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里,她想象过无数种重逢的场面,恰没有这一种,他的怀里抱着赤脚的漂亮女人,女人身上披着他的军装,他们的甜蜜,折磨得她心碎。
七年前的他,虽说一样冷酷狂肆,但对她好歹是不一样的。
而现在,他都不愿让她靠近,那她的情感,七年的念想,又如何安放?
头儿那里,她又如何交待?
军用帐篷里,单兵行军床又窄又小。
连翘暗爽。
能一个人睡觉了!
可怜见的,没有睡衣,没有洗澡,连条内裤都没有。
将就着在火哥的行军包里翻了件迷彩T恤套在身上,完了见男人还没走的意思,不由得小眼神儿暗示‘喂,你该走了’。
不曾想,却被他拽了过去就翻开了衣服,到处查看——看,再看,仔细看,看来看去。
对,是看,绝非耍流氓!
于是,那两只脏兮兮的小脚板儿和那些血红的水疱就落入了他的眼底。
微弱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沉得发冷!
“难受不?”
“废话——”斜睨着他,连翘没好气儿地左挠挠右挠挠。
“别挠了!”眉目一冷,邢烈火吼她。
阴晴不定的家伙!
懒得理他,连翘往后一倒就躺倒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一盖。
“喂,我要睡觉了,管你的‘旧友’去!”
“少跟老子找抽!”火哥目光阴寒,一字一字冷得吓人。
说完,掉头走了。
靠!
连翘气得掀开被子,脚下一阵临空虚踢着撒气,倒霉的是,一不小心磨了水疱的脚板儿就踢在了搭帐篷的铁架上。
咝——
钻心的疼,心肝儿都在颤,她抱着脚直咧嘴。
混蛋啊,真丢下她不管了!
心里一阵酸涩,止都止不住!
不料,一会儿功夫,火哥又回来了。
好家伙!
水盆儿,药品,有吃的,有擦的……不是没带卫生队么,这东西哪找的?
男人阴沉着脸将她从床上拎起来,默默地为她清洗那双脚,再用棉签儿醮着药水一点点在她的伤口上蹭,完了还给她吞了一粒儿抗过敏的氯雷他定分散片。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但手劲忒大。
连翘咬牙忍着痛也不吱声。
恼了,不伺候坏脾气。
他跟初恋置气,凭啥拿她撒气儿呢?
面无表情地弄好这一切,邢爷近乎自虐地控制住那股子冲动,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受伤了,忍忍吧!
完事儿,吁了一口气,蛮大力的将她丢在行军床上——
正待转身。
轰!
脑门儿直接炸了!
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迷彩T恤不慎翻开后掩不住的美丽躯体上,白嫩嫩的娇软,粉红的色泽,过敏后比平日更为粉白的肌肤,还有那微张的腿儿……
这角度,格外勾魂。
“看什么看?”
被他火热的眼神瞧得有些羞涩,连翘扯下迷彩T恤盖住腿,都是他害的,连条内裤都没得穿!
“快睡!”他冷冷地说了句,命令式的语气不过为了掩饰自个的狼狈。
可,刚跨出去一步——
“邢烈火!”
连翘这会儿不想和他计较,但该他的责任不能少,“你得帮我把内裤洗了——”
什么?
邢烈火咬牙转眸,恼怒至极。
“你他妈不想睡了?”
轻‘哼’了声,连翘笑问,“洗不洗,不洗我就大声嚷嚷,说你把我内裤给偷了!”
“你……我他妈欠你的!”
“那,洗?”
低声爆了句粗,邢爷顺势拉上帐篷门,冲过来一只手就扣在她脑后,将她整个儿扯过来窝在胸前,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个儿的心情。
又气又无奈。
本来为了易安然这事心里纠结,没啥兴致搞那事儿,可一沾上这女人,那火苗就直窜,一门心思想要她。
在没有连翘之前,打死他都不会信,他邢烈火会为了一个女人欲火焚身,不受控制的抛掉理智规矩,见天儿的欲求不满。
暗沉,冷厉,一切情绪都阻止不了他不明不白的渴望。
是的,渴望。
他发现自己太过渴望她,渴望得身体火烫发痛,死命地搂紧她上下其手,没轻没重的动作,近乎野蛮的冲动——
“洗行,老子先干个够本儿。”
帐篷之间的距离很近,连翘小小地挣扎着,低低吼他。
“邢烈火,你疯了?到处都是人!”
一把将她按在床上,邢爷说话又冷又臭:“你别叫不就听不见?”
“猪头,本能懂不懂?”
“我轻点,你小声点!”
连翘欲哭无泪。
双手抵在他胸前,她小声嘟哝:“疼着呢,没事长那么大干嘛?”
“操,你跟谁比较的?”
“……”总不能说,AV?
“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咱慢慢磨就小了……”
望天,连翘有些扭曲。
这是火哥说的话?
一把拽住她抵抗的小手,欲求不满的男人噙着她的唇舌就作死的亲。
他的吻,霸道,急切,仿佛要吞了她。
这种激缠的吻法,让她忍不住颤栗,渐渐忘情地和他吻在一起……
激战正要打响,帐蓬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被打断的火爷,那脸色阴沉得要人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