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么一程,逐渐扫开那些没用的伤感,小心翼翼的专心开车。
因为实在不认识路,从商场一路小心谨慎的开出来,基本路线是可以辨识的,只不过没有料到的问题是,有的现实问题上,即便有GPRS引导,也没用。
晏辛辛这会儿要哭了,一圈儿一圈儿在高架立交桥上瞎转就是转不下去,另一手烦闷的找出从周爽那儿拿着的手机,拨出成晖的电话,过一会儿终于接通了,就听她受了多大委屈的怒吼:
“……我不管!你现在就来接我!”
成晖早在那里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又怕打电话过去她开着车不方便,这好,一看见来电,拿着手机就冲出办公室以为人已经到了,正往大门口亲自迎接呢。
“怎么了,不哭,唉……,慢慢说。”
晏辛辛又急又气,加上刚才好容易在朱一霖那收回的心伤,被他一哄,更是山洪暴发,“什么破路烂桥!”
成晖还是没听明白,“乖,不急,慢慢说,我马上就来。”很快取了自己的车,也不管没请假的就飞驰出去,“你在哪儿,别乱走,……什么标志性建筑,有什么广告牌没?……”
晏辛辛哭丧着脸,出了个大立交桥之外什么标志都没有,就听见那边一阵安静,“成晖!”
成晖才明白她上了立交桥下不来,开着车乐了半天,好容易控制好气息不让她发现,道,“嗯,马上就来,你在上面慢慢溜,……”
很快,晏辛辛就被找到,来回倒腾终于跟上。
晏辛辛憋着气缀成晖的车后面,不几分钟就下了立交,一前一后溜到一个公园门口,停了车,成晖直接钻进了辛辛车子里,连哄带亲的好容易把人搞得不生气了,只能老老实实交出手机,“……,真的不要我陪你?”
对于辛辛要约的几个人成晖还是别扭,怎么说周劲也是他的一根刺儿。
晏辛辛翻着面目全非的电话簿,实在是,崩溃,也没功夫跟他瞎聊,“不用,你回去忙你的去,我自己过去就成。”
“嗯,那先等一下……”
“哎你干什么!”晏辛辛急忙推开身上的男人,已经来不及,锁骨上明明白白一片吻痕,艳丽嚣张,倒车镜里晏辛辛看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却见那男人满意的帮辛辛把领口重新整好,不让春光外泄。
然后得意的离开。
“别把锁骨露出来不就行了?”给她关好车门,挥挥手。
她那一双夺魄的锁骨每每床帏之间就要他的命,这样子的艳糜遮掩着谅她也不敢拿出来显摆。
要是知道这么分开一会儿,会发生那么多事,件件都戳在他心尖,那是怎么也不会这般轻易的离开。
没有后悔药。
晏辛辛也不知道后面的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好多时候,一切都在含情脉脉的揭开面纱,不能停止。
隔着一条马路,周劲再次启动车子,目送成晖离开,悄无声息的跟在辛辛车后。
晏辛辛毫无知觉的,先给陶子打了个电话,约着见面。
驱车前往。
陶子来北京是有正事不错,只不过合伙人许明季把大部分的工作都做好,他也乐得清闲,玩得舒坦。
关键是,人许明季在这边商业场的关系还是蛮不错,当年留学的同学不是在海京就是在北京,水很容易就摸清楚。海京凭的是实打实银子,北京,混的是错综复杂的关系中上位者和即将上位者之间的博弈。
谁家跟谁家博弈。
周家隐身这么多年突然出山,雷厉风行,果决,稳重,大气,上升的速度无以伦比,——即使周厉不在意他仕途如何,中央盘根错节的人情派系基础,他无论导向老派还是新贵,于另一方都是杀手锏。
马家借军演的手把晏辛辛拖下水,晏辛辛无意中把成晖成家拖下水,成晖和纪明因为晏辛辛这个祸害说不好未来走向的,纪家也拖下水,纪家连带新贵钟华,钟家……
搞不清楚。
晏辛辛还只管纠结自己的小情感,无比忧伤。
另一边,常均把朱一霖这么个金融领域的英才拢到手上,转而介绍进京城圈子里最核心的老派系统里,偏偏不能说的常家和周家,常家和钟家甚至纪家,乱,纠结不开。
许明季如何不得知,凭着与朱一霖这位炙手可热人物之间的私人关系,自然而然的牵扯进来,很多事情相当容易的迎刃而解,很多事情仔细纠结起来,焦头烂额。
不过凭着多年练出来的一双眼,有一点可以确定,晏辛辛这个小女人确实是不容错过的切入点。
朱一霖的车子在停车场停好,乘坐电梯直上。和许明季凭着家族背景迅速上位不同,他出身平民,家世平淡,政治空白,……唯一凭借的是绝对让人诧目的大脑,眼过一遍再难的运算程序都能立刻得出结果。
有心人愿意查的话,会在朱一霖公司启动资金上查出让人惊叹的东西来。这是后话。
朱一莹的出事,是朱一霖正式进入国内证券行业的开始。
茕然孑立。
无论是什么派系争夺对他没什么直接影响,独立的工作机构和国外成熟的运作机制,两派严整对立下绝好的间隙里,朱一霖完好无缺游刃平衡在中间。
“叮”一声电梯门开,早有秘书接过公文袋和脱下来的西装,分门别类的把需要的信息一路走一路精细分明的快速上报。
即进办公室,秘书将煮好的浓黑咖啡送进来,连着工作安排和预约一并放在朱一霖桌子上。
朱一霖看了眼,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栏,自嘲的念出上面的名字,林平,终于肯来见我了?
秘书文澜还未走,继续道,“……上个月总是打电话到江州市三桥镇三桥疗养院的,这个月没有再来询问,不过昨天下午又一个从北京打过去的电话,话主是个女人。”
朱一霖冷笑,李莉?还不死心。
“最后问了一句,”秘书文澜迟疑了一下,道,“‘朱一莹还活着没’。”小心翼翼的看着老板的表情。
“嗯,知道了。能查出来机主么?”
文澜为难。朱一霖淡淡道,“电话号码多少。”文澜赶紧递上,很有眼色的出去,把门关好。
座机上按了几个号,想了想,挂断,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嗯,是我,帮我查个电话。……”
同一时间,大厦地下停车场,晏辛辛找好车位停进去。周劲远远的停在其它区域。
对着倒车镜稍微整理了妆容,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先上去喝点儿东西。开车门,下来。
拎着小手袋,神情气爽的往电梯过去,手里还听着陶子的电话,“……马上就上来,不用,我会认路!”
兴许是非上下班时间,空荡荡的停车场人很少,电梯刚刚送走了一拨人,晏辛辛按了上升键等在外面,很快就感觉有人靠近。
下意识抬脚往边上挪了挪,——突然一种莫名恐慌,警觉退步避开身后往自己颈椎上的凌厉一袭,劈手格挡,立刻露出中虚被袭击者看准方向照着后颈再一手劈下——
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往后倒在那人怀中,失去知觉。
娘的……
谁跟我过不去!
……
钝钝的脑子里乱,好像被人猛地摔掉的磕撞了一下,晏辛辛意识转醒,一旦想起自己遇袭,立刻整个人都绷起来,神经敏锐。
——莫非中了敌人的奸计,陷入敌匪魔掌用以要挟我党政权……,不敢彻底醒,精警的堤防周围一切动向,细微的声音。
摇晃着似乎在车上,又不像火车,还好像,躺在床上?
想动不敢动,不敢睁眼吭声,浑身都是难受,憋屈,尤其是,身上并没有如她所料的五花大绑、甚至蒙头蒙眼的伎俩,甚至,闻到了异性在围的味道。
下一刻,周劲喃喃自语的声音如丝如缕的钻进晏辛辛的耳朵里,——晏辛辛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自己人。
心里恨恨得把这人骂了一通,稍微提起些力气,不知是吓得还是没缓过劲儿,身上一阵乏力,慢慢蓄着气,脑子转了起来。
情绪渐缓。
晏辛辛慢慢睁开眼,身子蜷缩着睡在那里,苏醒的过程是漫长且痛苦的,因为,周劲始终一动不动。
既没有扑过来也没有痛声斥责。
晏辛辛在安静的环境中心虚的要醒过来,还不能完全醒过来,双眼幽离惆怅分不清当下的情况般,水润润的双目四下里朦胧的看,又看不清楚。
周劲恨她。
他到底不敢下手多大力气,就算把她打晕也是为了便宜行事,可她偏偏就能晕过去一整天!知不知道他吓死了!
冷冷的瞅着这个“忘恩负义”的臭东西,浑身散发着阴郁。
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怎么醒过来,怎么面对自己,怎么解释,……恨死了。——就算她现在多么的让人心软动摇,就算她的脸色再苍白,周劲死死抠着手心,不能被她这副样子欺骗,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
晏辛辛装不下去了,终于在眼睛里找到焦点,——就那么趴睡在床上瞅着周劲,目光渐渐清明,眉头却蹙了起来。
紧紧抿着唇,闹脾气一样翻了个身子,竟背对着他继续趴在床上不动弹,简单的就好象所有早晨被人叫起床恼怒的样子。
周劲原本坐在那里等她醒来解释的,——
晏辛辛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看他的脸就好。可这一翻身,看见的更让人无措,猛地坐起身,身上搭盖着的毛毯跌落下来,晏辛辛瓜呆呆的摸上去,他们在一个正在高速行驶中的房车里,车窗外是一望田野,夕阳将晚。
她睡了这么长时间。
目光挪至身之所处,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高档的房车,周劲绑架还真是下了血本。
摸了摸身下的睡床,床几乎占据了后车的全部,三围都是带着帘子的玻璃窗,转过头看了那边,周劲坐着的地方正是床边,和床一样大小面积的空间,两边是车门。
前面看不见。
周劲气死了,她这种田地了还敢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
晏辛辛目光终于落在气场有变的周劲身上,周劲立刻把冲动的火气压下去,以一种主宰着的气势凌厉的盯着她,——看你怎么给我解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