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成晖三步并作两脚的刚推开浴室门,一个警铃作响手底极快把门拉上瞬间又“咚”的一声,这下明白了,微微吁了口气。
可晏辛辛恼火死了。
手里抓着一只鞋,就等着浴室门刚拉开条缝儿,狠狠的拽砸过去,却极其不准的砸到门边的墙上。
更别说那臭人警觉性高的连个灰尘都没被迷上!
晏辛辛怒气瞪着一脸无辜走进来的成晖,“躲什么躲,我打你了?看把你吓得。”
“唉,把鞋扔了穿什么。”
成晖大方的不计较这丫头砸自己的恶劣行径,以及说大话不脸红的勇气,门口两只鞋子踢到一边儿,很直接的过来就把她打横抱起来,“真不听话,万一那些人又回来了可怎么办……”
“回来就回来!松开我,谁要听你的话了。”死不认账,“我自己会走!”
晏辛辛挣扎的锤他的胸膛,硬梆梆的跟个铁板一样。
“地上凉。”成晖轻轻松松的抱着小女人出来,放到床边坐好,转过去重新取一双棉拖鞋。
晏辛辛瞅着机会背着他一下子冲出去,就往门边跑,白白的脚丫在地上格外晶莹。
“啊!……”
成晖没好气地把这个小东西揪回来塞到床上,“跑什么,又不吃了你。”
晏辛辛还没冲出去一半就被人拦腰从后面揽起,松松垮垮的提回来,刚放到床上立刻愤怒的跳脚,“别动我!跟你说别动我你听不懂吗,怎么这么烦人!我走了!”
跳下床还是要跑。
若是从前听了这没良心的小东西这样说,成晖难免会勾起伤心事难受半天。可现在,越是尖刻锐利的叫唤越是能滋味出这小丫头内里的虚张声势。
双臂张开轻易的就将她置于怀中,揽回床上,“唉,真是个小麻烦。”
也不去再找什么拖鞋棉袜,径直把她往床里面一挤,自己直剌剌就躺在外面挡住道,瞅着她一味笑道,“好了不闹了,坐下慢慢说。”
一副洗耳恭听你教训的样子。
晏辛辛为之气结,被那个大身形一下子撞到床里面,快速爬起来指着他怒道,“不说,你让我出去就成。”
“不。”
成晖舒服的平躺着,双手背头微侧着瞅她笑,“……舍不得。”笑得很腼腆。
晏辛辛禁不住心底为着单纯的笑意乱了一下,随即别开脸不看,执拗的从床脚边儿下去,谁知还没腾挪到一半,成晖坐起来,拦腰就钳着那柔纤无骨的地方拖抱着一起滚到床内。
“辛辛……,”成晖的声音忽而醇醇的低沉在她耳边,“让我抱抱你,好几天都没抱你了。”
手穿过她的腋下,流连在肚脐小腹又软又弱的地方,从后面脸贴着她的后颈,双腿牢牢的夹着她乱动的腿儿,完全掌控形势。
晏辛辛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速度太快了吧。
挣扎是没有用的,拿话气他也不见效果,被打蔫儿了的柿子一样,鼻子里挤出来的幽怨之气,“我不要,你欺负人,你本事大了不起,我打不过你……”
身子胡闹的在他怀里扭了扭,胳膊肘往后用力一撞一撞以示不满,“讨厌!讨厌!”
成晖心情好,由着她折腾闹气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出手,把人往身下一带,轻松的夺回主动权,轻轻的吻她怒气冲冲的脸蛋,“刚才不是说要乖吗,唉,真不听话。”
“你不要脸。”晏辛辛自知自己弄不过他,反倒镇定下来,一手挡他的脸推得远远的,坚决奉行冷战政策,“别理我,烦死了。”
成晖这时却不像刚才那样轻佻,尽量的把身体重量卸下,贴着她气呼呼的胸口,就枕着那柔软的肉肉上,侧着头蹭了蹭,轻声细语道,“辛辛……,刚才你也听见了,来了两个不相干的人,挺麻烦的。——咱可不能再闹了,好好说会儿话吧。”
“……哼。”拉不开他占便宜的脑袋,只能掐着他的脸,脖子,厚厚的耳垂,态度极其不好的,“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有你哥,怕什么?”成晖眯了眯眼,抬头看她,果然表情不以为然。
于是捏着她的脸蛋,低声分析道,“傻丫头,上面的事情一般都是有了决策才发出通知,你哥周厉这会儿没来消息,肯定正打一场硬仗,才让别人钻了你这边儿的空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顾着你。”
停了停,沉吟道,“那也是知道我肯定会护着你,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两个人来。”说不定直接就把人软禁了。
成晖皱眉,万一什么时候真来这么一招——
“……要你管,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哦,刚才一句话都不吭,还不是钟华把人给挤兑了,有你什么事儿。”
晏辛辛不停的去的推他老是摸上摸下的手,脑子里也在苦恼的思索。
周厉那边可能真有麻烦,这一点她当然也能想得到,可想到了又怎么办,她一不懂政治,二不懂那个世界的人情。
“辛辛……,”成晖滚下她的身体,从侧面环上她纤细的腰肢,贪恋的把脑袋嵌在她颈窝里,微微仰起头就能吻到她精巧的下颌,“这一次相信我,会保护好你的。”
晏辛辛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保护我?”声音依旧略带刺耳,却多了几分惆怅和嘲讽,摇头,“你骗我。”
成晖知道她心里有刺,所以再难听的话都能听得进去,而此刻那声腔里影影绰绰的悲悯和落寞,让人心揪,心疼,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揉碎了给她看,“我错了,……那件事,我错了,……辛辛,咱们好好的,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晏辛辛浮躁,他说那件事,很生气也很难过。
过了一会儿,把身子弓着蜷起来,刚刚好的背部贴合着他的胸膛,很温热很暖和,闷闷道,“不好。”
成晖叹息。
错过了刚才诱导的最好时机,同样的招数不能连续用,……现在只要能慢慢跟她讲道理。
轻吻了她的鬓发,胡茬扫过那肉乎乎的耳垂,“辛辛,上次……,是我的疏忽,这次,以后都不会了。”
晏辛辛微微动了动嘴角,什么都没说。
烦躁的厉害,终于,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把脸埋进他怀中,小虾米一样的嵌在里面,“你说你回一直对我好,我以为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被扔在那个地方,……连害怕都不敢。”
渐渐幽咽的啜泣,不是不委屈,不是故意撒泼,只是太难受,“你说你讨不讨厌!……你说你可不可恨,我恨死你了,真的恨死你了……”
心房一下子被戳开,伤痕累累的不止她。
成晖环抱着怀中瑟瑟发抖哭得连气都不敢大出的她,心情跌宕起伏。这是他的女人,让她如此难过他该死!
该死!
谁都不能再动她!
成晖温柔的安抚着怀中的人,目光却凛凛发冷。
“成晖……,”
晏辛辛哭够了,拿着他的衣襟把眼泪随便擦了擦,抬起头,声音很细很小,让人忍不住怜惜,“……你说,我哥会不会出事?”
成晖低头看着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的小女人,柔声安抚,“不会。”
见她两只小爪子可怜兮兮的攀抓着他胸口的衣裳,害怕掉下来也不敢靠近,越发的怜惜,“不哭了?眼睛都红了。”
晏辛辛还是哭丧着脸,脑袋抵着他铁硬的胸膛,“可是他们是想拿我对付我哥,我都听懂了,……成晖我怎么办,我连累我哥了……”
晏辛辛说着忍不住颤抖起来。
政治上的斗争虽然自己从未在意,可一旦在斗争中下了台的那些领袖们,往往后路很难看,很苦。
“没事儿,”成晖揉着她的小短发,宽慰,“你去机房学习是经过纪南的批准,”皱眉,又扯上纪明了,继续道,“资料也是我的,能有什么问题。”
关键是看上面的意思,有没有问题,会不会有问题,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晏辛辛把脸埋在他胸前。
成晖知道她和周厉之间的感情,刻骨而绵长,如果在她面前放一个选择题,她一定会舍弃自己而选择周厉。
可正是这样,这样的她更让人心疼。从前的她除了周厉,真的是一无所有。
紧紧抱着怀中隐隐发抖的人儿,轻轻抚拍着她的背,“不怕,上面有我爸他们,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再说,周厉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关键是你,——”
晏辛辛不敢抬头,生怕看见他关心自己的眼睛后,会忍不住辛酸。
可,成晖慢慢的捧着她的脸颊,一定要抬起来望着他,“辛辛,这段时间哪里也不能去,就待在我身边,我要保住你。”
晏辛辛浓密的睫毛上下扇了扇,黑黑的眼睛注视着他,咬着下唇,点点头。
成晖满意的很,轻轻在她湿漉漉的鼻尖上吻了一下,“现在我先把你送回房间,乖乖的休息。嗯,你嫂子上次给你带了不少的资料,晚上我上来看一看有没有问题,回头再慢慢的看,不懂了,来问我.”
晏辛辛嘤嘤的“嗯”了一声,听不出是埋怨还是答应,——总之成晖取得了进出入资格,满眼的都是欢欣。
又停了一会儿,叮嘱这些那些,才下床给她找袜子拖鞋,整理好睡邋遢了的衣裳,拖着她的手,不准离开小楼,不准随便到二楼以下一大通,见到那两个人不要多说话等等等等。
领着这么个忽然变得糯糯的小女人,说一句她“嗯”一声的,成晖多少有点儿伟岸的感觉,连声音都禁不住放的低低的柔柔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