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陆离回着,手上立马沉了沉。
却是宁子诚上前扯了她的手,他开口道:“回娘娘,阿离是女子,但自幼研习医术,还未遇到过任何不能治好的病。”
这话说的,陆离都没注意到宁子诚对她的称呼,就直接被这话给惊到了。她立马拍了一下宁子诚的胳膊,但被他压下去了。
而皇帝和皇后却是直接被他这句话给震住了:“此……此话当真?”
“当真。”宁子诚肯定的回道。
陆离看不懂他了,她虽说医术不错,但什么病都能治的鬼话,怎么能随便说呢?万一这太子她没治好,皇帝不就要发飙了吗?
“好,好,好。小诚,让她去看太子!”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见他激动程度。
宁子诚躬身应道:“遵旨。”
陆离不禁皱了皱眉,又抬眼看了看宁子诚,见他点头,这才慢慢靠近床榻。
“慢着。”皇后突然站了起来,挡在了陆离面前。
陆离不解,但也没有强行过去:“你什么意思?”
说让她去看太子,又挡着不让过去?
“放肆!”皇后一甩袖子,面上腾起怒色,“敢这么跟本宫说话,简直无礼至极!”
“皇后娘娘请息怒,您忘了之前答应过臣,不计较这个的。”宁子诚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皇帝。
皇帝连忙上前安抚道:“皇后啊,宏儿病重,都看过那么多大夫了,不差她这一个,不就是个女子嘛,不碍事的。”
皇后显然是真生气了,此时慢慢的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看着陆离道:“你要看宏儿也可以,但必须立下生死状,而且要保证,在治病期间,你不能做任何除治病以外的事情。”
“凭什么?”让她立生死状,又不是她主动要治病的,凭什么这么要求她?
宁子诚上前拉住了她,陆离回身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反抗。
皇帝一见皇后又要开口,先一步说话了:“皇后啊,不用立生死状了吧,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宏儿赶快好起来吗?”
“最重要的当然是宏儿的病情,但是这个人也不得不防啊,陛下!难道您忘了,那次的事情了吗?”皇后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陆离,而后弯腰朝着皇帝就是一拜。
皇帝被她这么一说,立刻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了一眼宁子诚,宁子诚即说道:“陛下,娘娘,臣可以以宁王之位作保,阿离绝对可信。在治病期间,不会做其他任何事情。至于这生死状……臣来立,不知陛下和娘娘以为如何?”
“宁子诚,你疯啦?”陆离不可置信的踩了一下他的脚,这种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应下来呢?
万一……万一她没医好呢?他是傻了吗?
“小诚,此话当真?”皇帝也是被震惊到了,眼睛都睁大了,但也没有阻止宁子诚。
他是皇帝,但他的儿子可不是只有太子。太子虽说是继承他皇位的第一人选,但太子若真的没保住,他还是可以换的,尽管那很困难。
但是宁子诚可不一样,他是宁王唯一的子嗣,宁王之位的不二人选。他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保证,足见其信心。
皇后也不淡定了,她再次看向陆离,半晌才说道:“既然小诚这么说了,那本宫就替陛下应允了。来人,拿纸笔来。”
宁子诚福身谢恩,眼看着就有太监拿了笔墨纸砚来,陆离却不能平静了:“宁子诚,你来真的,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难道治不好他吗?”宁子诚执起笔,侧头看着她,嘴角含笑,眼神柔和。
“我……”陆离看向床榻上昏睡的人,她刚进来时,皇后将太子挡住了,她看不见。但现在,皇后站在一边,她能清楚的看见太子的样子,面容苍白,眼圈黑紫,眉头紧锁。
显然是中毒已深,具体什么毒,她还得进一步查看。但不管什么毒,她相信自己都能解的,不然对不起宁子诚的信任。
“我会治好他的。”陆离回着,眼神坚定。
“这不就行了。”宁子诚重新看着眼前的白纸,正要落笔,就被陆离拉住了。
“等会儿再写。”陆离说完,就抢过了他手里的笔。
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宁子诚也没有拒绝。
“皇上,皇后娘娘,我答应给太子治病。但是我治病有我的方法,在我治病期间,我希望你们可以无条件配合我提的所有要求。”既然都到皇帝面前了,那有些事就不要再拖了。
但这些话,皇帝和皇后显然是不爱听的。
“放肆,这叫什么话?若是你提的要求太过分,本宫难道也要由着你吗?”皇后又是一甩袖,语气不善。
这回,皇帝也没有反驳皇后的话。
“皇后娘娘别激动啊,我都还没说是什么要求呢。”陆离斟酌了一下,才说道,“这明德宫,空气凝滞,浊气淤积,不利于太子殿下养病。我只是想在宫里看看,哪处宫院的环境好一点,适合太子殿下居住。还有就是膳食方面,我需要亲自把关。这些也不可以吗?”
这些要求就很平常了,就算是普通的大夫,也会做的。皇帝和皇后的脸色也都缓了缓,皇后睨了她一眼,而后又坐在了床榻上,给太子擦起手来。
听到这话,倒是宁子诚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不过他也没有打断陆离。
“这些,自然是可以的。”皇帝一见皇后的样子,便自己开口了,“但是,太子的情况,你日后需要一天汇报两次。再有,我希望小诚冠礼那天,太子可以参加。”
宁子诚的冠礼,距今不过二十天。这二十天,要完全治好太子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他清醒一点还是可以的。就算解不了他的毒,用药让他精神点也是行得通的。
“没问题。”陆离应下了。
皇后这时候却又开口了:“你叫阿离?”
陆离闻言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刚刚宁子诚一直在叫她阿离啊。
“是。”她回了句,看了眼宁子诚,后者却只是朝她笑了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