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奴抬眸怔怔望着眼前的人,“胡公子……你……你愿意相信兰儿的话吗?”
胡子青方才正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跌倒在地上的兰儿,正想跑去扶她,却被身后的父亲拉住,“子青,那个女子已经被别人买走了,你少去搀和!”
胡子青不甘,却也深知父亲的话在理,只在门口静静听着,然而,当他看到兰儿眼中止不住的眼泪落下,声声都是对他的喜爱和衷心,一颗心,终于欣喜若狂,再顾不了父亲的反对,冲出来抱住兰儿,此刻闻得越奴发问,连连点头,“兰儿,我当然信你了!”
越奴依偎在胡子青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为那张柔媚的脸庞染上几分楚楚动人,“只要公子相信兰儿,兰儿就知足了……天色已晚,公子要去何处呢?”
胡子青不由瞄了一眼身侧阴沉着脸的父亲,温柔对怀中的美人道,“今夜我本欲随爹去酒家,与尚衣居商议此次为娘娘们做衣的事情。”
越奴垂下眼眸,“看来兰儿来的不是时候,公子,你忙吧,兰儿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转身走开。
好不容易再次抓住了那梦回牵引的美人,胡子青哪肯就这样放开,急急抱住越奴,转眸对胡二道,“爹,兰儿难得来看我,今夜您就自己去吧,我要陪兰儿!”
胡二怔住,忍下怒气道,“子青,你可知道今夜的商议有多重要吗?我们可是要去见宫里头的大人物,这对你以后的仕途可是相当重要的啊,你别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越奴抬眸望着胡二,怯怯道,“胡老爷,兰儿是真心喜欢胡公子的,只此一晚,求胡老爷成全……”
胡二怒道,“男人的仕途最重要,哪轮得到你这个妖精插嘴?”
越奴被吓得一震,眼泪哗哗地落下,畏到胡子青怀里,泣不成声,“胡老爷前些日子还说兰儿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要说兰儿是妖精呢……”
轻泣的话语虽不分明,离越奴最近的胡子青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恨得牙痒痒,原来父亲早已对兰儿垂涎已久,现在不许让与兰儿缠绵,恐怕就是不想见自己看中的美人被他占有吧!哼,他偏不让他如愿!念及此,声音已久冷然下来,“爹,儿子心意已决,今夜不去,就是不去了!”说着再不顾他人脸色,一手将兰儿横抱起来,迈步走开。
胡二气得直发抖,“好!我胡二真是生了个有出息的好儿子!”
小厮在身后低低道,“老爷,再不过去,恐怕要误了时辰了。”
胡二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火,狠狠甩了衣袖,走进府外的轿子。
红帐缠绵,烛光映着床前那张柔美的脸,娇中含羞,胡子青只感觉心神都要醉了,伸手揽住越奴纤细柔腻的腰,“兰儿,你可叫我好想啊……”
娇俏的指尖轻轻滑过胡子青的脸庞,越奴委屈道,“公子既然如此心念兰儿,却为何眼睁睁看着兰儿被别人买走,受尽委屈呢?”
胡子青心虚,急道,“兰儿,现在都是爹在管着家里的钱,我平时花的都是爹给的零花钱,实在是没有那么多啊……”
越奴转开脸,烛光下,一张泪脸分外动人,“兰儿也不忍让公子为难,许是兰儿的命太苦了,寻寻觅觅,好不容易遇到了心仪的郎君,却偏教别人买了去,此生再无缘痴缠……”
胡子青心头一急,抓住越奴的手,“兰儿,你再忍些日子,等我接手了胡家的生意,我就可以从那人手上买下你了!”
越奴微微一滞,秋水般的眼眸带着几分痴然,“公子说的是真的吗?”
胡子青连连点头,手指缓缓滑向越奴的衣衫之内,柔声哄道,“兰儿还不信我吗?”
越奴心里一阵作呕,面上却羞涩至极,玉指抵在胡子青胸膛,低低道,“公子,兰儿一直有一个心愿,不知公子愿不愿意为兰儿实现……”
胸前的小手仿佛抓挠着心脏,胡子青心痒难耐,急急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为你做到。”
越奴娇柔一笑,起身走到桌前,洒下两盏酒,复又回到床沿,递给胡子青,娇白的脸上染着几分红晕,分外动人,“兰儿此生得遇公子,便认定了是公子的人,没有红盖头,没有喜服,都没有关系,兰儿只想与公子喝下这合欢酒,自此已结永好。”
胡子青一心想着兰儿那柔腻的身姿,当下就与兰儿交杯,仰头喝下了酒,眼前是兰儿羞涩绝美的脸庞和妖娆婀娜的身姿,伸手去触,却在下一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越奴伸手推了推胡子青,低低道,“公子?公子?”
胡子青只昏睡着,毫无反应。
娇羞的笑意缓缓凝结在唇角,越奴迅速地翻身下床,推开房门,疾步迈入另一间房间。
浓重的夜寂,谁也没有留意到穿梭在黑暗中的那片妖娆的红,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娇柔无助的女子,会给胡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免被发现有异,第二日天微亮,越奴就换好了衣衫,循着昨夜的记忆回到伊人居。
走进伊人居的院子,越奴忽然止了脚步,秀眉轻蹙——怎么,如此安静?来这里不过二日有余,对那些丫头小厮的性子却已看透,画眉喜静,连翘好动,常常是连翘带着孤风、乐山打闹着,画眉在一侧做女工,今日怎么……
脚下轻缓,手拂过门板,随着门缓缓地打开,眼前的事物也像画卷一般展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