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扁着嘴巴不让泪水掉下来,这小家伙微微仰着脑袋,紧紧攥住了连翘的衣袖,吸着小鼻子抽抽泣泣地说:“干妈,求求你帮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吧……就说我以后都乖乖的,再也不哭鼻子了……我要做男子汉……我不想他们分开……我要和他们在一起……”
听到这话,连翘终于忍不住了,差点儿眼泪就往下飙,赶紧别过头去用纸擦了擦眼泪,然后将卫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拍他背,一句一句耐心地解释着,安慰着。
心,愈得揪得痛。
看着这平时娇气得不成样子的孩子,还不懂得世事有多么坎坷,却不得不离开父母独自跟着别人生活,即便她对他再好,也不是亲妈啊。
她真的忒不忍心了,心里忖着等这次舒爽回来,用绑的也得把她和卫燎给绑在一块儿。
她如是想。
好一会儿,才将怀里的小泪人儿拉出来,替他擦干泪水,微笑着温声劝说。
“他们啊,是那么那么的爱卫舒了。只要卫舒子乖乖的,爸爸妈妈回来看到一定很开心,很开心。他们就能又在一块儿了,你要好好表现哦……”
“干妈……我一定乖乖的……”小脸蛋儿上是强装着的坚强,卫舒子抽泣着说,红红的眼圈儿看得人可不忍心。
桌子上的女人,眼底都浮动着泪水。
桌子上的男人,故作镇定的外表下,心也全都柔软成了一团棉花。
长叹了口气,邢爷在小家伙的肩膀上拍了拍,声音有些沉重。
“好样子,干爹就喜欢男子汉!”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绝对是带着真理降生的。
对于热恋中的邢小久和谢铭诚这一对来说,正是如此。他俩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把时间给掰成两半儿来使,而不管使用哪一半时间,两个人都得腻乎在一块儿。
这不,刚吃完晚饭,两个人连坐下来歇口气儿都不肯,便心急火燎地要冒着雨离开回天鹰。
乖乖,爱情的力量,果真是无穷的。
怎么留也留不住,几千公尺豪奢的景里在他们心里,似乎还比不起天鹰大队的单身宿舍来得舒服。
瞧着小久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连翘戏谑的心思便按捺不住了,抿着下唇蹭了蹭她的肩膀,那搞笑的笑容,意味儿,有点深长。
“喂,姑娘,感觉咋样啊?”
面色一阵羞红,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别扭的小久姑娘45度全景完美姿势望了望苍天。
一个嫂子一个侄女,这母女俩完全就是老天派来收拾她的,如出一辙,话题又刁钻又可恨。
而且,对于她的问题,不回答是绝对不行的。只要不回答,下一个问题绝对比这一个狠。
眼见男人离得远,她眼儿微微一睨,低不可闻地说了俩字儿。
“还行。”
“还行?什么还行?我是问你和他那啥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啊!
要不要说得这么明显啊!邢小久的脸蛋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有这样拷问别人房事的嫂子么?
“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做得舒服还是不舒服啊?”连翘促狭起这个小姑子来,可是毫不手软的。
她越不好意思,她就越是要逗她。
怀孕的女人,本来就闲得慌,恶趣味儿更是超正常发挥。
眉眼含波,满脸红霞,小久姑娘斜了她一眼,心里有些扛不住她的重口话题,别扭地偷望了望谢铭诚一眼,赶紧小声求饶。
“好嫂子,我得走了,下次再和你说!”
挑了挑眉眼,连翘见她那窘态,心里闷笑不已,再次凑过去小声问了一个蛮专业蛮严肃的问题。
“哎,你俩避孕了没有?”
红着脸摇了摇头,小久还没来得及开口,连翘下一个问题就到了。
“不是吧,有没有避孕你都不知道?就是你俩做那事的时候……”
“嫂子!”小久真服了这嫂子了,瞧着她那眉眼终于知道这厮是故意寻她开心的了,这回她没有再犹豫,赶紧补充全部答案:“没避孕。我俩年纪也不小了,谢铭诚说国庆节去领证儿,有了就留下来呗。”
“哦,呵呵!”连翘一边儿点头,一边儿唇角含笑,双眼放光。
逗小久,踩火哥,人生两大乐趣也。
开心地一巴掌拍在她肩膀,努了努嘴:“赶紧走吧,你们家谢队该着急了,良宵苦短,为了我的小侄儿战斗去吧?”
眼皮儿往上一翻,小久姑娘对自家大嫂这种赤裸裸的明骚暗贱行为又无奈又无语。
不过,最后,还是笑着和谢铭诚屁颠屁颠地走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如此幸福,着实让连翘也跟着笑得欢畅。
要不怎么说还是现代社会好呢,这事儿要是换了古时候,下聘,过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安床,迎亲,洞亲,等两个人真正睡到一起,都不知道得猴年马月了。运气好还能找着一个能瞧对眼儿的人将就过,运气不好的嫁吃鸡摸狗眼的,也得抱着走。
饭后,连翘满肚子苦水地陪着两个好动的小屁孩玩了一会儿,便深感要做一名资深家庭妇女的实属不易了。
虽说没有父母在身边儿的卫舒子没有平日里那么娇气爱哭了,不过怎么都感觉有些闷闷不乐的,逗他玩,给玩具怎么着都不管用。
天!这才只是他离开父母的第一个晚上。
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压根儿就不肯好好睡,瞪着两只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盯着她,抱着就不放手,那可怜见的小样子,瞧得连翘的心揪得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