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救巧兰的情景在楚儿的脑海里回放着,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应该说高兴地睡不着觉,她心想:“师傅章文潇也该另眼看待我吧!在他心中自己一定不再是小孩子了。可是楚儿却喜欢上了师傅,那个木头似乎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事,湖边对诗借景抒情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该如何是好呢!直接告诉,不行!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小姐,万一被拒绝那可不好意思。哦,对了,巧兰不是说会绣花吗?答应给娘绣鸳鸯戏水,鸳鸯戏水,这个好呀,不如让巧兰在一个巾帕上绣上鸳鸯戏水,然后我再送给师傅,这下师傅肯定会明白的。呵呵就这么定了,借景抒情不成借物抒情,呵呵、、、、、、”
一大早,楚儿正在院子里学射箭,那弓箭是上次楚儿和钱老爷去县城里吵着嚷着买的。楚楚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拿出来玩,如今手法已经很准了。
只见她拿着弓箭突然瞄准了前方院子里的一颗小树,只听“嗖”的一声,远处那支箭不歪不斜正穿在那树干上,小树和那支箭瞬间摆动着。
“大小姐,真厉害!大小姐真厉害!”萱草和紫灵在一旁拍手叫道。
楚儿笑笑突然心中油然而生一个新的主意,她对萱草和紫灵说道:“你们俩过来帮我一下。”
萱草和紫灵不知道大小姐要她们来做什么,一听说当靶子,吓了一大跳。她们谁都不愿意,萱草吓得直往紫灵后面躲。
“真是胆小鬼,我又不会伤到你们,你们要是不听我的,等爹来了就给爹爹说把你们随便找个人家嫁了。”钱楚楚故意本着脸说着。
“千万不要,我们只愿意陪在小姐身边,哪儿也不愿意去。”萱草和紫灵一听这话便慌张起来,对她们来说,能在钱老爷家里是最安全不过的。
“那还不赶快过来。”楚儿让她们站在远处两人各用一只手中间拉着一块巾帕。
楚儿在不远处正开始瞄准准备射箭了,此时此刻紫灵和萱草已经在发抖了。她们不敢说话,心怦怦直跳。突然萱草手放下来,“呜呜、、、、、、”哭起来了。
楚儿放下弓箭走过去问个究竟。萱草羞得脸通红,不说话。
“大小姐,萱草她,她吓得尿裤子了。”紫灵还心有余悸忙着帮萱草解释道。
“哈哈、、、、、、真是胆小,快去房间换衣服吧!”楚儿觉得很好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楚儿,又胡闹什么了?钱夫人突然走了过来问道,后面跟着福翠和巧兰。
“夫人早,大小姐没做什么,没有。”紫灵和萱草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说完,她们找个借口回屋换衣服去了,紫灵帮着掩护着生怕别人看出萱草尿湿裤子。
“娘,怎么起的那么早?”楚儿走过去问道。
“娘今天想去烧香拜佛。”钱夫人带着满脸忧郁说道。
楚儿其实都明白娘的心事,虽然娘平时有说有笑的,可心中的心事是很重的。
“夫人,今天福翠有些不舒服,头有些痛。”福翠听说夫人今天又要去烧香拜佛急忙说道。
“福翠,你怎么了?还是叫个医生帮你看看吧!”钱夫人关心地说道。
“不用,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福翠没有力气再陪夫人去烧香拜佛了。”福翠说罢,用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显得很无力的样子。
“夫人,巧兰愿意陪夫人一起去!”巧兰看到这情景说道。
“还是楚儿陪娘一起去吧,再说楚儿在娘的身边,也能保护娘亲。”楚儿突然决定要和娘一起同去。
“巧兰,你过来,我有事情。”楚儿一边说一边向巧兰神秘地招招手。她们向旁边走了几步耳语了一番,只见巧兰笑着点点头。
吃过早饭,钱家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侯了。楚儿扶着娘一起上了马车。
路上,楚儿撩起窗口上的帘子,四处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似乎永远充满了诱惑和好奇。
“娘,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我知道你有什么心事,其实楚儿都明白。”楚儿突然看到娘心情不太高兴,便问道。
“哎,我的楚儿都十六岁了,那么多年了,娘都是一直虔诚地烧香拜佛,可是——”钱夫人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楚儿看到娘如此难过,心里顿时也感觉不舒服。她用手突然握住娘的手说道:“娘,我知道,爹对你很好,你很想为钱家生个男孩子,所以你愧疚,可惜楚儿不是个男孩。”
“是啊,能嫁给你爹爹是娘的福气,都怪娘的肚子不争气,至今未能给钱家填个男丁,钱家若是断了香火娘的罪就大了,更让我难过的是你爹爹就是不肯再娶。我已经劝过他好几次了。”钱夫人说罢,掏出巾帕擦擦眼角的泪水,多年的情感积压使她突然忍不住泪水第一次在楚儿面前哭了。
“娘,别难过了,你这样楚儿心里好难受,你放心,楚儿这次一定为娘好好求求菩萨,给钱家送个大胖小子。”楚楚天真地望着钱夫人说道。
钱夫人看着楚儿可爱的样子突然又破涕为笑,心里似乎得到了些安慰。
“娘,爹爹怎么对你那么好呀,楚儿以后要是能有一个像爹爹一样爱我的,疼我的丈夫就好了,不过他一定要会功夫。”说到这,楚儿脑海里突然展现出英姿飒爽的章文潇。
“哎!这事说来话长了,你爹爹本来是官宦人家的后代,他原来是有妻儿的,一天夜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无情夺走一家子人的性命,只有你爹爹幸存。原来我家和你爹爹家是世交,这样的事情我们家怎么能不接济。一来二去我就和你爹爹产生了感情,后来你爹便娶了我结果又有了你。你爹爹很是勤奋,很快把生意做得兴隆起来。他对我们家心存感激,所以对我更是倍爱有加,我和你爹爹从来没红过脸。她总是打心底疼着我宠着你的。哎!越是那样,娘的心越是愧疚呀。”钱夫人唉声叹气地给楚儿讲起过去,以前她从没提起过。
楚儿听了这些话突然呆住了,没想到娘和爹有那么一段故事,可是她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就成了钱楚楚的,听娘说的好像没有九岁前的那个世界——那个卷妞经过的世界。这么多年了自己好像已经习惯做钱楚楚了,习惯当那个大小姐了,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一切都是天意,要不然自己在原来的那个世界梦中的娘和眼前的娘怎么一模一样呢、、、、、、
钱夫人看看楚儿呆在那一动不动,从来没见过楚儿那么宁静过。“楚儿,想什么呢?不和娘说话了?”钱夫人温柔地说道。
“噢,我、、、、、、我在想娘和爹的事情呢!楚儿觉得娘真幸福!”楚儿被娘突然打断了思绪,支支吾吾地说道。
马车继续向前开着,路变得颠簸不平了,目的地似乎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楚儿和娘倾心地聊着天。
钱夫人和大小姐走后,福翠就进屋去了。她心事重重不时地向门外张望着,好像在等待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钱老爷从外面进了院子。福翠看到钱老爷突然精神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