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想着,缓缓将视线投放到自己的一双纤白玉手上,任飘零淡然的表情微微浮上了一抹讽刺。
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这世界上的道理,有时候还真难说的清...
"雪姐姐,我该怎么办呢..."低下头,深深的盯着依附在身边的雪狼,没有了冷漠,任飘零用一种极其哀伤的语调说着,"雪姐姐,飘零犯的错,实在太多太多了..."
一身白衣,纤尘如雪,身边一只高傲的雪狼,傲然不羁的伏着,当凌澈跃进园子时,他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零儿...
这个专属于任傲的称呼,凌澈不敢逾越,如今他只有把这个名字深深珍藏在心底。
"飘零..."失魂落魄的叫着。闻言,白衣抬起头,一抹异色闪过,随即淡淡的起身,"凌将军如此不通报就进来,不觉的有点私闯家宅的感觉吗?"
"飘零,不是我不想通报,只是每次..."每次都被你挡了回来!最后一句话,凌澈没有说,他只深深的看着人儿,专注,而认真。
"飘零,我..."欲言又止,心中苦涩的不知道从何讲起。见此,人儿轻拧起秀眉,一脸冷淡的说道:"凌将军有何事请直讲。"
淡漠疏离,形同陌路,凌澈一颗猛揪着心紧紧的收缩着。他不要听她口口声声的凌将军,他要那个令他每每魂牵梦绕的凌哥哥。
好久不曾听见到那甜美,清灵的"凌哥哥"了,恍如隔世!
"飘零,我们..."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凌将军,飘零跟你不熟,你三番四次来找飘零实有不妥,还是请你回吧!"直接接过他的话,人儿始终保持淡漠。没有一丝余地,没有一丝感情,直看的凌澈痛彻心扉。
他跌撞的上前一步,俊美的脸上尽是化不开的苦涩。卸下了所有的冷酷与伪装,他此时如此透明直白的站在人儿面前,口中低低的说道:"飘零,以前!我错了,彻底的错了。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一次次的误解你、伤害你。我曾讨厌你,讨厌你的纠缠,讨厌你的甜美,讨厌你一次次的逼迫,我曾觉的你是这天底下可恶的人,于是,我冷漠你,打击你,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消失。"
"可是,我错了!你的执着,你的笑容,你的坚强,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进住了我的心。我爱你,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了!我对你的爱,刻在骨髓,无法自拔,甚至深到居然连我自己都不曾发现!"
"飘零,曾经我以为我爱的是梦霓,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我对她只是欣赏,毫无一丝的男女之恋。可是,你不同,我要你,想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凌澈深深的说着,满眼伤痛。他的手慢慢举起,想碰而不敢碰的半举在空中,"飘零,我错了!因为我的错,间接害死了任世伯和旭风,你知道吗?当你残败的转身时,我的心,有多痛!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塌了,我没日没夜的找你,用尽一切办法换回你,可是...你却如蒸发般的消失了,从此离开了我的生命。"
"飘零,原谅我吧,回到我身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将为我所做过的一切忏悔,用我下半辈子的时光去弥补你,只求,你能回来..."
凌澈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软弱和沮丧。他直直的看向眼前的人儿,可人儿却始终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任飘零听着凌澈的话,久久的沉默着。她脸无表情,目光空洞而飘渺的投向那一池粼粼的湖面。
"凌澈!"
一句简洁的话语,狠揪起凌澈的心,他紧紧的看着那纤美的身影,微薄的唇,抿的紧紧的。
"凌澈,如果五年前你跟我说这话,我一定会感动的不知所以。你知道吗?如果你肯一早对我说这话,这今后许许多多的事,就不会一幕幕的发生了。我爱了你十四年,纠缠了你十四年,可是,却是我错了..."
缓缓转过身,眼光清浅,直对上凌澈那揪痛的双眼。微微一笑,如风清拂而过,任飘零轻轻的说到:"过去种种,我不想再提,就让它各自飘散吧..."
"飘零!"不明白人儿此时说话的用意,凌澈紧张的一步上前。可谁知人儿却是知道般,缓缓后退了一步,"凌澈,飘零不恨你..."
"飘零!"凌澈闻言,喜悦的看着人儿,胸口有什么在隐隐膨胀。
可是见此,任飘零去一脸淡然的再次转过脸去,"凌澈,飘零不恨你,但亦同时不爱你。因为无爱,所以无恨..."
"飘零..."
一句话,犹如打入十八层地狱。从天堂掉下来了感觉,是凌澈无法承受的,他呆呆的回想着人儿最后的那句话:因为无爱,所以无恨。心,如万箭刺射般,疼的他直不起来。
微微的笑着,讽刺而又冷漠,任飘零不去看他一眼,只慢慢向外走去。
"飘零!"
一句叫唤,双膝猛的一曲,凌澈整个人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飘零,给我一次机会,弥补也好,赎罪也罢,只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跪在冰冷的地面,凌澈俊美的脸上惨淡一片,却是眼中浓浓的透露出坚定。他一动不动的直着身体,一向冷酷高傲的人,在清风下竟是如此卑微、谦诚。
见着如此,人儿远去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她曾经用性命去争取的男子,然后缓缓转过头,低低说了声:"凌将军,地上凉,你,还是起来吧..."
远去的身影挡不住,凌澈直直的看着,俊美的脸上满是苦涩,"飘零,不管你拒绝我多少我次,我,都不会放弃!"
坚定的声音在这个清然的午后响起,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决心...
星辰行宫外,何子须直直的站着。
身后,一长长的阶梯;眼前,是一排朱漆大门,一旦他走了进去,那么此生,他恐怕就再没有路,可以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