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不去,明天猜不透,生命在继续,痛苦在蔓延,停不了,忘不掉,一切都是他不愿走出来的囚牢。
再这个浮华的世界,谁有资格说悲伤?幸福始终充满着缺陷!我们看得到繁华,却摸不到回忆!
“好。这件事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毕竟这么多年你心灵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但我希望我接下来所做的一切你都不要插手好吗?再说军人的职责是无法与利益沾边,当初若把原来的我换做你,我得答案与你一样。但现在我的想法却不同,我会把妻子的命看得极致重要。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与她相比!”
北冥幽冰望着眼前已过半甲的老人,赤红的眼眸下闪过一丝释然,本阴霾的俊脸也缓和了不少却依旧隐晦着一抹杀意,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挣扎了多久,不知痛了多久,最后他沙哑悲伤的说出了这些话,这些本是很简单的话,却差点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心中却很明白了,这一切也怪不了他眼前这个已过半甲的‘外公’,他也不恨自己的外公当初拆散他的父母,过去的事就算他怎样恨、怎样做,它终究回不去。他却更加恨那个伤害自己母亲、杀了自己父亲的男人沈……圣……君!若今生他不能将此人杀了,替父母报仇,那他才白活。
几段情仇,空余恨!
“当年沈圣君D市最年轻有名的一个成功房地产企业家,LXO的总裁。而这个公司却是一家洗黑钱的公司。也就在几年,我连续两次被人追杀,都是他的父亲沈柯救了我。刚开始我也不是很相信他父亲,直到后来的几次深交,让我们彻底成为了‘生死之交’,而那个时候还没有你父亲,一天沈柯跑来跟我说,他说蓝兄我家小君喜欢你家的宝贝疙瘩,你觉得他俩的事怎样?我突然一笑,说好。就是这一好,害了我的女儿,就是这一好,我才做了这么多错事,亏你妈当初逃跑时,我还觉得对不起他们一家,可如今又是怎样?呵呵!我的家,我的家毁了,毁了,都是我这个刽子手的错,我该死。但我却有太多的职责,在那个不平凡的年代,我有抛不下保卫国家的职责,不然我能扔下我的女儿、妻子独活于世上吗?二十五年,我深深地愧疚了二十五年的伤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这个世界本不公平,而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撑到今天吗?是你,我蓝家唯一的孙子。若不是当年你妈怀着你与你爸私奔,我恐怕又要做一次罪人。但在你母亲与外婆相继离开我后,除了打仗就是你支撑着我活下去,小北对不起。”
蓝琼逸双眸空洞的望着窗外,嘴里不停地低声自语着,伴随着嘴上叙述的话语,他仿佛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那个温暖的家。他满是岁月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整个人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而他混乱的思绪也渐渐飘到了远方。他这段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谴责,就这样毫不隐瞒的在北冥幽冰面前坦然了。
没有一丝隐瞒,除了愧疚,还是更多的自责,但一切都是不可追的忆!岁月不饶人,伤得是人心。
蓝琼逸沙哑又哽咽的声音深深刺痛了北冥幽冰的心。望着眼前被悲伤包围的蓝琼逸,他深邃赤红的眼眸下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疼惜的柔光,而他冷俊的脸上更是有了一丝龟裂,脑中的思绪万千,最终他定了定神,嘴角轻扯一抹淡弧度叫出了蓝琼逸渴求的那两个字:“外公,过去都以成为往事,你何不放开这段束缚,好好享受‘天伦之乐’?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如此伤感,你让我妈、我外婆怎能放下你?这一切都不完全是你的错,就别老是揪着不放了,否则,我可没你这样整天悲哀的外公。”
他怎能忍心一个与他一样活着痛苦中的老人在痛苦下去,他也做不到无视,更何况眼前的外公也是当年的受害人,他怎能狠心去恨这个年过半百的外公?他不是圣人,虽然这个事件带给自己的震撼是很大,但他还没有糊涂。而且他一定会将这个伤害他家人的男人抓出来,一定。
被自己孙子这段唠叨的话而拉回思绪的蓝琼逸,转过头双眼紧盯着对面的孙子,由于自己刚游神了还是未清楚眼前的状况,而脑中却清晰的盘旋着两声清晰的‘外公’。咦!是他人老了耳朵出现幻听了吗?可他却隐约听到孙子叫了两声清晰的‘外公’,还说什么不认自己了?一想到孙子不认自己,蓝琼逸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北冥幽冰走来,脸色依旧沉重,明明只有几步,而他却感觉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长。终于他来到了自己孙子面前,双膝一弯,猛地就跪在了自己孙子面前,对着他万分严肃的恳求着:“小……”
蓝琼逸跪在地上刚说一个小字,他的双手就被北冥幽冰伸过来的双手使劲往上拉,他却严肃的喝斥着:“小北,我这一跪你给我受不了也得受着,因为这是我欠你们得,这也是我让你从小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而这一切都是外公的错,你要是不接受我这一跪,我立马就死给你看。”
望着跪在自己面前年迈的外公,北冥幽冰不禁红了眼,他渴望已久的亲情总是这样无法割舍的牵扯着他酸了的心,连忙拉着外公的身子,他嘴璃还不忘惊呼着:“外公,那有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下跪的啊?你现在这样对我下跪不是在折煞我吗?赶紧起来说,起来说。”
他那知道蓝琼逸犹如他母亲一样是头倔驴,还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老倔驴。
“不用,我跪着说舒服。你听外公说哈。你是我们蓝家唯一的独苗,你不可以不认我这个要死之人,就算你在怎样恨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不认我这个外公。我知道当年若不是我的错,你们一家三口现在肯定很幸福,而我的女儿也不会到至今没有一丝消失。我这一跪值得,是我的执念害了我的家人,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但我恳求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唯一的要求。否则我宁死不起。”
“外公,你起来说,我什么都答应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