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为了帮助书呆子,只好忍气吞声。做一个丫鬟似乎太不可思议,可是她就这样打定了主意。
中午时分,突然一阵狂风西来,接着便是电闪雷鸣,天气昏暗起来。花园里的牡丹花在风中摇曳着,有的已经禁不住风的摧残,花瓣随风翻飞着,只剩下光秃的花托。
楚儿在大少爷的房间里,望着窗外。
大风过后就哗哗下起了大雨,天气自然凉快了许多。不知道怎么了,楚儿有些想家了,想疼爱自己的爹娘——钱老爷和钱夫人,想萱草他们还有那个醉香酒楼。
才在赵府住一宿,感觉却是度日如年。自己必须要好好保护书呆子,他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屋里没有任何人,书生突然从背后抱住楚儿。“怎么,在想什么呢?”
“大少爷,别这样,我现在可是你的丫鬟。”楚儿示意挣开他,有些嗔怪道。
书生抱的更紧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都是因为我。是我不好,终有一天我会风光地娶你的。”
“娶我,那个大少奶奶放哪里,即便是做大,我也不愿意,总是,不想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你。”楚儿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也许都是天意,我们注定不能走在一起。”
“楚儿,你忘了,在钱家的事情,我们不是也逃过了那一劫难。”书生想给楚儿打打气。
“是啊,我们一直在逃,不知道风雨何时休啊!”楚儿声音微弱。
“楚儿,你看,风雨停了!”书呆子突然笑着指着窗外。
是啊,这现实中风雨是停了,可她和书生所要面对的风雨却将要开始。如今那个大少奶奶还没登场露面呢!楚儿不禁担忧起来,若是打打杀杀自己未必恐惧,可是对付情敌,自己是很不擅长。再说,人家可是有名有份,是赵家风风光光娶来的大少奶奶。
楚儿顿时觉得好无力,心里自然没有了底气,更没有往日的自信和大小姐的那股与命运相博的犟劲。
若是自己撒手走开,书生也许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自己留在这却一千个不愿意。怎么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呢!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刚来的时候可是一直是自己鼓励这书生的。是啊,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即便是自己和书生走不到一起,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想到这,楚儿又暗暗下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展颜道:“风雨终究会过去的,笑吧!笑总比哭着舒服。”
只听一阵敲门声,传来了梅香的声音:“大少爷,夫人让你去一趟,大少奶奶回来了!”
书呆子一惊有些忧郁地答道:“知道,马上过去!”
楚儿看了看书生无助的样子,“你只管去见你的夫人,看我做什么?”说完顿时觉得自己醋意浓重,也不好为难书生便又转换语气接着说道:“快去吧!要不然我随你过去。”
书呆子顿时笑了笑,就想等着楚儿说这句话的。
“你现在已经是大少爷——頔文。以后我们说话时要注意各自的身份。谨慎行事,一点点查处事实的真相,揪出那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楚儿现在只是一心想帮住书生脱离危险。
“还不快过去,我要是大少奶奶肯定会生气的!”楚儿故意说道。
书生愣了一下便无奈地走过去,楚儿跟在后面。
很快到了大厅,赵府人坐在上面,赵老爷公务在身,自然不能在家。
楚儿走了过去欠了身子,表示招呼。在一旁不语,不禁抬头看了看夫人旁边的大少奶奶。
她媚眼利落,形体娇好。虽然不是多出眼,倒也是个气质相当好的女子,人倒是没有名字那么俗气。比自己想象的要漂亮多了,都是自己听那个梅香丫鬟的话轻估情敌的美貌了。
“頔文啊,这就是艳香,她可是一直在等你。”赵夫人眉眼带笑地说道。
艳香看了看眼前的这个頔文,一股恨上心头,他恨这个男人,是那么清高自傲。应是让自己洞房花烛里独守空房。
她至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受冷落。想到这,她不禁掏出了巾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楚儿心一颤,不会吧!丫鬟不是说他们的感情不好吗?难道这眼泪也有假。
頔文一直没有敢看那个艳香,无论多绝色,他心里清楚自己“唯有思存”。
夫人看他们彼此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说道:“頔文,你们好久没见了,或许在这也不便说话,你们还是回房谈谈心吧!”
頔文应了一声,那声音很低。只见那大少奶奶微微福了下身子,便跟着书生进了他们的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梅香突然拉住了楚儿。“让他们独处会说说话,走,我们去赏花。”
楚儿跟着梅香来到对面的花园,雨后的花园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可楚儿无心情观赏,神情有些呆滞,若有所思。
頔文和艳香相对无言,艳香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水,不停地用巾帕擦拭。
“对——不起!”何止是尴尬,简直是难以呼吸。頔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来这几个字。何来的对不起,自己也无从知晓。自己也是阴差阳错当了这么一个大少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一切从来吗?欠我的就能还回来吗?”艳香泪水流的更多了。
頔文突然抱着头一脸痛苦状:“我不知道,我到底欠你什么,我没了记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艳香顿时一拍桌子哭着说道:“你欠我的,你们赵家都欠我的。好!你不是不知道吗?我一一告诉你。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娶了我为什么要冷落我,说什么夫妻,你从来没碰过我一下,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一个女人嘛?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你的娘,也就是那个赵夫人应是压着我等你,她一直相信自己说你不会死的,你果真没死,可我已经死了,知道吗?我活着和个死人没有两样。告诉你,我压根不稀罕这个大少奶奶!”说完气喘吁吁,不停地抽噎着,看样着实很委屈。
先是被一声拍桌子声吓了一跳,什么?自己从来没碰过她,原来自己一直是清洁身子。顿时觉得很欣慰,本来自己还对楚儿存有愧疚呢!他暗自欣喜,原来自己的心和这肉体都是纯洁的。却克制自己,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受害者。都是包办婚姻惹的祸,霎时觉得很同情她,但那只是同情。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记不起来了,如果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我真不知道如何补偿你?”书生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补偿,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艳香突然迷茫地向四周看了看,她顿时痛恨这间屋子,更痛恨这个屋子里的人。
頔文不知道这个女人说这句话的真正意义,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泪与恨,顿时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