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之后,谁都不记得这些事了。
但是阿冰从此以后可以看到整个**的流水。
于是,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场子里的蹊跷。
那几个每次都到荷官小妹那里赌钱的客人,他们若是到别的场子里,必然都是输的,但输的金额是很小的。
可是到他的场子里来玩,却是十赌九赢。
当然,他们每次赢得钱都不是很多,但是把他们赢的和输的合在一起相比较,阿冰就看出了问题。
他们的输赢比例已经不符合**设定的输赢比例。
普通的外行和游客不会知道,**里关于每个人、每个赌博机器,每场赌博,都是有一个数据标准的。
如果某一点不符合这个比例,就要对其进行调查。
而**里有专门的数据分析部门会干这件事。
阿冰怀疑这几个人的原因还在于,他们离开荷官小妹的那台***,到其他地方都是分散的。
但是每次到他这里,他们却会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
当然,他们也不是每次都能集合在一起。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但每次过来不会小于三个人。
这种情况,在任何场子里都没有发生过。
阿冰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五个人有问题。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他们有可能是对手派来想要干掉他的,不过对手是准备怎么干掉他,他还不是特别清楚。
阿冰相信事情不会仅仅是荷官出千,而他身为管理者没有查出来这么简单的事。
那么一点小事,只不过会向赌王证明他是一个庸才而已。并不至于置他于死地。
阿冰要查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意图,什么计谋,他才好……将计就计。
他思考了很久,不抽烟思考非常费脑筋,但是阿冰现在发现这样会让自己头脑愈加灵活。
除非必要,平时的烟酒他全都戒了。
他叫来了麻仔,给了他这几个人的相关资料。
“这几个人,每天都会从我的场子里赢不少钱。你去跟踪一下,查一下他们把钱都取到哪里去了。切记,不能打草惊蛇。”
麻仔恭恭敬敬地答应着下去了。
只隔了一天,麻仔就查了个清楚,他来给阿冰汇报:“都弄明白了,他们几个一取了钱,就到银行里去存了。而且,好像是存在同一张卡里的呢。”
“存了?”阿冰皱眉。
存了的话,还是同一张卡,这笔钱流到哪里去了?
不行,他必须要查清楚。
他了解到这几个人都是外地人,都住在同一个酒店里。
他问麻仔:“我记得你以前有个表哥,会一种技术,只要拿到别人的银行凭条,知道对方的银行卡号,就能复制出对方的银行卡,也能知道对方的密码。他现在还干这活计吗?”
麻仔笑:“七少您记性真好,不过我那表哥上次差点被抓,已经金盆洗手了……”
阿冰甩出一张支票:“帮我把那几个人的那张银行卡复制过来,这笔钱你和你的表哥分了。”
麻仔结舌:“七、七少这钱……实在太多了。”
“为我做事,干得好,就值这个价,”阿冰不以为意地抄手,“我明天这时候就要拿到卡,没问题吧?”
麻仔点头不止:“没问题,没问题,为七少做事,我麻仔是肝脑涂地……”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的,出去。”阿冰板着脸。
他还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是要改的,那就是要改掉喜欢听好话的习惯。
这么一项绝技,是四一的专项。
秦月天和胡米竞都办不到。
四一从来不管对方说好听还是不好听,他永远不会为外界的情况干扰自己的判断力。
麻仔果然办事利索,第二天早上就拿来了银行卡的所有信息。
“七少,我表哥熬夜给你做出来的,卡和密码都有的,您可以把钱取出来了。”
阿冰拿着卡,看着麻仔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什么要说的?”
麻仔说:“七少,说出来,事情有点蹊跷啊。我表哥不知道是不是手艺出问题了。这卡弄出来,开户人居然……居然是你!”
“是我?”阿冰一时也怔了怔。
下一秒,他的心猛地一沉。
开户人是梁少冰!
意味着有一群人,在他的管理区域里,和荷官串通赢钱,然后再把钱给了他。
这就是说——是他利用职权之便,指使这群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吃钱了!
妈了个巴子的。
二房他们也真是干得出来!
这样一来,到时候,只要他们拿着手上的证据到赌王面前告发,那他梁七少就是打死也翻不了身了!
他恶狠狠地把卡往桌上一扔,问麻仔道:“卡上现在有多少钱?”
凌晨三点过。
这个城市的许多人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
有五个结伴而行的散客,方才从盈满利**里走出来。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对另一个肥头大耳的人说:“老大,客人是不是说,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撤了。”
肥头大耳的人提了提手里的箱子:“你傻啊,我们现在有这么多钱,当然要撤了。”
“这么多钱?”瘦子反问,“客人不是说,钱全都别动,他们会双倍付给我们吗?”
胖子笑:“也就你傻,足足上千万,谁那么有钱能给的上双倍。我们现在有这卡,把钱一次性取光,然后把钱分了,一辈子也花不完。”
旁边的三人听到老大这样说,全都点头称是。
胖子又说:“我们手里有这张卡,现在连夜走,明天找家银行,把钱全取光就行了。”
五个人说说笑笑,都为胖子的计划称妙。
半个月前,有人秘密联系到他们几个职业赌徒,要让他们到A城来捞钱。
事情很简单,对方说自己认识A城盈满利*****的一个荷官,可以配合他们出千赢钱。
对方有严密的安排,什么时候他们去其他场子输点小钱,什么时候他们又去***那里赢大钱。
只是赢的所有钱,必须打到一个固定账号上。
等事情完成以后,他们五人必须拿自己手里的卡,去交换报酬。
而报酬,据说是这张卡上两倍的钱。
而今晚上,他们接到了客户的最新命令,客户声称钱已经赢得差不多了。可以收手了。胖子他们只要拿着手里的卡去交账,就能拿到和卡上等同多的钱。
不过现在,胖子五人已经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们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这么傻,愿意做这种赔本的买卖。把赢得钱又给他们,但是却要换一张卡,谁要费这个功夫。
搞不好是利用他们赚钱了,最后给一点小钱就把他们打发掉了。
现在,他们决定把这笔钱给吞了。
直接带着卡和手里的现金一走了之。
五个人正兴冲冲地走在路上,浑然不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已经慢慢跟上了他们。
等那车开到他们身旁的时候,车门猛的打开。
车里面蒙面的男人,对着五个人举起了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血案,发生在这个安宁的凌晨街头。
“七少!七少不好了!”第二天中午,麻仔闯入了阿冰的办公室。
阿冰正躺在沙发上,蒙头大睡。
他把薄毯一掀,不耐烦地:“什么事啊……”
“七少,大事不好了。”麻仔气喘吁吁地,“那五个人,有四个人今天被发现尸体堆在码头上,还有一个人失踪了,但看样子,是扔到海里去了。警察都到**里来调查了,说最后见他们就是在**里。”
阿冰翻个身:“警察要找我吗?”
“没有,可是……”麻仔很着急。
“没有就出去!我要睡觉!”阿冰突然间大发雷霆。
麻仔半截话都留在喉咙里:“可是,他们赢的钱……都不见了。”
这句话刚说完,阿冰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
麻仔吓得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里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梁五少已经亲自来接见了警察,虽然那五个人不是在**里出事的,可是据说他们最后是在**里赢了钱才走的。
麻仔现在已经知道,那五个人赢了钱,把钱都打入了一个和梁七少相同名称的账户里。
看七少的表现,他应该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
而那笔钱有上千万,也是不小的款数了。
麻仔还正等着七少下令,要把这五个人抓来严刑拷问,谁知道这五个人,居然就死了四个,失踪了一个。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七少还能在沙发上睡得香。
梁少冰,真是看不懂他了。
周末的时候,阿冰接到赌王的指令,让他回去吃个饭。
阿冰好整以暇,安排好自己辖区内的工作,就准备回家。
临走前,他特意又到**里转了一圈。
荷官小妹所在的那一个台子,今天换了另一个妹子来当荷官。
阿冰问副经理:“Cindy哪里去了?”
Cindy是荷官小妹的英文名。
副经理回答:“Cindy说她生病感冒,今天就不来了。我们去其他**调了人手过来,七少您放心吧。”
阿冰点点头:“今天我要回家一趟,辛苦你们了。”
这几天,他比起前段时间的勤奋而言,看起来懒散了许多,账目也不爱看了,也不喜欢每时每刻都盯在场子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