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利延顺势坐在了段天印的床头。
“郡王,我们母子这辈子都报答不了您的好。”段天印虔诚的说道。
“小家伙可爱的很,你身子弱,这几日就全权交给乳母去带吧。”云郡王大言不惭的说着。
“好。”段天印冲着利延笑了笑。
哪里有母亲不记挂孩子的,段天印第二天就穿起了衣服去院子里寻找孩子去了,哪里会有孩子的踪迹,还有能有乳母的存在。
“你在干什么?”庆禄抓住段天印的胳膊冷冷的问道。
“庆禄大人,我的孩子在哪?”段天印的眼睛里充满着紧张。
“嗯,这,我。”庆禄犯了难,云郡王吩咐了所有人,一旦段天印问起就说孩子夭折了,但是他现在有些说不出。
“怎么了,你说啊。”段天印可是慌了,瞪大了眼睛问着。
“外面凉,进屋说。”庆禄担心着段天印羸弱的身子。
“我都要急死了,你快说啊。”段天印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孩子,夭折了。”庆禄不敢看段天印的眼睛。
段天印愣住了,她呆住了。
“你还好吧?”庆禄晃了晃丢魂的段天印。
“我不相信。”段天印突然甩开了庆禄,整个人变得癫狂,她开始疯狂地找寻每个角落。
“你在做什么?”云郡王利延抓住了段天印的手腕狠狠地质问道。
“我不信。”段天印哭着一点点的滑落下去,靠坐在石阶上。
“你冷静点。”利延看着段天印,手还紧紧地抓着段天印的手腕。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段天印咆哮着问着。
“你身子弱。。。。。。”云郡王按照之前背好的词说给段天印。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继,那继,对不起。”段天印喊破了喉咙也盖不住她此时的悲伤。
“你别这样。”利延顺势坐了下来抱住了颤抖的段天印。
段天印没有拒接,让她觉得好温暖,好踏实,她哭了很久很久。
烛光下,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她已经有些日子不穿这样素净的衣服了,她整理好心情迎接着她的希望,她的孩子,可是她现在还有什么,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根衣带悬在横梁上,她泪眼斑斑的准备与那继相会,她就差轻轻一蹬脚下的圆凳了,一下,她就可以化忧愁为云烟了,一声鸟叫,就好像与那继那一晚听到的一样,是那样凄凉,好像有一种魔力。
她伸出套进衣带的脖子,缓缓地走去窗边,一只杜鹃。
“那继,是你么。”段天印轻声问着,自己又摇了摇头,苦笑,只是一只鸟罢了。
她又看看那悬着的衣带,看了很久,看了一夜。
吱啦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小丫鬟端着早餐进来,看见空空悬在屋顶的衣带,又看了看出奇平静的段天印,把精致的木盘一丢便着魔般的跑了出去,大叫“段小姐想自尽,快来人啊。”
呼啦啦的进来一群仆人,利延也急忙的穿过人群到段天印面前。
“坐吧。”段天印倒了两杯茶,不客气的自己先抿了一口。
“你没事吧。”利延看着段天印,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坐了下去。
“没事。”段天印冷冷的答了一句。
“想开点,以后还是会有的。”利延握住了段天印的手。
段天印看着地面凄惨的笑了笑。
“你好好休息吧。”云郡王说罢就要离开,还小声的给仆人说:“去,把那东西摘下来。”
“不必了,要是想死早死了。”段天印依旧冰冷的说。
她很迷茫,她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对的。
“你是个好人,可是我已经拥有那继的爱了。”段天印看着远去的利延小声说道。
她拿起桌子上还崭新的布老虎轻轻地抵在头上,过了很久,她在门口点了一个火盆,她要给她的孩子和夫君送去一点东西。
“孩子,娘亲给你烧些东西。”看着渐渐消失的布老虎段天印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那继,你们父子俩团聚了,以后,等以后我去找你,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把你们辛家的香火延续下去,能够会给你报仇,不管是多么的艰苦,我段天印,你的妻子,都会给你一个说法。”段天印嘟囔了很久,她被呛得不得了,她都舍不得离开,她有一肚子的话要给那继说。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选择活着,但是她还不想死,就连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开朗的她变得安静,不愿意说话,她开始每日习武,这是她出身将家唯一的传承,她以为她的活是为了追溯那继的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天气凉了,段天印看到枯萎的树不禁伤心了,离家半年也没给父亲去一封书信,不知道父亲过得怎么样。
“郡王。”段天印的突然造访让云郡王利延不知为哪般。
“段,段姑娘。”利延马上紧张的站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威严的样子。
段天印深深跪地一扣,立身说道:“家中还有父亲挂心,出来久矣,还不曾找到真凶,实在没有理由继续麻烦郡王。”
“你是想回家对吧?”利延背对着跪着的段天印说道,深深地叹了口气。“也罢,终须离别。”
“多谢郡王。”段天印冲着云郡王那继深深一扣扭头便走了,出了门槛段天印就用袖子捂着脸走了,生活在一起半年有余,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而且这个男人又是如此温柔和沉稳,还有,要比辛那继多出无限的自信和威严,给予了段天印多少希望和勇敢,段天印已经开始依赖这个男人了,可是她是有分寸的,她懂得什么都要掌握一个度。
段天印收拾着包裹,她并不想与云郡王利延一起还都,她再也受不了离别了,趁着夜幕她选择独自离开,一个人去面对和承受,桌子上留着那条绣有梨花的帕子,一字一字写着:若别离,梨花应比离言残,若别离,梨花景玉尽是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