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辛辛是不服气,凭什么管着她,还凶她!
早知道,……早知道,……
凶凶的眼神渐渐被一层层冒上来的泪水给淹着,抬头瞪成晖的双眸模糊不清,看不清楚。越是想得多越是委屈得不得了。
就这么一个回合,不但成晖傻了,连着纪明那几个大老爷们都瓷愣住,这就哭了?!
要说,在场的男人谁个不是历尽千帆的,可到底,没人会去真正了解了解女人,——不理解她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还多大委屈了,刚刚不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么!
还是孙叶反应快,这方面女人的敏感度也是很要紧,大概从辛辛的声腔里听出委屈,立刻撇开淑女矜持,半站起来将辛辛狰怒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揽——
抬头就冲成晖低吼,“看你!”
安抚着辛辛,颇感无力,这就是上头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来“照顾”的主儿!果然不同凡响。
“没事,不哭了哦……”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晏辛辛本不习惯同陌生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可,可谁让她是这么个摊子,气得浑身都发软,哪里还有劲儿反抗。
两只手臂抬起来狠狠的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我没事儿。”
人还在一吸一吸的抽气。
“没事。”
成晖站在那里一时间脑子乱得很。
你早知道这女人是个眼泪缸子,她这两天听话都是装的,她打心眼儿里不服你,你还不能拿军法来压她教训她,每次每次要干个什么都得折腾半天,末了还跟你讲条件,……
讨厌死了!
恨不能揪着这东西的领子就给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可,眼睛里看着的是她,脑子里闪过的镜像还是她,她发飚怒吼时候突然的泪如雨下,带着一丝伤感的绝望。
她剪头发之前站在镜子前咬着下唇幽幽难舍的心情……
“……我吃饭。”晏辛辛深深吸气,声音还带点儿小颤抖的尾音。
从孙叶怀中挣出来,脸绷得平扇扇,手劲很大的拨弄着面前的碗碟,“叮叮当当”作响,“我吃饭。”
艰难的把白饭送进嘴里。
眼睛红红的,鼻尖红红的,樱桃最初几近透明的淡淡晕红拈浮在她脸颊,气息还不稳的,坚持着表情看向众人,“不好意思,……你们喝酒,……我吃饭。”
委屈的。
说的自己又是一阵哽咽,低头,塞一口白饭,挡住泄露秘密的咽呜声腔。
眼泪却还是滴在了碗里。
晏辛辛眨了眨,更多的几滴掉了进去。
被它们逗笑了一般忽而抿嘴自己一笑,夹起那沾了泪水的米粒,吃了下去。怪不啦叽的味道。
吸一吸鼻子。
且不说成晖,光是纪明,都有点儿心疼了,她怎么忍心把自己的脸当抹布一样那大劲力的乱擦,袖子那么粗糙的,都呲红了。
钟华这时候也没注意自己蹙起眉头。
齐方倒是个清白人,谁也不看。
“你们喝酒呀?”晏辛辛抬起头,镇定一回,笑靥如繁花,“甭搭理我,神经似的,又哭又笑。——”说着这句,苦笑一声,“都快疯了。”兀自摇摇头。
咽下白饭。
成晖已经坐下,白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
纪明也是精贼,见辛辛自己控制住了,不由得放下一口气,起来打全场,“孙叶你帮咱们好好照顾辛辛,……马上就要训练了,咱们都是老兵没什么,辛辛是第一次,心里难免焦虑一些。”
顿了顿,从成晖手中夺下酒瓶,“也不是这么喝的。”低笑,先把自己的酒添满,而后成晖,钟华,齐方,一一满上,丝毫不做作。
“算起来你也是老人了,”一面斟酒一面对孙叶道,“往后呀,还是要多给辛辛补补课,当兵可不是在首长面前表个态,敬个礼,学个规章制度——”
“纪明!”
“纪明!”
闹气的俩人同时出声,都隐隐含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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