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宓妃亲手拆开那映着鲜红血迹的白布后,那暴露在自己眼眸下的一道蜿蜒的伤口,已经溃烂不堪。
“为什么?!”昨晚大夫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没什么大碍的吗?为什么仅隔了一晚,伤口愈加的严重了!抬眸,宓妃紧蹙双眉。
“可能昨晚沐浴的时候,不小心沾了水罢。”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题。
“不小心?你还可以再不小心一点吗?!”莫名的,宓妃的胸口像是被撕开一般的疼痛,她气他自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气她自己,都是她,才让他受伤,否则,他的伤口也不会如此的严重!
“你…别哭…”为什么,受伤的是自己,她为什么哭了?万俟末晗惊慌失措的望着宓妃,不知从何安慰。
宓妃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万俟末晗的手背上,她紧紧的抓着万俟末晗的手,“都怪我…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你以后该怎么办…”这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万一他无法像以前一般运用自如的使用剑,那该怎么办?!
抬手,万俟末晗轻轻的擦拭掉宓妃脸上的泪水,“这点伤不碍事的,我不疼。不要哭了,这比我受伤更疼。”
抬眸,宓妃的视线早已模糊不清,她擦掉眼中的泪水,这才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他乌黑的眼眸就仿佛是清澈的流水,泛着迷人的光泽,可以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你的思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步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精致无暇的五官,凑在一起却又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冷冽感觉。
“万俟…末晗…”
“我在。”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受伤…”她不想要这种心疼的感觉,这样,她只会在心疼中迷失了自己的坚持。
在这个时代,她不能拥有感情,她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的灵魂…
“我无法答应你,只要你不会有危险,我才可以做到。”万俟末晗无奈的一笑。
“恩。”垂下眼眸,她便开始清理万俟末晗的伤口,缓缓的帮他上药。
望着宓妃小心翼翼的动作,万俟末晗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更深了。
虽然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保自己平安,不牵连万俟末晗,但是,这件事,宓妃一定要去做。
那就是给那个南国三皇子回密信。
遣了花花去集市上帮自己买点东西,宓妃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拿出一张纸,宓妃将之撕成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了四个字:我要见你
如果这个身体的主人宓妃,是因为情,才嫁过来当细作的,那么,她所钟情的对象一定是那个三皇子了。
把纸条放进小竹筒里,然后将它绑在了信鸽的脚上,打开门,宓妃放飞了信鸽。
看着信鸽飞远,宓妃的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但是,这一幕却落在了另一双眼眸里…
万俟末晗的书房,那人将刚刚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万俟末晗听。
万俟末晗镇静的放下手中的书,垂眸,他冷冷的望了一眼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记住,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王妃只是写了封家书给了南国。”
“是。”
“下去吧。”
“是。”
“等等。”万俟末晗叫住了正想起身离开的男子,“以后,不要随便进出怡轩阁了,她是本王的王妃,是我的女人,其他男人进去,不好。”
“是。”
“去吧。”
男子起身离开。
万俟末晗看了一眼那扇被关上的门,然后继续拿起书,阅读了起来。当他的视线不小心撞见了自己的右手臂,万俟末晗的嘴角便不由的向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在膳厅用晚膳时,宓妃也是自己吃一口,然后给万俟末晗喂一口。
若是避开万俟末晗受伤不谈,这副情景在外人看来还真是如胶似漆。
“等会,我帮你洗澡吧。”宓妃冷不丁的来了这句话。
不仅是站在一侧的花花,就连万俟末晗也是微微一怔。
随即,万俟末晗勾了勾嘴角,“好啊。”
“恩~花花,去准备一下吧。”宓妃朝身后的花花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