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没看错,赵安蒂此刻,心口上正挂着我的坠子!
赵安蒂挂着我的燕少!
这事情比任何人戴着都让我无法忍受,绝对不能忍受!
怎么可以?
燕少的半身怎么可以被她戴在脖子上?
谁都可以戴,但就是赵安蒂不行!
所以我指了指她的心口,然后摊开手,只有三个字:“还给我。”
秦总也注意到了赵安蒂按着的地方,他神情严肃地:“安蒂,把小莹的东西还给她。”
然而赵安蒂如同惊弓之鸟。
她忙想着后退,想护住心口的槐木坠子。
但是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我的坠子,岂会让她得逞,于是,我非常厚颜无耻地对着她的身后,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啊,燕少!”
赵安蒂立刻咋咋呼呼地回过头去:“四一!”
趁着她注意力分散、手拿开的那一瞬间,我已经出手,一下子抓住她的心口的坠子。
然后,我简直用一种可以把赵小姐脖子扯下来的力气,啪的一下把坠子取了下来。
赵安蒂很快反应了过来,她一摸脖子,立刻挥手,想要抢回坠子,未果,指甲却划伤了我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赵小姐惊声尖叫:“啊啊啊……我的四一,我的四一……”
我听得心惊,赵安蒂知道了这坠子和燕少有关?
不过,在秦总看来,赵小姐现在和疯子无异。见赵小姐要扑上来和我抢坠子,秦总一下子挡在了我们之间。
同时,他用手掌推着赵安蒂,厉声道:“安蒂!冷静点!那是小莹的东西,你干什么?”
赵安蒂无法冷静,我能看到她脖子上,刚刚被我扯槐木时勒出的印子上,似乎冒出了什么小红点。
那是虫瘿……
赵安蒂果然还是中了降头。
那我呢?
秦总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她:“安蒂,你醒醒!别发疯了!”
赵安蒂挥着手,朝秦总乱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都爱着她,不爱我。都是你们害的……”她完全语无伦次,神情癫狂。
和第一次我们在玉器店见面时,那种灵动脱俗的形象,已经大相径庭了。
赵小姐现在就如同一个关在精神病院的女疯子,她表情狰狞,头发散乱,嘴角冒白沫,美丽两个字,和此刻的她全然无关。
秦总死死拦着她,不让她冲到我的面前。
他似乎也很火大,抓着赵安蒂的肩膀,几乎要把她摇碎:“赵安蒂!别逼我打你!”
秦总干了一件事,他把梅放了下来。拖着赵安蒂,朝小溪走去,估计是想把她浸到水里让她冷静冷静。
赵安蒂一路上嚎得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不是叫四一,就是叫月天,偶尔还叫阿冰……嗯,不过还好,她没有叫过小米。
我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模糊,突然想起了赵安蒂会表现成这个样子,其实是达古在一旁操纵!
我猛地回头,看向达古。
然而这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蹒跚地朝着另一头的密林悄悄逃着。
我顿时喊起来:“站住!”
达古会站住才是傻的,他巴不得跑得越快才好。
于是,我只有顾不得和秦总打招呼,上前去,试图抓住他。
这时候,怪事就发生了。
达古走得也不快,而我是用跑的,可是我跑了好几步之后,就发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一点也没有变化。
我把我的槐木坠子系在了脖子上,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观察着四周。
森林还是森林,似乎并没有变化。
然而当我回头的时候,我发现原本在地上的梅已经不见了。
非但如此,原本还能听到的小溪流水声,也消失了。
秦总和赵安蒂的身影,再也眺望不见。
我一个惊觉,发现自己大约已经着了达古的道。
达古还在缓缓地朝前面走着。
我却已经停下了脚步。
然而,不论如何,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还是那样的。
我意识到了,是达古在带着我往前走。
哪怕我原地不动,这个空间也已经在变化了。秦总不在了,这老头子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或许,刚刚在篝火那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想着要怎么骗走我了,只是那时候我没有给他机会而已。
所以,他就对赵安蒂下手了么?
我紧紧握着槐木坠子,心里念着:燕少,燕少我已经拿回了你的半身,你快点出现啊,快点和我一起离开啊……
达古走着走着,身上的绳子渐渐地松掉了。
到最后,他已经完全行动自如了。
这时候,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远远看着我:“女施主,你我斗了这么久,敢问尊姓大名?”
自从我第一次进了燕宅,遇到了一个中二病燕小少之后。
谁再这么郑重地问我的尊姓大名,我都是不会回答的。
天知道对方会不会也和燕平青一样,摸出一个宝葫芦,神叨叨地对我念道:“林小莹,我叫你的名字,你敢回答吗?”
我疯了差不多!
于是,我只看着达古,很平静地对这个老头子说:“把我的人还给我。”
达古嘴角有一丝古怪的笑,他说:“女施主,你这话有误,我这里的,不是鬼就是煞,哪儿来的什么人?”
我一时火大,指着达古:“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这人平时贪生怕死,关键时刻,火气上涌,是非常“匹夫之勇”的。
达古这样大师般的存在,会的法术比我吃过的盐还多,我实在不该这样挑衅他。
但假如横竖都是死,我还不如死得有点血性。
也不枉我当了那么久的燕少我。
达古眯着眼,仔细的审视着我,然后眨巴了一下嘴。然后,这老头子慢悠悠地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女施主体内居然有一缕天雷真火,难怪我的僵尸虫,对你无用。”
天雷真火,这是个什么鬼?
达古继续审视着我:“真不知道女施主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居然可以天雷过身而不死。还获得了这百邪不侵的体质。”
达古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我在南川的时候,不是帮燕少挨过一道雷吗?
那道天雷当时救了我一命,把我体内的阴邪全都驱除了干净。
真没想到,居然还留了一点在我体内,现如今还在险境中帮了我一把。
达古接下来问了一句与和猜差不多的话:“磅空是你的什么人?”
我很正色地看着他,回答:“磅空我不知道,膀胱还是知道的。”
达古没料到我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险些被我呛到了。
他脸上有尴尬和恼怒的神色,居然对我怒喝道:“住口!你这个无知无德的后辈,竟敢对磅空大师不敬!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啊了一下,然后很无辜地说:“不知道……”
我觉得奇怪,那磅空当初不是帮和猜教训了达古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