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又不是将所有人都看完了。”
“你……”如尘听着凤倾狂的话,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她说得在理,一时间没了言语。
“反正你看得到结界只是侥幸,哼。”
如尘冷哼一声,双手结印便用了返境之术将院中的景象又是缓缓修复。
不一会儿,那鸟语花香又是回来了,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无比。
凤倾狂看了眼那透明的结界,微微眯起眼眸。
气阵双修吗?
不止帝决可以,她还看到过一个人可以。
那便是,凤归远。
待到如尘再度隐身消失后,凤倾狂便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那雕花门一关上,她便再也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形象了,捂着胸口,鲜血从唇角溢出。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几次吐血了,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这得吃多少鸡蛋才得补得回来啊!
不知是脑子犯浑还是怎么的,她想得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想起方才与疏星的那一战,凤倾狂的眼底便有着晦暗的光芒流转。
看起来似乎是平手,其实根本不是。
她输了。
这便是紫阶与青阶的差距吗?
她打在疏星身上的拳头仿佛是给她挠痒痒一般,而疏星打向她的拳头,却是实实在在的伤害。
那方才乾坤圈的一击,让她的肺腑都是差点移了位。
一年后,她拿什么去和人家战。
凤倾狂皱起了眉头,眼眸内光芒流转,心里念头翻起无数。
她是皇朝的天才,却不是这个世界的。
她这引以为傲的青阶之力在别人眼中,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现在的她,太弱了。
她又想起了如尘的话,若是想接近帝决的世界,就接下这个挑战。
她当然想接近。
帝决的世界,代表着神秘,代表着真正的强者。
“一年。”
凤倾狂微微眯起眼眸,唇齿间轻轻呢喃。
不知道一年后,那疏星又会是何等实力?
那一年之战,她既然接下了,就必须要赢。
必须赢!
“叩叩叩!”
正当凤倾狂想得出神之际,敲门声忽然响起。
“九弟,是我。”
凤倾狂眼底一丝光芒流转,凤归远?居然是凤归远?
凤归远不是避她如蛇蝎吗?今儿个到底是吹了什么风,居然把他给吹来了。
她如今浑身无力,肺腑翻涌,这般狼狈之际,凤归远却是杀出来。这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
她怀着疑惑的心绪,缓缓打开了房门。
恰逢微风拂过,那窗角的玉玲珑叮当作响,更显静谧。
“大哥。”
凤倾狂尽量忍住身上痛感,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凤归远看着凤倾狂,看着她的脸色有些许的苍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想要轻抚她的脸颊。
凤倾狂看着凤归远的动作,眼眸微闪,轻轻将脸偏了开去。
“大哥,有什么事吗?”她故作轻松的问道。
凤归远的手不期然落到了空处,他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
他听着凤倾狂的问话,将手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没什么事吧!”
凤归远的言语间有了微微的迟疑。
凤倾狂眼底光芒流转,这凤归远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不然,这么巧?她才和疏星打完,他就上门来看她,还问她有没有什么事。
“大哥,我能有什么事儿,这不好好的吗?”
她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忍着那胸口的翻涌,强硬的扯出一丝笑意,佯装轻松的说道。
她在心里暗暗腹诽,想见这大哥的时候,他不见,现在不想见了,他偏偏要出现。若是他再在这里耗下去,保不得她会露出什么马脚。
“还有何事吗?大哥?”凤倾狂笑着问道。
凤归远看了凤倾狂一眼,眉眼之间忽而绽开一丝暖意,轻轻一笑。
“无事了,大哥就是来看看你。”
他说罢,便是转身缓缓离开,素青色的衣衫随着脚步走动,发出轻轻的擦响。
窗角的玉玲珑如他来时的那般,叮当作响。
凤倾狂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歪了歪脑袋,眼里有丝迷茫的光芒闪过。
这凤归远到底是来做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那微风过耳,铃铛作响。
而那厢匆匆远走的凤归远却是在廊桥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望了望凤倾狂所在的院落,眼里一丝光芒闪现。
“苍澜之人。”
他薄唇轻吐这四个字,那一向温文尔雅的眉眼中,有了一丝明显的厌恶之气。
这一边,凤倾狂是关上了房门,准备好好查探自己体内的伤势,刚刚坐到锦榻上,那窗角玉玲珑又是叮当作响,杂乱气息。
“又是谁啊!”
凤倾狂话语间满是疲累,那眉眼间都有了丝丝无奈。
今儿个果真不是黄道吉日,出门遇烦事儿,在家还是遇烦事儿。
她抬起眼,眼眸里瞬间有了惊讶。
帝决在那窗台显现,接着缓缓朝着她走了过来。
“帝决。”
她朱唇轻启,缓缓叫着他的名字。
帝决朝她点了点头,径自坐到了她的身边。
“那玉玲珑是谁绑的?”
帝决坐定后,眼眸看向那窗角的玉玲珑,轻声的问向凤倾狂。
凤倾狂看着那一串小巧玉玲珑,唇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花满楼绑的,他说这些日子风大,绑着这个正好听。”
帝决听着凤倾狂的回答,只是微微应了一声。
“对了,你怎么来了?”
凤倾狂疑惑的看着帝决。
照着楼外楼与如尘的反应,这帝决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才对,不应该这么快就能来她这里呀。
帝决侧头定定的看着凤倾狂,那眼眸幽深,似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如寒潭清冽,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凤倾狂不避不让的与之对视着,明眸流盼间,丝丝暧昧流转。
正当凤倾狂准备开口说话之际,从背上传来一阵火辣刺痛,一下将她拉回了神。
“嘶!”
她轻呼一声,便是尴尬的朝帝决笑了笑。
帝决眼眸微眯,手腕一抬便是拉过凤倾狂。
凤倾狂被他的力道一扯,便是直直趴到了他的怀里。
‘嘶拉’一声,那埋于帝决怀中的凤倾狂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
又撕她衣服,衣服不要钱吗?不要钱吗?
衣衫凌碎间,凤倾狂那光裸的脊背显现,如玉光滑,凝雪霜华,端得是诱人无比。
只是那白皙背上,此刻却横陈着一条青紫肿印,那几乎泛黑的颜色,印在那白皙背部上,更显可怖异常。
帝决看着那条青肿印记,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乾坤圈打得?”他冷声问道,带着丝丝危险意味。
凤倾狂埋于他的怀间,听着那冷声话语,不禁吞了吞口水。
“嗯。”她从鼻尖哼出一声应答。
“无用。”帝决冷斥一声,恨不能将这手下女子掐死了了事。
随意一架,便弄得如此重伤。
他浑身气息虽是凛冽,口中话语也是斥责颇重,但是那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浅无比。
那修长手指轻轻触上青肿伤口,手下的身躯都是微微轻颤,那颤动似是颤进了他的心间,让他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危险。
“伤口里凝了血,得将伤口割开,污血得放出来。”
帝决的话语轻浅,细细听去,还有那丝丝的担心意味。
凤倾狂埋在他的怀里,已是昏昏欲睡,忽听得他的话语,便是漫不经心的答道:
“嗯嗯,你看着便是。”
这伤口虽是疼,倒也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再重的伤她都受过。
“阿哈!”帝决轻轻喊了一声。
凤倾狂暗自疑惑,帝决在喊什么呢?
不一会儿,她便知道他在喊什么了。
有一个小东西吱吱呀呀的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那身形灵巧,居然是一跃而上,跳到了她的背上。
凤倾狂一惊,想转头看去,却被帝决的手掌紧紧按住。
“别动。”
帝决冷冷呵斥一声,手掌按住那不安分的小脑袋。
凤倾狂被帝决这一呵斥,便立马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心中的好奇越发浓重。
她能感受到,有一个小东西在自己的背上优雅的走着,那四肢小脚,脚掌上的肉垫软软的,一步一踏间,还有暖意。
到底是什么?
“阿哈,这伤口治好。”帝决吩咐着貂兽。
是了,这便是貂兽阿哈。
纯白如雪的毛发,圆溜溜的小眼睛,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它小小的身躯在凤倾狂的背上转悠着,在听得帝决的吩咐之后,便是立马一爪挥下,将那青肿伤口划开,接着凑上前,将那流出的污血裹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凤倾狂只感受到一瞬间的疼痛,接着便是丝丝麻痒。
那貂兽将污血清理干净后,末了,还用小小舌尖将伤口上的血迹舔得一干二净。
半晌后,一阵光芒闪过,凤倾狂背上的伤口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光裸脊背,平滑无比,如雪凝霜。
“好了。”帝决轻声说道。
凤倾狂急忙裹着锦被起身,伸手抚向自己的背部,却是怎么也摸不到那伤口。
“消失了?”她惊讶出声。
这治疗的也太彻底了吧!
“吱吱吱吱。”
那貂兽阿哈忽然跳到凤倾狂的面前,似是要接受夸奖一般,那小爪子挥舞着,说不出的灵动可爱。
凤倾狂看着那突然出现的貂兽,有些怔愣。
“吱吱吱吱,快夸奖我,快夸奖我。”
貂兽阿哈看着凤倾狂怔愣的模样,不禁有些着急,索性立起了身子,用爪子扯了扯凤倾狂的发梢。
凤倾狂瞧着这小貂儿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好好好,我夸奖你,你做得可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