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絮的名字,傅毅脸色更加阴郁:“TONY到底跟你讲了多少事?”
“紧张了?想知道的话就让我进去,外面这么冷。”秦素衣腻笑一声,也不待他反应,直接推开他的胳膊就走了进去,肢体碰触,裙裾扬了扬,傅毅便嗅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酒气。
擦……喝醉了过来的?
这女人,挺能来事!
秦素衣进了屋,开始跌跌撞撞地满厅转:“明明一个人在屋里,为什么不开灯?开关在哪里?嗯?”
那轻浮醉冉的样子,实在不像平时在TONY面前娇滴滴,柔腻腻的淑女。
傅毅见她醉得厉害,也懒得拦,顺手拿了桌上的遥控开了灯。
满厅亮堂,傅毅才看清面前的秦素衣,两颊红润得厉害,眉眼都带着莹媚光芒。
“行了,灯也开了,说吧,你到底知道多少事!”傅毅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不像看眼前的女人。
秦素衣或许是喝得太醉,被灯光一刺,眼睛都睁不开,用手挡在额前,不说话,在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她才歪歪斜斜地走到傅毅面前:“这地方真大,真漂亮,你每天就住在这里?”
答非所问,傅毅很没耐心:“先回答我问题,TONY到底跟你讲了什么?”
“这么急?”秦素衣悠悠想着,一屁股跌坐到傅毅的旁边,一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柔媚言:“可是你急,我偏不告诉你!”
傅毅鄙夷将身子往沙发另一头挪了挪,寒着眼眸说:“我不管你来的目的,但是请自重一些,TONY是我的兄弟,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他很少对一个女人这么认真,所以你最好珍惜!至于沈絮的事,我明天自会去问他。”
他连续说完,看了一下腕表,又补充:“很晚了,孤男寡女不方便,你还是早点走吧!”
当时傅毅说这些话的时候,俨然是谦谦有礼的君子。
秦素衣被他说得有些懵,但很快转神,暧昧一笑:“兄弟?行,没看出来你对兄弟这么讲义气?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之前不回我短信,不肯吃我给你熬的药,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这也不可以?”
傅毅心烦意燥:“行了,不懂你的意思,喝多了,赶紧回去吧!”
“不!”秦素衣一跃而起,双脚踩在沙发上,直接就爬到了傅毅的身旁,那姿态和模样,俨然是一副缠人的水妖,“我不走,好不容易你让我进来,我不走……傅毅,别让我走……”
嗔柔的声音,直呼他的名字,手臂更是大胆地攀上傅毅的脖子。
傅毅有些惊慌,他没有料到一向柔静的秦素衣胆子这么大:“放手,再不放手我会给TONY打电话让他把你接走!”
“那你打啊,打啊!”秦素衣才不信他真的会打这通电话,脸靠得更紧,直接贴上傅毅的脖子,声声低诉:“别开口闭口都是TONY,如果你一直躲着我是因为他的原因,我明天就可以跟他分手。傅毅,我第一眼,喜欢的是你……”
当时秦素衣说这些话的实话媚眼如丝,傅毅却后背一冷。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以他的外形和地位,经常遇到巴巴贴上来的女人,但是秦素衣不同,他是TONY的女朋友,他还记得TONY说,等她毕业,他就会娶她的场景。
这小子是对这女人动了真情,而现在这女人,贴在他身上,悠悠说:“我第一眼,喜欢的是你……”
这句话就像咒语,阴森恐惧!
傅毅头皮揪紧,直接一把推开秦素衣,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拨手机。
“喂,你给谁打电话?”
“你说呢?当然是给TONY,这个点你们学校应该宿舍门也锁了,如果TONY不愿意来接,我可以亲自送你过去,你们同居好长时间了吧,嗯?”
他话里的意思,秦素衣当然听得明白,所以她脸色一冷,醉意像是瞬间散去,拎了裙角就从傅毅面前擦过去。
走至门口,她又停住,回头:“如果我一开始没有和陈潇在一起,你会不会考虑一下我?”
傅毅叹口气:“我是哪种人陈潇没跟你提过?身边女人无数,向来来者不拒,但是你不可以,所以以后别再来这一套,好自为之吧!”
秦素衣冷声笑了笑,对着傅毅只说了一句:“明白了。”遂很快就走进月色里。
刚才还一脸妩媚,现在却一脸清冷,傅毅觉得,这女人有张连他都看不清的脸,只是后来他后悔,没有早日点醒陈潇,以至于之后要酿成无法挽回的错。
天快亮的时候又开始下雨,沈絮睡得迷迷糊糊,极不安稳,一直陷在梦里,梦里的场景看不清,但沈絮知道,应该都不是好事,因为心一直在揪着疼。
毕沈岸睡眠一向浅,感觉怀里的人动来动去,便也跟着醒了,手臂枕在她的身下,轻轻一动,才发觉她颈脖上全是湿濡的汗。
“沈絮……”毕沈岸微微起身去摸她的额头,才发现额头发烫,身上皮肤冰凉。
“嗯……”她吟吟轻哼一声,梦魇缠身,醒不过来。
毕沈岸担心,将床头灯打开,柔光里的沈絮一头汗,额前头发都被打湿,面颊全是红晕。
这样子,发烧了?
“沈絮?是不是很不舒服?”他试图去推了几下,梦里的人总算动了动,吃力睁开眼,看到身旁的毕沈岸,只是实在无力,喉咙也很疼,所以吐不出一个字。
毕沈岸又用手去抚她的额头,烫人的很,确定是发烧了,应该是之前上午被雨淋出来的毛病,十二月,这么冷的天,她居然不打伞任由浑身淋得透湿。
“好了,估计是发烧了,叫你出去不带伞!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天亮了我就叫医生过来……”
毕沈岸温柔说了几句便去楼下倒水。
沈絮软软躺在床上,精神涣散,看着毕沈岸披着睡衣出去的背影,心里一片愧疚,真是讨厌自己,只会给他添麻烦。
沈絮那一病,直接就烧到了9度半,烧了两天,挂了好多点滴才将温度压下去。
而那两天,毕沈岸几乎一直守在别墅里寸步不离,陪她吃饭,陪她挂水,甚至陪她一起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要知道,毕沈岸从接管毕氏开始,从未陪人这样在家窝个一天只为看电视,他那么忙,时间耗在这上面,简直太奢侈了。
沈絮也知道他很忙,一直催着他去公司。
他说他不放心,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抱着电脑守在她的床前,一边陪她一边处理工作,电话不断,应该都是公事。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出太阳。
沈絮挂最后一瓶水的实话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睁开眼便看到毕沈岸站在窗前接电话。
“王行长那边我会抽时间亲自去,跟毕氏合作了这么多年,我想应该会给我这个薄面……另外,西郊那个项目暂时停下来,等我消息……”
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怕吵醒睡梦中的沈絮,但低低的声音里依旧透着藏不住的疲惫和压力。
沈絮觉得那是一场梦,她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人就站在离她数步之遥的窗前,斜阳照射,半边侧脸隐没在光晕里,挺立的鼻梁,薄抿的唇翼。
沈絮心口突突跳得厉害,因为这幸福来得太快,快到她仍然无法适应,适应这男人的好与温柔,且温柔到如此不真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