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辛辛是个很容易遭人忌恨的东西,女人喜欢恨她是因为男人,男人喜欢恨她,是因为别的男人。只要不打扰到她,什么都好说,——可是现在,晏辛辛被压抑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力量上都绝对强大过她的人,牢牢的欺压住,难受到心里,思维里,甚至于皮肤上,毛孔里,都毛毛扎扎着不满和愤慨,还有自我认为的凄凉。
是的,是凄凉。所以,一个人为自己可怜到凄凉的人,反抗起来还是蛮有力度的,——至少现在,你看看多好的两个党国精英栋梁人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就这么的,瞬间“反目成仇”了。
只不过,做出这么锉的事儿来,到底晏辛辛是亏心的。
成领导的身影萧索而冰凉。
余光也不敢再看他。
被纪明困怀里的晏辛辛变得老实且听话。
昨天跟他哭闹的结果,——显而易见他不会像成晖一样心疼你,会轻声细语的劝慰和爱怜,来强的你一点儿好处都占不到,还被吓的不行,——此刻低头不出声,身子微微颤抖。
既不挣扎,也不胡言乱语的嚷。
这种默然,仿佛是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得胜的纪明,还是落魄的成晖,都看得出辛辛情绪很不稳定。
纪明环抱着她想了想,还是送她先回房间,辛辛一定是被成晖伤到了,……不知进入到哪个阶段。
愤怒且嫉妒。
成晖一动不动的盯着纪明,双拳紧握在控制自己,寒意发散,怕自己冲上去再去抢她会伤了她,又不甘心,辛辛那种表情分明是不敢动,是谨慎惊警的压抑。
该怎么办!
刚才自己实在是,让人惊惧的可怕,怎么会那么对她!
晏辛辛越过纪明的肩膀看见成晖在那里,望着自己。
……早上躺在床上睡觉,这两个男人旁若无人的在她卧室里谈论正事儿。
桌子上煮开的姜糖水咕嘟嘟作响,晨曦的阳光洒了进来,一切都温情脉脉的不可思议。
好像这两个男人早已达成一致,彼此分享着美好的事物,客气了你推我让,而她,就是那个分拆待尝的甜点,乖巧的躺在床上等待他们讨论先后的结果。没有逃离开的一丝可能。
举目无亲,豺狼环绕。
那天晚上听见的,钟华别有用心的推波助澜。
他们每每看着她目光中或含隐或不掩饰的力量,欲的渴望,更让人惊心害怕。
可笑么?!
男人们共享一个女人,是件多么容易的事情,他们只需要彼此之间达成协议,而不经过女人本身。
孙叶也是命将之后,可惜现在朝中无人了……
晏辛辛服帖的由纪明抱自己回房,放在床上立刻把自己滚进被子里,严严实实的裹起来,滚到最里面背对着他。
纪明知道她排斥,女人经过那种事情都会排斥,并不觉得有他,声音柔柔的,轻轻摇拍着她的肩膀,“辛辛,这样睡容易感冒。”
脑袋埋进被子,闷声闷气的,“感冒就感冒。”
“乖,把衣服脱了再睡。”
“……”
“放心,成晖没进来。”趁机挑拨离间。
晏辛辛动了动,“……你转过身不准看。”
纪明笑了笑,果然背着身子坐在床上,还说着话,“不看,……周首长最近挺忙,你可能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不是才通了电话吗,过几天我再帮你联系。”
晏辛辛脱掉外衣裤子,扔到床下,脑袋搁在外面,心情看着也舒缓了不少,“哦。”
纪明收起她的衣裳,“好了?”回头瞧了瞧,却,立刻愣住了,——她下颌脖颈间隐隐约约的青红!
突然被闷了一棍子似的,纪明脸色渐渐阴沉,盯着那里,手已经捏了上去,几乎是钳着辛辛的下巴,另一手缠绵其上,似是爱抚,隐隐带着嫉妒,“他干的?”
晏辛辛别开脸,不说话。
纪明意识到自己抓疼了她的时候,那娇嫩的脸颊已经深深印出他的指痕。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纪明望着自己没有轻重的手,面色复杂。
……
纪明出去后很久,晏辛辛都没有自己预料到的松了一口气。
憋闷的难受,心里难受。
没干过这种缺德事儿,干一次,就够她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从前就伤过他,现在又来伤,怎么天理报应这么不灵,老是往成晖身上扔,让一个晏辛辛害,让两个晏辛辛继续陷害。
中午孙叶送了饭进来,都是辛辛平时喜欢的。
一个人睡到晚上,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更多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镜子里的女人精神萎靡,心情仍旧压抑。
晚饭还是没吃多少,摆在桌子上。
时间过得比什么都慢,稍微房间里有一点儿动静,晏辛辛立刻就睁开眼,望门口看。
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
夜色深沉看不到边际,睡了一天的此刻神经清明,秒针滴滴答答的让人烦躁不已。
坐在床上,盯着门,时而期待时而颓丧。
猛地拿被子蒙住头蜷成一团,低低的乱吼。
成晖就站在外面,贴着墙望着自己脚下的地板不知在想什么。想进去,不敢进去。
甚至不敢回想自己当时失控的样子,像个贪婪而可怕的魔鬼。
她那个时候,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双拳紧握。
清冷的空气里传来清晰的金属响声,分外刺耳。成晖身体瞬间僵硬。
晏辛辛穿着平时的睡裙,披着件简单的外套,蹑手蹑脚的拧开房门的锁,只穿着袜子小心翼翼的踮着出来。
好像是猫着腰,生怕弄出什么响声一样,怀里还抱着暖水袋——
门也不管,出来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没人。
躲在暗处的成晖看着做贼一样的小女人,说不出的滋味。还是悄无声息的跟在她后面,很害怕——
很害怕很害怕,她要去哪里。
再怎么不愿意想,她在他怀里真的很乖很听话,不哭闹不出手打人。
一路跟下来,二楼,穿着袜子行走的小女人走得很慢很踟蹰,几次都好像要调头回去,小老鼠一样精警。
动不动就想回头不走了,一咬牙,继续做贼。
成晖第一次觉得跟踪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还有心疼。
好想抱着她离开冰凉的地面,不管她想去哪里。
晏辛辛来来回回,终于下定决心,怀揣着暖水袋,黑暗中行走的恐慌和刺激,绝对神经的终于腾挪到成晖房门前,抬手轻轻推了推。
果然是睡了。
门下的缝隙里透不出光亮,他就这样睡了不理她了吗?
一阵委屈袭上心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