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琪扯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香兰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闭嘴了。她的眼睛一直在四处看着,自然就看到了亭子里的陆离。
“哎,那个丫头,你马上去帮夫人收拾几间屋子,好让我们休息。”
陆离也在打量她们,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样没礼貌。
她像是丫头吗?让她去收拾屋子?还有,夫人是谁啊,这么大排头?
陆离继续吃她的梨,没去管她们。
罗雪琪原本还拉着香兰,不让她太过的,但看见陆离这个样子,她就松开了手。她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能将她忽视到何种地步。
香兰立马就走到了陆离面前,一巴掌拍在了陆离面前的石桌上:“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陆离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吃梨。
“你这个死丫头,竟敢无视我的话,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夫人,你会是什么下场?”香兰一看陆离的样子,火气就蹭的上来了,压都压不住。
“什么下场?”陆离抽空回问了一句。
香兰却更火了:“你……这个死丫头,长得跟块儿碳似的,凭什么这么拽啊?我过会儿就去告诉世子殿下,让他把你卖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话。哼!”
陆离吃梨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
她长得跟块儿碳似的?
这个人,很好,她记下了。
“你叫什么?”陆离放下了手上的梨,看着香兰问道。
“我?”香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是夫人跟前的大丫鬟香兰,你以后看见我可得恭敬点儿,不然我就把你卖了,看你……”
“我只是问你叫什么,你说这么多干嘛?”陆离起了身,外放了一点气势,瞬间就把香兰给震在了原地。
罗雪琪站的有些远,没感受到,但看香兰的样子,也知道不太好。她移着步子,走到了亭子里,正要说话呢,蓝墨便回来了。
“姑娘。”蓝墨远远地叫了句,然后快速的跑到陆离跟前,低声说着,“她是宁王在御城纳的夫人,现在宁王府仅有的女人。”
陆离听着,抬眼看了一眼罗雪琪。嗯,长得挺不错的。
不过,宁王府仅有的女人这种话,陆离可以当做没听到。因为,宁王只有一个王妃,十二年前去世了,身边再没有其他人。不过,这个女人既挂着夫人的名号,也不知道什么重量,她还是低调点好。
“夫人?”陆离上前一步,叫了一句,罗雪琪看着她,陆离便微微低着头道,“夫人再见。”
说完,她就走出了亭子,蓝墨自然是也跟着走了。
罗雪琪有些生气了,她攥着手帕,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若是说之前那般无礼,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那便罢了。可现在,她们都知道自己是夫人了,为什么还这么无视她?刚刚那人叫的那句“夫人”,更像是嘲讽,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妄登枝头。
“夫人,她们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世子殿下,把她们都赶出府去。”香兰被陆离吓了一次,回过神来后,整个人更暴躁了。
“香兰,你过分了。”罗雪琪开口训了她一句,“这里不是御城,你不该这么张扬。”
她现在还只是个夫人,连府里稍有点权力的下人都不如,说什么罚别人呢?
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她现有的位置,然后再往上爬。刚刚到一个不熟的地方,还是要先低调,不要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走吧,我们去找陈管家。”
既然别人不管她,那她就自己去找,自己去说。这府里,终归还是要放下她的。
宁子诚跟着宁泽涛进了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
“宫里怎么样了?”
“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具体的事,我都传信告知父王了。”宁子诚回道。
最近发生的事,包括陆离给太子治病,甚至姬清雪出宫险遭毒手,他都告诉宁泽涛了。
“嗯,这几天洛王府和玉王府的人都会进京。那时,太子势必是要出来的,他的身体可以吗?”宁泽涛双手背在身后,直立在桌案前。
宁子诚站在他身后,凝眉回道:“这个,我还得问问陆离,太子的身体,只有她最清楚。”
“说起这个,这次越儿也带了一个人进京呢,说是要给皇上看病的。”宁泽涛回过身来,脸上挂着不知名的笑意,“这个人多半是有问题的,我已经稳住了越儿,让他晚两天再带那人进宫。我会先进宫跟皇上说明情况,说不定可以利用利用。”
“父王,这不太好吧,那人毕竟是大夫,要怎么利用?”宁子诚皱着眉,不太认同宁泽涛的这个想法。
宁泽涛扬起手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我会安排好的。那个陆离,还欠越儿一个月的护卫是不是?”
说起这个,宁子诚又是忍不住一阵头痛,但却是否定不了的:“是。”
“让她现在就去兑现吧,越儿刚回京,若是他身后真有什么人在怂恿他,这段时间会是很好的调查时间。”宁泽涛转着手里的扳指,凝眉沉思。
宁子诚直接否定了他这个提议:“不行,她才刚刚接触太子的毒,现在离不开的。”
“太子的毒,有那么难解?”宁泽涛问着,声音却很轻。
宁子诚知道,他只是自言自语。
“父王也知道阴司,他们下毒,向来是以折磨人为目的的。”又何况是给太子下的毒,从身体和心理上,双重的折磨。
“那便算了吧,越儿那边,也派人看着点。”宁泽涛微微叹了口气,终是没有坚持,“你把陆离叫过来吧,我问问她太子的情况。算了,你自己去问吧,回头跟我说一声就是。”
洛王府和玉王府的人来,太子作为储君,自然是要出面的。若是这样的场合,出面是谦王,那对太子来说,会是不小的损失。所以,他们都希望太子的身体能好。
“好。”
但是宁子诚知道,这是很难的。不然皇帝跟陆离说的,也不会是在他冠礼能坚持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