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她不能!
“对不起,我不能。”她如实说。
“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一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恨意又起。
垂下眼睑,连翘心里哀叹。
火哥……
如果没有那些该死的事情该有多好啊,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可惜,今天不痛苦,今后就会有长长的痛苦,道德的谴责我受不起,必然你也会根着痛苦……
再抬眸时,目光又是冷清,“呵,难道你不计较我跟过别人?还生过孩子?”
喉咙梗了梗,邢烈火不敢去细细思索她这句话里的那些意思和意境,只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放开她的手,更不可能让她离开。
于是,他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语气里带着对自己的嘲讽,出口的还是那句话,固执得如同一头蛮牛。
“要么自己跟我走,要么我绑了你走,你自己选择……”
“我不会跟你走的。”
“很好,不听话的女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冷冷的轻嗤着,邢爷的语气里已经冷得没有了一丝温度,猛地伸出手来狠狠捏了捏她的脸,“连翘,你是最了解我的,逼急了老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怔愣之间,连翘还没回神过来,更没想到他会猛地挥拳出击?
一拳下去,就狠狠砸在了艾擎高挺的鼻子上,下一秒,他动作敏捷的伸出手,直接就从站立不稳的艾擎手里将正在看热闹的连三七给拽了过来,直接扛在自个儿的肩膀上,然后一只手拽住连翘,转过头来冷冷地说。
“警告你,不要跟我抢女人!还有你连翘,别逼我犯浑,后果怕你担不起!”
说完,扛着孩子,拽着女人扬长而去——
抹了一把溢出鼻尖儿的鲜血,艾擎望着远去的三个人,苦笑不已。
“喂喂……大土匪,放我下来!”连三七骑在他脖子上不停的挣扎。
其实吧,这小丫头心里正偷着乐。
以前她看到小朋友骑着爸爸的脖子那样子可威风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也可以骑自己老爸的大马了,多得瑟啊,真没想到她家的老爸这么酷,这么帅,这么高,现在她骑在脖子上,纯粹就是高人一等的感觉啊。
哇哈哈!
“小丫头,闭上嘴,要不然一会儿老子揍你!”一只手按住肩膀上扭得像只大虾的小丫头,一只手还得拽紧不发一言的连翘。
不过,这会儿他心里已经舒服多了。
为啥呢?
因为以他妮儿的身手,别说他扛着个小丫头,就算他没有,她要真心反抗也得花上一阵功夫,可是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乖乖跟他走了。
那么这代表什么呢?她服软了!
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他顾不得旁边的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只要能把他媳妇儿给弄回去,他压根儿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怎么想他,再讽刺的目光在他看来都不及思念她那痛楚的万分之一。
是的,连翘之所以不挣扎,不反抗,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正如他所说的,她是了解他的。
他要做的事儿,他要带她走,她如果再反抗,怕是艾擎都得跟着倒大霉了!
老实说,她原本以为,这都六年过去了,他怎么说也该娶妻生子了,说不定早就把她给忘了,哪里会料到一回国就在机场被他给劫住?
要说不感动,那纯粹是骗人的,这个男人记了她六年呵……
而现在,被他铐着手铐拽进那辆熟悉得让她有些心痛的战神车里。
她的心,如刀绞一般难过。
往事更是瞬如潮涌——
六年前,六年后如出一撤,这个霸道的男人还是那个样子,直接掳了她就弄回家。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孩子是他的,他根本就不了解她有没有嫁过人,还是这么一意孤行?
难道说,他真的不计较这些?
她很难相信!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这是往景里的方向,连翘知道,记忆深刻。
看着司机大武那个熟悉的背影,她这会儿心里特别的犯堵,六年了,他似乎还是老样子,习惯了的人和物,一般都不会轻易的更换。
他俩坐在后坐上,手铐连在一起,却始终不发一言,气氛有点儿沉闷,而副驾上的小三七也撇着小嘴儿,很显然,她被他亲爹给隔离了。
连翘有些颓然的与他拉开距离,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心里一阵阵的悲凉。
明明她想了六年的男人就在旁边儿,她却不能去抱他,不能去靠着他,还得想方设法的推开他……
心,真的很痛。
她恨死了自己,恨自己没有办法抗拒他,也恨造化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杀了她爸爸?
不知道究竟是太过疲惫还是习惯了在他身边就特别的安详,她想着想着脑子就有些晕乎了,然后,上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眼皮就开始不住地打架了,几分钟后便听从了周公的安排,靠在椅背上径直睡了过去。
六年了,好久没有这么好眠!
“连翘?”
抚了抚她的脸,没有任何动静儿。
这么能睡!
邢烈火知道她向来有嗜睡的毛病,但没想到六年了还没改,自然,他更没有想到其实六年来她都没有好好睡过。
叹了一口气,他将睡得很沉的女人给抱在腿上坐好,调整好她的睡姿让她更舒服地靠着自己,然后低沉着声音说吩咐大武。
“开慢点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