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听时钟的嘀哒声,半晌儿都回不过神来儿。
好吧,她决定了,在心里默数到50,如果他还没有回来,她就反插上房间门儿,熄灭灯,让他自个儿去客房睡去,这才对她好了几天啊,臭脾气就出来了。
从一数到五十,没回来,她想,是不是数得太快了,太快了,确实太快了……
于是,她安慰性地又重新数了一遍,1,,……50……
那房门儿,还是纹丝不动。终于,这姑娘恼怒了,跳下床去关上门再反锁上,关好窗子,熄灭壁灯。
睡觉——
迷糊上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里,她一直在闭着眼睛思考这个蛮纠结的问题。
突然,听到房门儿一声闷响,那么结实的门就被人给弄开了。
嘴角狠狠一抽,不用做它想,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是谁,心里也有点儿小气,等灯光亮起的一秒,她半眯着眼问。
“舍得回来了?”
冷冷地哼了一声,邢爷心里那股嫉火还在滔天呢,这小娘们儿不是火上浇油么?
见到她跟易绍天在一块儿,他本就火大,偏偏又不能对着她发泄,原想自己冷静冷静,哪知道回来这小东西竟然敢反锁他在外门?
反了天不是?
都是惯的毛病啊!
索性不回答她的话,他以极快的速度走上床跟前儿,掀开她身上的薄被整个人就压了上去,死死地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怒火的唇舌就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这吻不温柔,不缠绵,也不是浅尝辄止那种亲昵,而是又湿又狠又霸道又色情又火辣的热吻。
“喂,邢烈火,你疯了!”
一时呼吸不顺的错愕之后,连翘知道这男人还在别扭那件事儿,也就没再反抗他,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他在那儿折腾。
亲够了,气儿也下去了一些,邢爷心里也舒服多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角,恶狠狠地说,“还敢不敢拴门儿了?”
“谁让你不回来?”连翘反驳。
捏了捏她的脸,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厉色:“狗屁!下次再敢跟老情人腻腻乎乎的,老子真跟你没完。”
见他来就给自个儿定了罪,连翘不由得挑着眉据理力争,“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我啥时候跟他腻腻乎乎的了?这么多年没见,人家问个好,我也不能装着不认识不是?”
“只是问好,他没说惦记你,没说还等着你?”
话里话外,全是酸味儿——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他半晌,连翘忍俊不禁的乐了,“我说火哥,你几岁了?”
脑门儿一热,瞧着自个儿女人巧笑倩兮的样子,邢爷那火儿又下去一层,连带着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想想自己这事儿是有些不着调儿,不过嘴上还是没有服气。
“几岁怎么了?连翘,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连翘由心的笑了:“也不害臊,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瞪了她半天,邢爷被噎得气儿不顺,忿忿不平地瞅着她,半晌儿没说话。
要说来他这些年脾气真是好了许多,要是依着以前,他非得把那姓易的揍一顿,然后把房顶给掀翻了不可。
可是现在,对着他女人,怎么就窜不上来气儿呢?
妈的!
喟叹着,连翘白藕似的双臂缠绕上了他的脖子,又笑着用唇亲了亲他的脸颊,一点儿一点儿的移到他的唇边,才小声儿说:“吃醋不丢人,吃醋不承认还乱发脾气,不是男人所为!”
被她亲得心里软了又软,邢爷对着她贴得很近的软唇,啄了又啄,“连翘,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他,也知道他现在还惦着你,我就怕你会被他感动,被他抢走,我……你不会明白的。”
也许是六年的等待让他心理产生了患得患失的不安和不确定,让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拴着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
这,变态不?
听到他软下来的话,连翘心里有些发酸,将自个儿的脸贴上他的脸,软软地说,“火哥,这事儿是我不好,以后我看到他绕着走,成了吧?”
他的小女人,又能对他撒娇了!
喉咙上下滑动着,邢爷激动地用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哑声失笑,“也没那么严重……我,我就是不想你离开我……绝对不要再离开……”
捧着他的脸,连翘一下一下的亲吻他的眉眼,轻叹,“不会。”
“我要你保证。”
“我保证。”
窗外的黑夜沉沉,窗内的两个人的心里酸楚和甜蜜在不断的交织,往往人就是这样儿,越是在乎对方,越是害怕失去,患得患失的感觉越强烈,证明彼此爱得就越深沉。
定律如此,谁都不能抗衡啊!
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悲,喜,酸,涩,苦与乐通通都不再由了自己。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听着对方怦怦的心跳,频率串了线儿,在这一刻,他们的心被那个叫做丘比特的家伙给串到了一块儿。
不离,不弃。
单单只是一个拥抱,便感觉到无限的天上人间。
沉寂了好一会儿,想想自己别扭的这么一晚上,邢爷有些懊恼,“宝贝儿,生我气了没有?”
望着他,连翘没好气儿的笑了,“你这鸟德性我还不清楚?真要和你生气,我六年前就气死了。”
“又说死?老子揍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