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你亲眼看到了吗?没看到就别在这里给我瞎说!"暴跳的何子须此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直直得拉着来人的衣领,一脸愤怒。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也只是道听途说,至于真实情况怎样,还请三位大人早日回京自己探望吧!"
"哼!阿澈,我们走!"狠狠的甩开手,何子须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恩!等我交代一下黄副将,就立刻起程!"挺拔的身影阵风般的离去,只留下身后,一脸若有所思的任飘零,只见轻拧着眉头,低低的重复道:"虚弱嗜睡?虚弱嗜睡..."
马儿在道上急速的飞奔,扬起一路尘土。两匹枣红色的骏马一前一后的穿梭,坐上的三个人,分别是凌澈,何子须、和任飘零。因任飘零不会骑马,所以在万般无奈下,只有让何子须先带着她了。
"你坐好了!"一声关照,骏马飞腾,任飘零牢牢的抓住他的衣衫,从小就有骑马恐惧的她,现在只要一上了马,就会觉的呼吸紧张。
"你怎么了?该不是你连坐马都不会吧!"前方,何子须一句玩笑的话,引来凌澈一阵冷眼,"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和她说笑!"
经他这么冰冷一点,何子须立刻闭上嘴巴,专心一致的策马狂奔了起来。
身后,任飘零紧闭上双眼,全身发软。但碍于男女之别,她始终不敢靠何子须太近,只得将身体挺直,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有了两匹宝马,在加上凌澈他们的日夜兼程,原本任飘零花了十多天才到的路程,现在就只用了三天便到达了。
看着不远处,威严赫然的两个朱红大字!京城,任飘零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原准备是要向凌哥哥辞行的,本以为自己此生,甚至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再见到他的可能了,可谁知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她竟然是和凌哥哥一起回来了。
难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难道是上天在指示自己不要轻言放弃吗?一切有些迷茫...
正当任飘零思绪万千的时候,骏马已经停在了宫门口。不多作停留,翻身、下马,直直的朝承坤宫的方向跑去。
承坤宫中内,太子萧育正坐在床前,望着日渐虚弱的人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并不爱梦霓,但她毕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亲尚不足一月,就发生这种事,这无疑是谁都不会乐于见到的!
轻叹口气,站起身,望着蓝梦霓早已失去鲜活的脸,萧育不禁皱眉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想了各种办法,用尽了各种药,都没能让梦霓醒来,刚才张御医已经发话了,如果梦霓今晚再不醒来,那就只有准备后事了!
准备后事?多讽刺的一句话啊!不到一个月前,这里还到处挂着庆贺他们大婚的红绸,想不到短短几天,红的就要变成白的,新人就要变成逝人。这难道就是作为太子的他,必须要接受的悲哀吗?
一脸平静。他是天喻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就算面对再大的事,都要泰山压于前而面不改色!当然,他做到了,并且做的很好!没人知道表面上永远温煦的太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没人能看的透他,他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人只要看他一眼,就会被他春风般气质所倾倒。
可是,谁又能知道你的痛,那种永远只能将心事藏在心底的痛,是任何人都所不能了解的。
转过身,走出内室,正欲往书房走去,不料却与正着急往这边赶来的三人正面碰上。
"太子殿下,太子妃如今怎样了?"急切的行礼、发问,何子须脸上满是对表妹的关心。
"太子哥哥,梦霓姐姐到底怎么样了?"身后,一个清新的声音传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仿佛如一道活力般注入萧育的身体,只见他闻言看向人儿,但却在目光相对时微微一怔,"飘零,你瘦了!"
"飘零没事,可能是几天的赶路有些辛苦!太子哥哥,你快告诉飘零,到底梦霓姐姐现在怎样了?"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任飘零担忧的发问。
"你们随我来吧!"轻轻一点头,转身往回方向走去,身后跟着的是风尘仆仆的三人。
"梦霓就在里面!"轻掀起帷帐,三人就见着一个形容消悴的人儿,此时正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那样子就仿佛去了般,毫无生息。
"梦霓姐姐..."
"太子殿下,梦霓,哦不,是太子妃究竟为何会这般摸样?"碍着如今身份悬殊,何子须硬是把着急的情绪狠狠的压下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开始梦霓只说的身体乏力想睡觉,后来就一卧不起了。"微一叹息,萧育直视着床上的人儿。
"那御医可有怎么说?"似乎不满足于回答,何子须又开口问到。
"御医说...如果梦霓过不了今晚,恐怕..."
"恐怕..."一听此言,三人的脸色齐齐一白。
"梦霓姐姐!"一个上前冲到床边,拉起人儿的手,任飘零紧紧的握着,"梦霓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曾经风光无限的第一美人,为什么现在会这般憔悴的躺在这里?梦霓姐姐,你快醒来啊!难道你忘了,你好不容易才嫁的太子哥哥,如今成亲不到一个月,你就忍心丢下他一个人走吗?难道你忘了曾经对飘零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你会幸福,你说你会让太子哥哥幸福!难道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所给的幸福吗?梦霓姐姐,你醒来啊!你快点醒啊!
"飘零,别太难过了!要你梦霓知道你现在这般伤心,估计也不会开心的!"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萧育面色温和。
"梦霓姐姐..."听了萧育的劝慰,任飘零更加攥紧了手,这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和她亲如姐妹的女孩,如今她生死难测,这叫自己如何不难过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