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他眉头皱的越紧,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许久,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闭上眼。
何谓,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司寒从未觉得这么沉重,沉重的不能呼吸。当年的事情...
他是知道的。
事情的详细内容,还有过程,他都一清二楚。
因为,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她被侵、犯,被退婚,母亲的死,生活的黑暗...无论那一样,都与他息息相关。他司寒做事,从来都是这么狠绝,不给对方留一点儿的余地。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年朵朵过的很安静,每天V会到点给她送饭,安湛也会来给她做一次身体调查,确定她没事她就会离开。
如此反复。
年朵朵并没有想太多,司寒经常忙,有时候出差,一个星期不见人也正常,而且,她巴不得见到他。
这天晚上,V给她送来了一叠文件,她打开一看,竟然是她进入B市青大的资料表。
她下意识的皱眉。
学校,这个名词她已经很久不沾边了,很多年前因为一些事而被迫辍学,她也对人们的目光有了恐惧,尤其是像学校这样鱼目混杂的地方,每一个字都是带着恶意的。
她下意识的排斥。
可是V把东西放下后就走了,她一向都是听从司寒的命令。
司寒这一次自己不来了。
因为,那天安湛调查出来伊朵的信息让他深受打击,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伊朵不是年朵朵,可是最后照片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张充满阳光活力的小女孩,她十六岁之前的样子。
就像一朵向日葵一样,充满了朝气。
虽说不是死气沉沉,可是那份死寂,还有目光里掩饰不住的伤痛,怎么也掩盖不掉。
而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司寒已经连续买了一个星期的醉,他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年朵朵那张充满了伤痛的小脸,还有她对他说的那句"司寒,你不认识我了吗?"那语气里深深的恨意。
司寒很烦躁。
于是每日每夜的喝酒。
已经连续买醉一个星期了。
他坐在包厢里,面前已经放了好几个空瓶子,红色的液体流在桌子上,顺着桌脚低落在地面,带着一种极尽的魅惑之感。
沉沦。
当宫衡打开包厢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司寒,消沉,萎靡,一种说不出的颓废席卷着他,他无奈的皱着眉头。
英俊的面上是一种威严的冷峻,这是屈居高位上久而久之的留下来的一种威严,他走到司寒的面前,把他要往口中的酒杯抢夺了下来,仍在一边,碎成了碎片,"错误已经犯了,不敢面对了?"
司寒身子一僵,身上油然生出一股戾气,可是很快就消弭了下去。
没有回答宫衡的话。
宫衡微微一笑,长腿一弯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沉声说:"世界上的很多事就是这么微妙。"
司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生就是这样峰回路转,当你觉得一件事已经走到了尽头的时候,缘分会给你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命运里本该有羁绊的两个人再如何都会牵扯到一起,纠缠不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