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需要冷静,特别需要,所以乱乱的呼吸了一口浊气后,那些不太中听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着就从她嘴里给嘣哒出来了。
“火哥,你别来接我了,我想就在这儿住两天,陪陪小姨,顺便冷静冷静……你要不忙了,就把三七看好就成了。”
“……”
这一回,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半晌都没有吭声儿,大约沉默了十来秒之后,又响过一阵儿嘈杂声后才听到他的话冒出来。
“我都已经到楼下了,赶紧下来吧。”
说完,他竟然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
靠!
被他的态度弄得,连翘不由得从心底里掠过来一丝儿火气,这男人怎么从来都是这样啊,打从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没给过自己一点儿的自由和人权似的,不管什么事,都是他说什么都得是什么。
本来心里那些憋屈劲儿,全都给涌了上来。
凭什么啊?
可是即便再委屈,即便再不想遂了他的意愿,她也没有办法拒绝听他的话下楼去。
因为她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如果十分钟内不下楼,这个男人一定会直接追上来的,到时候,姨父就可能会以为他俩吵架了,那么他就有可能会为她的事难过或者伤心,邻居们万一听到他打雷似的声音说不定还得看笑话。
越想载憋得心慌,又不得不从似的,和姨父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她就下楼去了。
怀着十二万分恼火的心情,他朝着那辆等候在楼下不远处的战神车走了过去。
站在车窗外,她就那么看着他,连呼吸都觉得有些不顺畅,而车里的男人,不停的接着电话,刚刚挂断又来电话了——
他似乎特别的忙。
终于完事儿,邢爷才望向怒气冲冲的女人,声音有些缓慢,有些疲惫,但却放得很轻。
“上车!”
连翘能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歉意,但是却不能抵消她现在心里的火儿,她特别介意他将自己管束得像个没成年的小姑娘似的。
“火哥,我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管我啊?当然,也不用担心我。你不是应该挺忙的么?你忙你的事儿去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成不?”
眸色一暗,邢爷眸底见到她时跳动的两簇火花似乎都灭了,盯着她明显不太愉快地脸,缓缓地说。
“连翘,你就是我最大的事。”
连翘微微一愣,心里触动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收敛起自己有些不合时宜的愤怒情绪,轻声儿说,“火哥,我态度不好,不好意思,我现在想自己安静一下,行吗?”
“跟我在一起,你不安静?”
“不是,你别断章取义……”
眉梢微微一挑,邢爷径直推开车门下来,拦腰一抱就将她给弄到车后座,仔细抱牢了,才吻了吻她的额头,“连翘,咱俩是夫妻,有什么膈应不要回避,要一起面对。”
连翘郁结了。
她明明就长了脑子,却再一次在完全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已经被男人给强行按在了怀里。
他说话这功夫,已经从额头吻到了脸,再吻到了唇……
直到自个儿的嘴唇再次被他给狠狠的蹂躏了一通后,她才口齿不清地恨恨道:“……我没有什么膈应的,本来这件事儿我也没有怪你,我就想说我是个成年人了,火哥,我都是孩子她妈了!”
邢爷的眼里满都是血丝,一直都没有睡觉的他显得有些疲倦,将她揽在怀里就疲软地紧靠在椅背上,搂着她的力道还是十分的紧,样子依旧魅力四射,但声音却有些哑:“在我心里,你只有一种身份,就是我老婆。”
嘴唇抽了抽,连翘脸蛋上滑过一抹难以窥探的神色来,然而半眯着眼睛靠在他胸前叹气。
“怎么不信呢?我真没和你置气,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
她的心情,直接让邢爷心里微微一窒。
转过头来望了望车窗外不断溜过的路标,他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儿的转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再次深深地吻住了那两片让他思念了许久的唇,唇间喃喃低语。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宝贝儿,我不能放你离开我……”
无措地任由他撒着疯儿,好半天等他吻够了,连翘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这个人太霸道了,从来不给我自己的……”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火哥兜儿里的电话就又来了,尽管他只是听的多,说得少,但连翘还是隐隐听出来了都是和谢铭诚的事儿有关的,于是乎,也跟着竖着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
对于谢队,对于他和小久,她是打心眼儿的关心。
一个电话,再接一个电话,等他再次挂了电话安静下来,她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谢队那事儿,有消息了么?”
双眸一片深邃的阴沉,只见他眼里再次冷冽起来,微微眯的双眼里跳动着一团隐晦的戾气,“有消息了,进入A国境内后,他所率的天蝎第一第二突击队,全歼了逃窜的东X恐怖份子,与M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经过两场遭遇战后,被对方的支援部队逼退进了A国北部的大沙漠里……”
大沙漠,连翘一阵惊悚,心顿时怦怦直跳,急切地问,“这消息准确吗?”
神色微微一动,邢爷颇有些不太自然的别过脸去,然而才沉声说。
“准确,我们那边儿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