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怎么可能呢,元朗的心里怅然,脸上却是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不介意,我知道,丞相是为了我好。”
方沫更搂紧了身边的人些,其实是她不太懂,她的朗哥那么好,这些年也为了北国的百姓谋划良多,哪里糟了灾害,他必定要忧心好久,还好多次不顾她的担忧和反对前往那些遭难的地方,就怕那些派去的官吏会贪了救灾的银子或者拖延治理的时间。
太子府里一直都过的清简,就为了太子的身份以身作则着,当年还不舒服过方家那座实在惹人眼的宅子,可那是祖父一辈子基业攒出来的,皇上都不管了,即便作为太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一直都觉得,郎哥继承了皇位,必定是这北国最好的一任皇帝了。
可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郎哥不想娶那个还不是北国人的北氏的北元晴,连祖父都……
方沫觉得自己心里又泛起了巨大的委屈,可是抱着他的这个人却是笑着说没关系的。
只是,她不敢问了,无论事实是什么,她宁愿相信着,祖父的所为是为了她跟朗哥好,而朗哥明白着祖父的所为的意义,不会多想,不会不快……
看着沫儿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元朗才轻手轻脚的把人塞进被子里面,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
院子里面,夜色已深,月色凉人。
元朗站在月色中,一袭青衫,饶是他自己不是那么瘦小的人,也显得单薄的紧。
但是就是这样的寂静,元朗才能表现一点点自己真实的情绪,今日听到宰相的话的一瞬间,他也想冲进去向他们怒吼,他元朗自认为无愧于任何人,父皇,兄弟,这天下的百姓。
可是,这世间却不要一个如此清白的帝王。
还好,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拉走了想要冲进去的沫儿。不是他真的那么无所谓,只是他悲哀的清醒着:宰相的所为是为了要救他。
旁边树叶被踩裂的声音惊醒了他,只是瞬间中他的表情还没有收回来,等待整好表情去看的时候,那个面貌普通却异常稳重的男人已经站在了离他身边米远的位置。
元朗瞬间的放下心来:“平颇,有什么事吗?”
平颇没什么特色的脸上的脸上显出几抹疑惑:“殿下,夜里太凉,还是早些休息吧。”
元朗没有答话,平颇的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元朗淡笑一下,刚刚的那抹凄凉消散了不少。
“好的,我回去了,你安排一下,也早些休息吧,你的地位,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平颇点头,元朗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回刚刚离开的房间。
平颇看着他的被已经陷入了小小的沉思,他一直以为太子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无所谓的,除了太子侧妃,殿下他似乎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了。
他一直在心底有些小小的不满,总觉得太子他似乎一点野心也没有,可是,刚刚月光下的那个殿下,是他所没有见过的,殿下他似乎很想抓住什么,但是却无能为力。
平颇握紧了自己的剑,无能为力不该是太子应该有的情绪,他会帮助太子达到他想要的的。
平颇离开了这个院子,那房间里窗边的隐藏的影子才渐渐的离开,元朗躺到自己最爱的女人的旁边,却睁着一双眼睛毫无睡意。
说他做人失败吧,他却有真心相爱的爱人和忠心无二的侍卫,可是说他不失败,连这条命都要老丞相来操心保下,真是讽刺呀。
平颇的想法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比四弟的野心,为什么要比,他本就是太子,要野心做什么?比六弟的能力,他是不能像他一样指挥千军万马,可是他也是能够入困地与民同苦的。他只是表现的中庸,但是他并不是无能平庸之辈。
握了握拳头,就这么认输了,他果真还是不甘心的,本就是他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心里的这口气怎么咽下去,平颇的表情他看在眼里,就且看平颇能做到那种地步吧,外人当他仅仅把平颇当成一个侍卫看,却不知道他所有的筹码和底线都握在这个人的手里呢。
平颇就是他的底牌,如果平颇为他挣出一条路,他就踏上去,但若是没有,那也就罢了,他的人生总还是有爱人忠仆相伴的。
此时的北元晴却已经无法去像太子本身如果知道他们跟丞相今天的谈话会怎么样了,她现在正在跟某个日夜兼程赶来又等了他们半个晚上的人大眼瞪小眼。
老丞相派来送人的小家丁似乎很有眼色,驾着车快到将军府门口看见门口好几个人已经等着了,心里赞叹将军府的下人们都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后,飞快的的更加恭谨的把人让出车就离开了。
还没看清楚状况的北元晴眨眨眼睛看着马车飞尘而去的影子还惊讶感慨了一下。
结果还没感慨完,就听见某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北家九小姐真倒是尊贵,我宣王世子的六哥都得来给你做贴身侍卫了。”
北元晴这才缓缓的转过身,其实不看也知道,这人,除了元昊还能有谁,她本就计算着元昊这两天要来,今天赶的还真巧。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元昊带着自己的两个侍卫气势汹汹的瞪着她,雪融带着两个小丫鬟站在一边恭敬的等他们,对着元昊露出一点点的不满,许久未见的长和耷拉着脑袋,时而抽个空瞪一样阴阳怪气的元昊。哦,还有,她身边的这个。
看样子,大概等了不是一小会的样子了,北元晴瞪着大眼睛特别缓慢的眨了两下,然后突然间笑开:“呦,元昊,你这是专门在等我回来啊。还是没我在,你连我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了了。雪融怎么回事啊,这宣王世子都不认识吗,居然不请世子进府里坐坐?”
元昊大抽一口气,雪融脸上浮现了些笑意。
“小姐,是世子一定要等你回来呢,我们劝都劝不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