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化妆,就面前这些家什都是从爽妞儿那儿打劫来的。
没法儿,她要去抢地盘儿拿钱怎么着也不能缺了自个儿的精气神儿,不管怎么说,范儿得拿足了,毕竟理亏的人是他们。
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脸描绘一遍,她挑了件儿宽松利用运动,又不会在那个场所显得特别突兀的衣服穿上,然后将在部队时总被盘在后脑勺的长发给散了开来。
发梢轻卷,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就出炉了。
只可惜,她这会儿不是去选美的,而是去讨债的。
另一边,舒爽握着手机就傻眼儿了,听翘妹儿问唐都夜总会情况的时候,她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哪知道最后,这丫头来一句,要去找人家麻烦。
好吧,舒爽顿时如遭雷击,能把夜总会这种营生玩得风车斗转的人,是普通人物么?她一个小女人去了能有什么作为?往好了说灰溜溜的被撵出来,往坏了说还指不定发生啥事儿呢。
可劝不住,拉不住是必定的,翘妹儿啥性格她一清二楚。
怔愣了好几秒,直到电话里彻底没声儿了,她才反应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
除了找她家火哥,她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被邢烈火正眼儿瞧过的女人,她能找到他的概率比翘妹儿还要小。
不过,她好在多了一个跳板儿。
一个她不愿意招惹却时时让她酸涩不己的跳板儿——卫燎。
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他,电话里的男人似乎有些兴奋,“哟,今儿懂事儿了,想哥哥了?”
“别磨叽,你家老大呢?”舒爽不想跟他扯其它的话题。
“啥事儿?诶,可别自作多情往上扑啊,老大可瞧不上你,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她问老大,卫燎心里颇不是滋味儿,老大样样儿优秀,这死女人该不会又移情别恋,稀罕上他了吧?
古今中外,这种狗血剧情可多了!让他不得不小捏了一把冷汗。
舒爽这会儿心急如焚,对他的态度也更加恶劣,自然是相当地没好气儿:“滚,谁跟你扯闲的,赶紧说,翘妹儿要出事儿,我咬死你!”
“在床上咬死我?行了,妞儿,等我电话吧!”
很快,那边儿卫燎挂断了电话。
被他的话弄得脸儿有些发红,舒爽呆坐在那里半晌没动弹,现在除了等他的电话啥事儿也干不了。
担心!还是担心!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卫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听他的声儿舒爽就知道情况不对,急切地问:“没找到?连你也找不到他?”
过了好几秒,卫燎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来,没有平日的痞气,严肃地不行:“慌个屁啊,我能找到老大。”
“找不到咋办?”
“操,你男人不一样好使?”卫燎对自己被女人看轻,心里老大不爽!
果不其然,舒爽不信,“你?”
一个字,秒杀了卫大队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纳了一秒钟之后,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气势如虹的话,字字如山崩地裂。
“没错儿,我!”
“你能小声儿点么?”耳膜都震破了,这男人吃什么长大的?
“我……”
能说啥?!我靠!
天已经黑了。
站在唐都夜总会门口,连翘拢了拢自个儿的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然后再优雅地松开,挺直了脊背推开门儿迈步进去了。
过道里不知哪来的风将她的长发末梢吹拂起来,飞扬间俏丽不可方物,而她那昂首挺胸的样子,更是像极了一个古武时代的女侠,很有点儿悲壮赴死的小意思。
不得不说,翘妹儿,是真心勇敢的。
夜总会一楼,装潢用料都十分考究和精致,瞧着这番光景儿果然和爽妞儿说得一样,大有来头的啊,不是强龙就得是个地头蛇。
不过,她却没有半点儿踌躇,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很显然安静了许多,和楼下纵情的喧嚣相比,这会儿档次就更好了一筹。
一路上,许多年轻娇俏的漂亮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绽放着,一个个水嫩的给葱白似的可逗人稀罕,在夜色渲染的暧昧里,那似乎特意增加情调的灯光越发朦胧。
不管是大厅还是没有闭合的包间里,莫不透着十二万分的旖旎风情,女人们像条蛇似的与男人们纠缠着,隐隐有的地方还有压抑着的低喘声,一些放浪形骇的****……
连翘的心脏砰砰直跳。
听花容失色,听兴致高昂,看玉体横陈,看姿态妖绕……
在这种场合,哪怕她已经人事,还是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你找谁?”
很快,便有夜总会的女侍应生上来搭讪,大概是瞧出她不像是来消费的客人,更不像是她们这儿的小姐。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儿,连翘直接道明来意:“我找你们陈老板。”
“不好意思,小姐你是?”
“告诉他,要债的!”冷硬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今儿化过妆的连翘看上去非常成熟和稳重,整个身体习惯性绷得笔直。
虽说心里有些小紧张,可是那话却说得没留半丝儿情面。
嗬,她这席话说得挺拽的,但还真没指望人家立马就给她请进去,请酒好菜地招待着,直接就将宁阳的赔偿款给赔了。
不过,打持久战是她做好的打算的,一次不行再来第二次,如果正规途径实在解决不了,她就只能武力解决了,总得找出一个肯说话的人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