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七少是带了一大帮高手而来。
见到罗某人左右探视,阿冰忙宽慰地说:“没有啦,就我一个人而已。”
“你一个人?”罗某更加震惊。
七少一个人,是怎么躲过他家的防盗系统的?
来者不善!
身为A城一个还算有钱的富人,罗某立刻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他的手,不知不觉伸向了枕头边的报警按钮。
阿冰看在眼里,他轻轻一笑:“罗先生不必费力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我破坏掉了。我今天是有备而来,有事情想要和罗先生谈谈。”
罗某人恐惧地朝后面退了一下。
“七、七少,你想谈什么……”
阿冰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一种淡然的微笑。
他拍了拍罗某人的肩膀。
“罗先生,我最近有听人说。你和我最爱的桦弟,今年好像有点金钱上的合作呢。”
听到这句话,罗某人有些慌的笑了笑:“七少在说什么,罗某好像听不懂。”
阿冰听到这句话,脸色猛的一沉。
他举起了手里梁少桦的手机。
“罗先生听不懂的话,我不介意说明白一点。你和我弟弟在**里勾结洗钱,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洗钱?”罗先生抖了一下,眼神落在手机上,“那又怎么样?七少也想干一票?”
“不想。”阿冰简短地回答,他揣好了手机,“我这人一向直性子,也不想和人拐弯抹角的。我今晚上来,就是要罗先生帮我个忙,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和我弟弟一起洗钱这件事。我会记你这个情,以后总有一天会还你的。”
“哈?”罗某人听到这话,禁不住笑了一下。
他笑得十分讥讽:“七少的意思是,要我自己认罪,我和八少洗钱?就算我被赌王赶尽杀绝,总有一天你上位,也会重新给我荣华富贵对吧?”
“简单来讲就是这个意思。”阿冰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我凭什么?哈哈,”罗某人大笑,“我凭什么信你。信你将来能上位。这件事我不承认,没什么人知道,我干嘛要去得罪八少,还要葬送我自己的前尘?七少,就凭你?”
阿冰淡淡一笑:“对,就凭我。”
他这句话说完,突然把罗某人的头发一揪,站了起来,拖着他就往卫生间走去。
罗某人头皮都要被扯掉了,痛得惊声大叫。
阿冰嫌他叫得烦人,一脚踢在他喉咙上。
罗某人的叫声立刻被咳嗽声取代。
“我知道,我梁少冰什么东西都不算,你有什么道理背叛盟友,帮我这个忙呢?”
阿冰将他按到马桶上。
他笑:“没办法啊,谁让我现在爹不疼妈不爱的,就算手里有物证,也多半没人信我。我必须要有个人证才行。”
他要扳倒梁少桦,一次就要办到。
所以必须狠、准、精、力大,不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昨晚上拿到梁少桦的手机,他从手机里的信息,发现了梁少桦和罗某人利用**洗钱的蛛丝马迹。
现在他急需罗某人的口供。
因为,三太和梁少桦很快就要找到他了。
昨晚上算他运气好,挨车撞了,吓跑了三太,还完好无伤。
可是这样的运气,不可能天天有。
我不能坐以待毙。
阿冰告诉自己。
永远这样被动,只能永远挨打。
他必须要主动出击,主动防守,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
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什么的,不适合他的性格。
他汪涟冰有事情就是要解决的,就是要战斗的,就是一定要去战胜对方的。
他好勇斗狠,天生血液里流着不甘寂寞的因子。
以前,是梁家的人虐死梁少冰。现在,换了他,该他去吊打这群渣渣了。
“罗先生帮不帮我?”明明下手已经那么重,阿冰的神情却是温文尔雅的,语气也是温润的。
梁七少和汪涟冰的长相是有些相似的。
但是梁七少还要年轻许多,气质也要更加温和一点,这样的外形配上汪涟冰的内里,反差十分强烈。
罗某人咬着牙:“你打死我我也不……”
话没说完,阿冰已经把他的头往马桶里一按。
然后一按冲水按钮。
等马桶里的水全都冲光,他才把罗某人的头扯起来。
“罗先生帮不帮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还是同款的温文尔雅。
罗某人出气多进气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冰侧耳聆听:“你听!”
罗某人愕然,不知道听什么。
阿冰的眼光却落在了马桶上,他笑笑,笑得那么好看,却让人毛骨悚然:“马桶水箱里的水,快要注满了。”
罗某人打个抖。
此时的梁七少,简直如同一个会微笑的恶魔。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阿冰突然说了两个字:“好了!”
然后,罗某人的头已经再度被按进了马桶。
又一阵冲刷之后。
阿冰扯出了罗某人的头。
“啊,我刚才数了一下,”不管罗某人咳成什么样,阿冰依然悠悠然说道,“马桶的水呢,要十五秒才注满,冲的话,八秒钟就冲光了。按照这样的频率,罗先生还是有时间换气的。”
“不、不、咳咳!”罗某人举起手,“我、我配合……我服从……”
看样子,马桶只是比较轻的级别。
如果他不肯配合梁七少,这个凌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酷刑等着他。
他还是太看轻赌王的血统了。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从前,只是听闻这个七少如何不成器,今天看来,他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角色。
“七少……我说可以说……但是我必须要自保,我得说是八少逼迫我的……”罗某人边咳嗽边说。
“那随便你。”阿冰拿出手机,“不过罗先生今天对我有帮助,来日我梁少冰必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他点开了录像功能:“好了,罗先生,配合一下吧。”
天亮的时候,阿冰从罗某人的别墅里走了出来。
当赌王儿子的好处就是,就算他非法入侵,请别人喝了一马桶的水,别人也不敢报警……
他给麻仔打电话:“你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
“那还用说,七少吩咐的事情,我肯定是办妥了。”麻仔在那头沾沾自喜地说道。
“好,我马上回来。”
“下一步我们干什么?”麻仔积极地问道。
阿冰打个呵欠:“睡觉。”
拜梁少桦的那点兴奋类药物所赐,他一直没什么瞌睡,但是现在药效过去,他是困得不行了。
汪涟冰,不,现在要叫他梁七少了。
梁七少他回了麻仔的住所,也不管地方脏不脏,有没有味儿,倒下就蒙头大睡。
这一觉不觉睡到了日落黄昏。
直到屋子里全都站满了人,他才醒了过来。
阿冰揉了揉眼,一脸懵懂的样子:“啊……这么多人啊……”
麻仔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阿冰坐了起来,面对着最前面的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拨弄了一下头发:“你好啊,朱伯,有何贵干啊。”
被称作朱伯的男人,他是赌王家的管家,也是赌王的亲信。
他来了,必然是赌王叫他来的。
朱伯一脸肃穆,面容是冷而生硬地:“七少,老爷有请。”
“哦,”阿冰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什么事?”
朱伯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侧身让出一个道,往门外微微一摆手:“七少,请。”
赌王有令,敢问什么事的,也就只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七少爷了。
阿冰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只是刚睡醒,任何人想叫他干什么,他都一心的不耐烦。
当然,他知道,这也是复吸犯罪之后的戒断症状,人会很焦躁不安。
老纸今晚上心情不好,他心想,谁特么都别来惹我。
这般想着,他却还是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待他把那套花花绿绿的山寨货穿上身后,朱伯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味。
阿冰满不在乎,他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就要往前走。
朱伯皱了皱眉,见他不修边幅的模样,本想多说两句,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
梁七少早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谁不知道他早已经是被赌王放弃的儿子。
要不是他这刚一出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赌王都再也不想见一眼这个儿子。
坐上了豪车,阿冰嘴角有自嘲的笑。
这样的车,曾几何时,不过只是他车库里的一个并不受宠的收集品而已。
现在,他所有的车钥匙,都交到了那个叫林小莹的女人手里。
想到了她,阿冰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得到了他全部的财产,她的日子应该过得好些了吧?
就算四一有朝一日还阳,她守着他的股份,也不可能离开集团吧。
四一……我已经用我最大的能力,替你守住了林小莹。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又蒙上了一抹愁云。
“七少,到了,请下车。”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车已经驶到了赌王家门前。
眼前的豪宅灯火通明,阿冰抬起眼,看着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不仅是对于汪涟冰,同样也对梁七少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