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听了轻龄的叙述眼里泛出些许光彩,或许有救,老头眯着眼睛思索着,段天印已经流了很多血,她并没有醒过来,已经昏迷了,脸色甚至有些发紫发青了,如果不是那一丝鼻息就好像已经仙逝了似得,老头拿起墨笔写下药房,都是些不好找到的药材,就连老大夫也没有存药,也不知道哪里有卖,董轻龄看了看药单二话没说就上山寻找药材去了,找到了蚂蚁窝,董轻龄拿着布袋子整个装了起来,小小的蚂蚁落荒而逃,爬进了董轻龄的衣服里,全身又痒又疼,董轻龄顾不得这些,她这个柔弱的女子平时就很害怕虫子,现在面对如此情形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董轻龄回到王府点上柴火在火上焙了一个大干锅,把蚂蚁全数倒了进去,听到噼噼啪啪的爆裂声,蚂蚁都被烫的看不出了本来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一个的小黑球,董轻龄又把他们磨成了粉末,倒进了已经熬好的汤药里,搅拌均匀后端到段天印的跟前,董轻龄舀了一小勺喂到了段天印的嘴里,可是只流进了一点点,那救命的汤药大部分都流了出来,董轻龄急得团团转,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董轻龄搓着双手,她要以下犯上了,董轻龄伸出纤细稍稍粗糙的手指卡住了段天印的下颚,把汤药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原本是很容易的事,但是段天印连吞下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是一点一点的喝下去,竟然过了半个时辰。
云郡王利延这时才拿着几兜蚂蚁进来,董轻龄接过蚂蚁,心里有些羡慕,也有些埋怨,要是没有轻龄,要是等待利延带人上山段天印怕是撑不到这个时候了,段天印终于有了力气睁开眼睛,段天印冲着轻龄笑了笑,她虽然刚才一直没有醒,但是还是有些许浅浅的意识的,云郡王利延嘘寒问暖的唠叨个不停,段天印不想说点什么,她闭上眼,意思就是说不想听,云郡王利延知道了段天印的意思也就不说了,但是还是迟迟没有出去,董轻龄看了看段天印又看了看云郡王利延,把利延请了出去。
“轻龄,是他变了,还是我一开始就不了解?”段天印失落的问着,嘟囔着。
“我本来以为是郡王变了,但是现在想想是我们根本就不懂。”董轻龄也微微颦眉。
是啊,当初的他可以为了管秋鱼和江佳玲闹不愉快,是爱之深还是当初没有现在的困扰,现在他为了权力放弃了段天印,看来段天印还是那么微不足道的,还是可以缺少的,段天印虚弱的身体颤抖起来,她只觉得头疼,她是逃过了这一劫,但是她开始怀疑利延了,她不知道他以后如何面对利延,伤心难过,还有些许愤怒,她恨利延,她更狠江佳玲。
江佳玲的肚子一点一点大了起来,段天印还是依旧的弱不禁风,段天印看着江佳玲得意的样子决心暗暗复仇,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枉死,段天印开始服用些许朱砂用于保健,她也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长此以往会中矿毒的,但是她等不及了,她必须赶快好起来,她要让江佳玲承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她还是要试试,她踏进了管秋鱼的房间,这次管秋鱼的妹妹管冬凌没有拦她,段天印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就连管冬凌也知道了,段天印想从管秋鱼那里知道更多的事情,段天印带来了很多用的东西,还带来了许多精美的点心,段天印想要自己进去找管秋鱼,毕竟是打探消息,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们的谈话,段天印深呼一口气走了去,段天印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穿着不算差的衣服,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偶,更让段天印害怕的是管秋鱼正在那个娃娃的身上绣着花,段天印站在门口不敢走近,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跑出去,管秋鱼抬起头对着段天印笑了笑,是那么的恐怖,段天印又退了退,管秋鱼慢慢的走近,突然,一把揪住段天印狠狠地把她按在地上,仇视的看着段天印,段天印并没有还手,会武功的她要制服这个管秋鱼那是很简单的事,但是她必须要表现出诚意,不能让管秋鱼对她有所抵触。
许久管秋鱼放开了段天印,段天印慢慢的站了起来,伸出手,许久管秋鱼把手递给了段天印,段天印把管秋鱼掺了起来,段天印把装着点心的木桶也提了起来,反客为主的走到桌子边上,把点心一盘一盘的拿了出来,又拿起桌子上的小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推到了管秋鱼的面前,管秋鱼犹豫的看着段天印,充满了抵触,段天印看了看管秋鱼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管秋鱼这才冲着段天印傻傻地笑了笑,拿起糕点吃了起来,还不停的说这好吃,那好吃,段天印伸手去给管秋鱼蓄茶,管秋鱼又冲着段天印笑了笑,管秋鱼还一个劲的让段天印和她一起吃这些好吃的东西,很是大方,看得出她生性淳朴,段天印顺手拿起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点心,可是管秋鱼制止了,管秋鱼指了指茶壶和自己的杯子,又拉起段天印的袖子,刚才被管秋鱼扑倒的时候衣袖沾到了地面,给管秋鱼倒茶时又碰到了点心,原来是这样,一个疯癫之人怎会有如此细腻的观察,但是以防万一段天印还是不漏声色,段天印在屋子里转了转,这个女人除了自己头发凌乱以外别处都很干净,衣服的扣子也都好好地扣着,衣服也并不脏,不乱,被子也都方方正正的。
“管姐姐很记恨江佳玲吧。”段天印侧着脸问道。
“江佳玲是谁啊?”管秋鱼还装着糊涂,其实她心里也很怕。
“你这么忍辱偷生的不就是要寻仇么?我告诉你,我恨她,我和你一样,恨她!”段天印的声音不大但是充满力度,眼睛里涌上了泪水和血丝。
管秋鱼不吭声了,段天印注视了管秋鱼几秒径直的走了出去,昂首阔步,坚定而执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