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阻止姬清宏服用陈英的解药,想必娄亦然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她身在宁王府,娄亦然找她,并不容易。如果她出去,就能简单点了。
还有一点就是,明天就是宁子诚的冠礼了。府里会来很多人,连皇帝都会来,陆离可不想正面凑这个热闹,所以想着出去避一避。
“你真的要找他?”宁子诚皱眉。
不是娄亦然找陆离,而是陆离找他。
陆离肯定的点点头,依着娄亦然这段时间对她的好来说,是不可能传一个不实的消息给她的,所以她要去问问清楚。
“还住在鼎丰客栈吗?”宁子诚也没有阻拦,出去也好,那个娄亦然,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娄亦然既然会在那个客栈给她送消息,那她就过去吧。
“好,我会安排好的,你先吃点东西吧,明天再过去。”宁子诚拿起筷子,放到了陆离手上,示意她吃饭。
陆离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摇头道:“不用等明天了,我吃完饭就过去。”
明天,开玩笑呢,她可不要被一群人围观,说这个人怎么怎么黑呢。她还是先去吧,说不定今天晚上娄亦然就来找她了呢。
宁子诚抿着唇,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好。”
月亮越升越高,陆离下午睡了一下午,晚上是怎么也睡不着的。她坐在桌边,提着笔写着有关“祸引”的药材。
经过娄亦然这一提醒,她就推翻了陈英之前所说的关于烈阳草的看法。如果不用烈阳草,是找不到替代的药材的。现在看来,这个陈英是在误导她,她之前的路子是对的。
陆离住在客栈里,连蓝墨都没带,就她自己。娄亦然来找她的时候,很是轻松。
“你真的来了?”陆离看着娄亦然,很是震惊。
虽然她有想过娄亦然什么时候会来找她,但他真来的时候,陆离还是有些惊讶的。
“嗯。”娄亦然没有穿夜行衣,陆离可以看清他的脸,眉头紧皱着,“太子,还是吃了陈英的解药是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陆离点点头:“这个,我也没办法阻止。再说,药我试过了,并没有问题啊。为什么,你会传那样的消息给我?”
如果真的是说陈英的解药有问题,那他直接把正确的方子给她,应该会简单点吧?
“你试的毒,和太子的毒,是一样的吗?”娄亦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
陆离这就不懂了,虽然她不知道“祸引”的解法,但是这个毒,她应该不会认错才对啊。
“不都是‘祸引’吗?”为什么这么问呢?
娄亦然点点头,道:“的确都是‘祸引’,但是却是不一样的‘祸引’。”
见陆离面露疑色,他接着说道:“你想想看,你们的毒不同在哪里?”
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引导着陆离去想。
“哪里不同?有什么不同的,我就是根据他体内的毒制出来的‘祸引’啊。”陆离皱眉,“如果真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是一次性服用了……难道因为这个?”
她突然想起来,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娄亦然点头了。
“的确是,在阴司,每一种毒,都是被反复研究过的。尤其是像‘祸引’这样,复杂又神秘的毒。”他说道。
陆离这就急了,如果姬清宏服用的不是解药,那为什么从脉象上看不出来了?而且,如果他的毒不是用这种解药的话,那又该是什么?
“那太子,他会不会?”陆离问道。
她想起陈英最后说的那句话,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姬清宏只有最后一个月了吗?
“他会死,而且,没有人可以救他了。”娄亦然说着,非常肯定。
陆离却感觉脑子被捶了一下,闷闷的疼。怎么能这样呢?他们努力了这么久,不都是为了姬清宏吗?要是他死了,那他们……该怎么办?
“娄亦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既然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把‘祸引’的解药方子告诉我?”陆离说着,语气听起来明显的有些急。
娄亦然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祸引’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什么,你也不知道?”陆离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娄亦然居然也不知道“祸引”的解药吗?
“阴司的毒,都是分派的,‘祸引’是在陈英和他师父名下的。阴司除了他们俩,就只有司长知道。这些年,他们研究出了‘祸引’慢服和快服两种不同的解法。你昨天试的解药就是快服那一种,但是太子却并不是快服的这一种,他服用了这个解药,就等于是把这个毒彻底的融入了自己的身体,再也无解了。”娄亦然解释道。
陆离听着,感觉自己的心都寒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问着,声音却很小,也不知道是在问娄亦然,还是在自言自语。
“有。”但是娄亦然却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离顿时就来了精神:“什么,你快说。”
既然娄亦然都说无解的毒,那肯定是没人能解了,但是他又说了这么一句,难不成他能拿到解药?或者说,直接把陈英抓过来让他解?
“找到我师父,就能解。”娄亦然说着,看着陆离,眼神灼灼。
陆离也没注意他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听他这么说,便问道:“那你师父在哪儿,我去找他。”
娄亦然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很多人都在找他。”
“啊?”
什么啊?搞了半天,又给了她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
“我师父,如果知道你的话,应该就会现身了。”娄亦然依旧看着她,“你去找他,会快得多。太子,只有一个月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师父是谁?”陆离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怎么都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呢?
娄亦然也没打算瞒着她,说道:“我师父,就是当年的陆神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