多了一丝佩服,他能为挽霜做这些,想必对她的爱定是很深很深。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就算要自尽才能救挽霜,也不用真往自己的要害上刺,刺偏一点,刺浅一点装装样子就行,怎么这么拼,好在运气好,没有性命危险。
这只能说明,云烬尘当时的心思都在叶挽霜身上,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其他,该说他傻还是说他笨,庄云澈后来曾在想,如果当时换成是他,他会不会也这么做?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沉在水底,没有机会浮出水面。
没有停留多久,庄云澈便离开了房间,感受着落日的余辉带给他的最后一点暖意,但心却一点也暖不起来,叶挽霜下落不明,只是知道灭了白云观的是她,之后也没了消息,派出去的人回来更是一无所获。
突然,门口的一阵重响让失神中的庄云澈猝然一惊,看了一眼北掠影,便见她往大门走去,门打开来,立即有一样东西顺势倒了进来。
北掠吓得叫了一声,跳到一边,庄云澈也因此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挽霜……掠影,快扶她进房。”
见向晚晚晕倒在地,庄云澈忙对北掠影说道,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北掠影还是一脸嫌弃的扶起不醒人事的向晚晚。
不一会儿的时间,众人纷纷集合在了向晚晚的屋子里,个个伸长了脑袋关切的看着她,直到白影把脉结束,一双双紧张的眼睛转而望着她。
“小姐没事,只是太累了。”
听罢,众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连日的阴霾也随着向晚晚的平安而一扫而光,只是没有呆多久便被七宝给赶出了房间。
“娘因为昏迷所以与平时无恙,可不能保证她醒过来是什么样子,为免怕殃及无辜,你们还是先出去的好。”
一番话说得极为老成,一点也不像是个孩子说的话。
大家相视一望,觉得很有道理,可转念一想,他们这些大人走了,留下个孩子,不是更危险?
“你们放心,我出生的时候不就被人预言过绝非池中物吗?而且一宝又是仙兽,娘体内的魔性对它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不用担心我。”
娘会累倒是因为体内的魑魅耗力太多,只是他不确定的是魑魅在娘醒过来之后也跟着醒来,还是暂时继续沉睡着。
如果是后者,他们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危险,可若是前者,怕是大家都难逃魔爪……
因为七宝的坚持,大家都出去了,只是都没有走远,密切注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第一时间也好及时应变。
日落西移,一轮弯月缓慢爬上如漆黑如幕布般的夜空,清冷的银辉洒下,带着一点迷离的色彩。
“一宝,娘体内魑魅的魔性强烈吗?”七宝爬在床边,目不转盯的看着向晚晚问。
“瞅瞅!”
“你是说稳定下来了。”
“瞅。”
“嗯,我知道,魑魅受了重伤沉睡至今,尚未完全恢复,魔性也是最低的时候,这个时候收服它是最佳时机,可是它是在娘亲体内,万一伤到了娘怎么办?”这也是他最为困扰的事情,单打独斗他不怕,就怕到时候把娘给伤了。
“瞅瞅!”感受到七宝的失落,一宝也拉耸着脑袋唔咽了一声。
房外的人听着一人一兽的瞠目结舌,不约而同的觉得诡异,莫非灵童与普通人的差别就在这里,他能听得懂兽语?
“师父也只告诉我要收取魑魅,却没有跟我说要怎么收服,真伤脑筋。”七宝有些抓狂的拍拍自已小脑袋瓜,也就在这时,床上昏睡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嘤咛。
七宝大眼忽地一亮,忙抬头看着向晚晚,沉睡中的她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秀眉紧蹙,脸上闪着痛苦的神色。
“傻木……傻木……”着急的呼唤自嘴里溢出,向晚晚莹白如玉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单,倏地,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脸略微苍白,额间有细细的密汗流下,显然是被梦中的情景吓到了。
“娘,你……你还好吧?”七宝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向晚晚大口的喘着气,对上七宝担忧的黑眸,心忽地一紧:“七宝!”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七宝粉嫩的脸上立即绽放如花的笑容,扑到向晚晚的怀里:“娘,你终于认得我了。”这么说来,魑魅在娘体内暂时安份了,娘还是原来的娘。
向晚晚有一瞬间的呆滞:“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说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问:“七宝,傻木呢?傻木在哪?”脑中的画面,定格在云烬尘倒下的时候,鲜红的血触目惊心,让她心如刀绞。
“娘,你别担心,他还活着。”七宝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向晚晚:“大概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吗?”向晚晚有些不相信,剪剪秋瞳望着七宝:“他没有事,你没骗我。”
“是真的,娘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七宝的话音刚落,向晚晚便迫不急待的走下床,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一双双紧张担忧的眼睛,心头顿时感觉暖洋洋的。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虽不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但她的脑中又有了一段空白的记忆,不难猜测这中间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多半与她有关系。
只是她现在无暇去考虑这些,她要去看傻木。
想着,也没有与众人再多说一句,便匆匆忙忙往云烬尘的房间走去。
她没有发现,身后那落寞的身影与执着的瞳眸。
“小姐,你醒了。”白影见到走进来的向晚晚,连忙起身行礼。
“嗯。”
向晚晚的视线一直落在白影的身后,云烬尘苍白的脸上,白影心领神会:“小姐,我去为主上煎药。”
或许,主上的那一剑没有白挨。想着,白影露出一抹淡笑,真心的为云烬尘感到一丝高兴。
向晚晚坐在床沿,胸口感觉钝钝的疼痛,云烬尘的模样让她心疼,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从没有哪一刻心像现在这样撕心裂肺的疼。
“傻木,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就不会受重伤,还险些丧了命。
云烬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紧握着,吃力的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头枕在床头睡着了的向晚晚,先是一怔,接着便咧开嘴角,眼中的笑意几乎要将太阳融化,苍白的脸因为兴奋而浮上了一抹异样的红色。
晚晚抓着他的手耶……
云烬尘双眼熠熠生辉的看着那紧握的两只手,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也将自己受伤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不是有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
凝视着向晚晚熟睡的脸,云烬尘的心里涌上幸福的感觉,仿佛这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不敢将她吵醒,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捂着嘴偷偷的直乐。
这时,向晚晚的脑袋重重的垂下,也让睡着她猛然惊醒,云烬尘见状,忙放下手,闭上眼睛假装没醒。
向晚晚敲了敲因姿势不正确而有些僵硬的脖子,转头的时候看到了云烬尘微微上扬的嘴角。
“醒了?”她开口,问道。
只见云烬尘的眼皮动了一下,没有要睁开的意思,当下便将手伸到他的脸上,手指捏着他的鼻子,低声吼道:“明明醒了,还给我装,你是成心想让我担心死吗?”、
因为被捏住鼻子没法呼吸,云烬尘便再也装不下去,忙睁眼讨饶:“松手松手,快没气了。”
“为什么装昏迷。”
云烬尘揉揉被捏红的鼻子,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睛看了眼向晚晚,轻轻说道:“昏迷的时候没能感觉到你的照顾,所以想感受一下。”忽然,他又兴高采烈的看着向晚晚:“你刚刚说你担心我,差一点担心死。”
“你脑子坏掉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呼……奇怪,刚刚明明没这么热的,怎么一下子感觉好热,脸也烫烫的。
向晚晚脸红害羞的模样让云烬尘的心里一紧,这样子的她更是可爱,晚晚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吧。
“晚晚,我喜欢你,你知道吧?”倏地,云烬尘极为认真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