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宁郡王司盛给段天印亲书了一封信,内容是他与皇后的妹妹要在陈国完婚了,现在陈国的皇后当然就是当日的太子妃珈仪,其妹是嫡出的第三女,名字叫做珈仁,聪而慧,这是这么久第一次来信,如今的司盛也是快十七了,是到了娶亲的年纪,如今天下掉下来的好婚姻怎么能错过,皇后怎么会不希望妹妹过得好呢,他日复辟还要依靠陈国的力量,想必司盛也是看到了这点才会极力促成这门婚事,一个人质能娶到皇亲国戚也算是不易,最起码安全是有了保障,段天印的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娘娘,太后请您过去一趟,好像不太高兴,您要小心。”翠娟小声提点到,毕竟她现在已经和段天印是一股绳了。
当然,司盛和陈国结了亲,她黎宝贞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段天印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还不能完全的信任翠娟。
“元太妃,咱们司盛要与陈国国公家的三小姐结亲了,你是知道的,哀家是皇太后,要和皇上在这主持大事,你是司盛的亲生母亲,不如你代替咱们赵国去。”
“是,臣妾遵命。”段天印克制住兴奋,因为在离宫这段时间是危险的,不知道黎宝贞会有什么鬼主意,果真,黎宝贞要安插细作,那无疑就是贴侍翠娟,这可正中下怀,便宜了段天印,翠娟现在就算不是完全贴服段天印也会是个墙头草,就算不会帮段天印但是也不敢害段天印,一旦段天印出事,定会牵连出他们。
作为胞姐的成业随队伍一并出发,那由自己抚养的圣妍也会一并前往,段天印想想就觉得无比的激动。
“印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来找你小达子说你让太后给叫过去了,可急死我了。”管秋鱼一把拽起段天印。
“哎呦,姐姐别急,好事。”
“黎宝贞还有好事?”
“那是,司盛要成婚了,和陈国皇后的亲妹妹,这可是好事。”
“真的啊,那他们是要回来么?”
“不会来,在陈国,毕竟司盛是战败才去的,我过几日就要去陈国了,这段时间就靠姐姐了,有什么事姐姐全权处理就是。”
“知道了,你也小心,真希望司盛可以早点完成先帝遗照,这样我也就可以好好看看我的望安了。”说着便用袖子轻拭眼角。
“姐姐莫伤心,咱们一定要还成儿和安儿一个公道。”
“这小滨子告诉的信都说望安在宫外过的还不错,见不到也不知道究竟好不好。”
其实长公主望安不好,小滨子禀告望安的事都会先告诉段天印,黎宝贞发现了初详偷偷锁起了望安,觉得有辱皇家颜面便让初详把望安养在宫外,不过这恰恰使得望安因祸得福,在大乱逃过了一劫,在后来的段天印与司盛夺位时逃过了一劫。
段天印去了华裳司做了一身暗紫红的白鹤裙,显得沉稳而高贵,这些年她作为太妃是可以享受年绫罗一百二十匹,饰物八件,宫人四人的,但是为了避免口舌就没有使用上好的绫罗,也没有领过饰物和玩物,更是宫人只有小达子一人,她这两年就做了这一次华服,又打开红木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些华美尘封已久的首饰,呈凰钗,这个当时在公主出阁时带的钗子,也是诬陷她刺杀公主的信物。
“这顶镂花玄珠的宝冠好是气派,娘娘不如带着个。”小达子看着一桌子的饰品。
不行,皇后打入冷宫那次带的这顶宝冠。段天印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越是尊贵的东西越充满着黎宝贞对她的愤恨。
“这么多好看的东西,娘娘您就一个都没看上?”小达子沮丧地说。
段天印不是没看上,而是她一个都不敢带。“算了,去珠饰司看看,在楚国两年,回来一年多,我都没领过饰品,想必珠宝是够的,就是看能不能赶得出来。”
“太妃娘娘这是去参加郡王的婚事,就算她们赶工也得给您做出来,是不是这个理?”小达子笑眯眯的说道。
“太妃娘娘,真是少见,您有什么需要。”永贤公主看到段天印就迎了上来,现在段天印和她们戴氏就是一个战营的,见到段天印当然是拥戴的不得了。
“永贤,我要去陈国,想做个不失赵国颜面的珠饰,你看来不来得及。”段天印小心翼翼,生怕别人打了小报告,连做头饰都要打着国家颜面的旗号。
“这个好说,奴婢会好好做的,定不会失了颜面。”
“做的要喜庆些,但是不能过于浮夸,适当就好。”
在出发的前一天上午终于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看到了成品,永贤倒真是心灵手巧,头顶上一个流线造型的金饰,红色的宝石正正的悬在额上,还镶嵌着珊瑚珠和珍珠,两颗枣核型的蓝玛瑙嵌在流水的高点处,在脸颊两处垂下珊瑚珠和珍珠编制的流苏,高鬓的位置插着五支珊瑚珠的簪子,加起来是五片凤尾的造型,每个簪子还垂下一颗红红的珊瑚珠,段天印急忙试着服饰。
不知是因为喜事还是红红的珊瑚珠衬托着段天印又容颜焕发了,整个脸蛋就跟粉团一般,饱满而红润,小达子呆呆的为段天印披上雪狐大氅,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段天印粉粉的脸颊,段天印一惊,没有言语只是一躲,小达子好似意识到,便迅速收回了手,两个人就通过鉴子互相的看着,许久没有说话。
“母妃。”成业跑了进来打破了沉寂。
“看你,一身的雪。”段天印微微转头看着像雪人一般的成业。
小达子恭敬地接过成业湿漉漉的披风。
“真好看。”成业走到段天印身边拿手动了下流苏,浓密的珠子就摇晃了起来。
“明天就要去陈国了,你还在这野,东西收拾好了么。”
“有什么好收拾的,就带上衣服首饰就行了。”
“你呀,弟弟成婚,你明天穿什么,快拿来我看看。”
“这身驼黄的小袄。”成业不自愿的拿出给段天印看。
“嗯,谢天谢地还算是正规。”
“那没事了吧,我玩去了。”
“玩什么啊,你看你这头发,明天你要是这摸样就丢大人吧。”
“明天才走,今天就不必注意了吧。”
“不行,你现在就去洗漱,哪里像个姑娘家的。”
傍晚段天印在屋子里沐浴,她把头慢慢侵进水里,享受着花瓣伴随着水纹的移动,靠在木盆中回忆着那继和利延,不过好像还出现了一个人,是小达子,她猛地睁开眼睛,那水拍打着脸让自己情形,段天印很害怕,久久坐在水里不能平静。
第二天的黎明终于到来了,华裳司和珠饰司的宫女也都到了,忙碌的打扮着段天印和成业,到了吉时队伍就出发了,纱帘之下的段天印依旧若隐若现,华丽的车队令人惊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