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发的只有我、燕少、小少,蒋河畅父女以及马大师。
我们要去的是某西北地区的山区,坐的飞机。
那里崇山峻岭,有许多至今人类都未涉足的原始森林。
下了飞机到那里的省城之后,有一个小型的车队在接应我们。一辆开路车,两辆乘坐车,一辆补给车。车上均有两名身强力壮的保镖。
听燕少说,这些都是燕父亲自安排好的。
他说,他父亲是一个非常沉默,但办事从不出差错的人。我觉得这个评价相当符合燕父给我的印象。
小少和我、燕少、蒋欣琪坐一辆车。
他一路上都在给我讲解,也算是讲给蒋欣琪听。
他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孢子沟的峡谷。
孢子沟虽然被当地称之为“沟”,但实际上,是一条喀斯特地貌的深沟,外围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胜地,而中围也有科考队去过,但真正深入到几十公里的腹地,才是真正的原始丛林。
小少说,他看过专家解析,说孢子沟亿万年前是一条深深的海沟,在那里面发现了许多史前鱼类的化石。
整个沟像一条滑梯,是慢慢往下滑降的。
小少说,我们最开始,会顺着科考队的足迹走,但走到中围边缘地带,就要全靠我们自己去走了。
小少问我:“地图带好了的吧。”
我点头。
地图其实是分为两张的。
第一张是全局图,就是孢子沟所在整个地壳版块上的位置。
小少就是通过这个地图,锁定孢子沟的。
而第二张,则是根据小少所言的龙马河图的什么东南西北而画的地图。据说就是孢子沟中心腹地的结构图。
这幅地图花了我很多心思,因为画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图是立体的。
我根据自己那点不算特别好的地质知识,猜得出,那里……其实已经在地下了。
车队开了整整大半天,到了孢子沟所在的那个小县城,酒店也是早订好了的。由于孢子沟比较有名了,那里居然有一家五星级酒店。
小少坚持要蒋欣琪和他一起“睡”。
蒋河畅犹豫些许,还是同意了。
这晚上,我和燕少就睡的地上。不过,我也根本没睡着。灵体似乎真的是不需要休息一样。
早上仅仅六点,小少就起来了。
我们一行人往孢子沟行进而去。
这一走,就又走到了下去,才到了风景区。
现在是夏季,这里凉爽多雨,游客如织,很难让人想象得到,传说中的龙马,居然会藏在这个地方。
我们交了一定的费用,车子便开入了山里。
一直到风景区的大门口,道路都非常好,然而等到了那里,小少就指挥车队,驶上了旁边一条陡峭的小路。
燕少说:“你不找个当地人当向导?”
小少哼了哼:“去一个死一个,去一双死一对的,我没那么缺德。”
我听小少这般说,突然觉得去寻找龙马之旅途凶险无疑。
我就问小少,龙马会不会要杀人?
小少瞪我一眼:“龙马是瑞兽,怎么会杀人?”
蒋欣琪立刻否认道:“怎么不杀人,我就是它杀死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恨。
我有些惊疑,心想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阳光清丽的少女哪里去了?
为什么她现在寄居在我身体里,会显露出如此丑陋的一面?
小少不屑地哼道:“你是死抓着铃铛不放,才淹死的,跟龙马有什么关系,龙马又没想过要把你淹死。”
蒋欣琪尖声道:“说它是瑞兽,它为什么不救我?”
小少白她一眼:“你是它基友还是老婆?人家为什么救你,你一个抢了人家蹄子的敌人,人家没把你的魂都吸了,算是对得起你了。”
我不想听他们俩扯嘴皮子,就问小少,既然龙马不会杀人,那为什么去找它还是凶险呢?
小少就告诉我们,龙马有一个大法力,就是移山填海。
鼎盛时期的龙马,是可以随意改变山河地形的。
远古之气山崩地裂,洪水泛滥,就是因为它在折腾。
后来被伏羲氏所收服,一身图鳞尽被记录,因而被人类寻到了规律,龙马也似乎认识到了这世上还有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
过度倒腾,会生灵涂炭,于是后来就少折腾了。
小少说,我们去找龙马,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难不保龙马就会逃窜什么的,搞不好被活埋或者被淹死,都是有可能的。
说道这里,他继续白着蒋欣琪:“龙马当时和你抢金蹄铃,如果不是顾及你的性命,你以为你最终还能拿到铃铛么?它虽然有点骄躁,但心性还是善良。就是因为见你性命要不保,它才松了口,给你金蹄铃,好让你还阳。你不但不感激,还对它心怀怨恨,人类啊……”
蒋欣琪恶狠狠地啐道:“我才不管它什么心思,我就是它害死的!我如果见了它,一定要杀了它才能解恨。”
我看着无发形容的蒋欣琪,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小少很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对于蒋欣琪的话,像是听到一只癞蛤蟆在吹牛要飞上天一样,不再和她说什么话。
燕少却朝我靠了靠,开启了我们俩的私聊模式。
燕少说:“你知道为什么蒋欣琪变了性格吗?”
我摇头,燕少就问:“你发现没有,她变得和你身边一个人有些像?”
我思索了片刻,突然一惊:“你说我奶奶?”
燕少默默点头。
“貔貅目、龙马蹄……这些神兽身上物件制成的法器,普通凡人是不可驾驭的。如果常人常年带在身上,非但不能利用其发家致富,走上好运,相反还会被其神力操控,整个人都朝不可理喻的方向发展。”
我忧心忡忡地看了燕少一眼:“那么蒋欣琪现在已经是**控了吗?”
燕少闭了一下眼,以示默认。
然后他斜着我,带着一丝诡笑:“你以为蒋欣琪为什么会带着铃铛去河边?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看到她,并被她夺魂?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吗?”
我后背发凉,问,难道这都是……龙马金蹄铃在作怪。
燕少笑了一下:“这不是废话吗?”
我默了几秒,骤然惊道:“这么说,我奶奶也是……”
燕少的神色严肃起来:“是的,我也在这么想,你奶奶三番五次找你的茬,搞不好,其实是她耳朵上那对貔貅目在捣鬼。”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串。
我问燕少,为什么我会招这些东西?
燕少这次瞟了旁边的小少一眼:“这样的问题,你应该去问平青。”
燕少说:“蒋欣琪从小玩龙马金蹄铃,这铃铛其实已经操控了她,当初应该是想借她之手回到龙马身上,结果龙马见她要被淹死,心善松了口。没想到蒋欣琪还是死了,如今过去三年,这蹄子,想必是又在作怪了。”
我看着窗外,暮色沉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