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无人镇上的一大宅中。
“这样,总可以的吧!”洛心身体左右微微扭转,问宇文恒昶。她上身的衣服未换,不过是将下身的裤子换成了原本的长裙,而且把二团髻松开,简单的扎就二条小辫子,垂在肩处。
“恩,过来吃吧!”宇文恒昶对洛心此刻的打扮,并无意见,他将手中的碗放到桌上,招呼洛心过去。
宇文恒昶进门的时候,洛心就已经闻着肉香味了,此时眼看到碗,果然是带汤带肉的一整碗。洛心深吸了大口气,挑着眉头,带着喜色问宇文恒昶,“是狗肉吧!”
“你怎么知道?”宇文恒昶好奇的看过来。
洛心本想说,她曾经吃的最多的肉,就是狗的,但不想引他问太多,就道,“我鼻子比较好,能闻出狗膻味儿来!恩,就算我有个狗鼻子吧!哈哈!”说着,人已经坐到凳子上,很不客气的拿手去捏。
宇文恒昶皱了下眉,也在凳上坐下,“你知道厨房里没有吃的,来时候街上见着几只野狗,自是只能委屈他们了。一刀毙命,没有痛苦!”
正啃着肉的洛心闻言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的啃吃。但是宇文恒昶接下来扔的一个惊雷,炸的洛心差点把肉卡死在喉咙里。
“其实,你的名字不是齐姜洛心吧?”宇文恒昶的身体向洛心倾探,星亮的眸子盯住洛心,声,磁磁柔柔的,“你也根本不是齐姜遣的女儿,对不对?在地下镇子里,你说的你不是你自己,我想了很久,终是难以理解,刚才,这个念头突然就跑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齐姜洛心本人,对不对!”
洛心低了头,没迎他能刺入人心的眼神。她在犹豫,是该把文鹤耀同她说的事情告诉宇文恒昶,还是,继续做齐姜洛心。
“这次西行,我并没有告诉你此去的目的!”宇文恒昶继续道,他并不在于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他想要的,只是拥有一个最真实的她。真实的她,自然什么都是真的,不存在遮掩隐瞒。所以,他先把自己的真实,给她,“实际上,我们是要去阻止齐姜遣谋反,利用你是她女儿的身份,要挟他!”顿了顿,他的声音又轻了些,“因为皇上说,你,就是齐姜遣的女儿,是为控制他而送来京都的人质!”
洛心抬头看了宇文恒昶一眼,马上又将头埋了下去。
“实际上,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你是西北那边派来的奸细,因为第一次遇见你,刚好是你被一群朊人追杀着,而以性命保护你的男人,又是蓝眼。我留你性命,一是为利用你,二来,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值得被追杀被保护,我想从你身上,找出这个秘密来。”
“我把你放在王府,对你表示出恩宠,无非是想利用女人的嫉妒心,让她们来刺探你的手段,很可惜,你却是一个不懂得自保的笨蛋!那时候我当然觉得,你是装的!既然你想装,我就把你放到了度霞山,非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不可。”
“我一直在偷偷的观察你,并给你很多次杀我的机会,你却没有杀我,也没有特别的表现,唯一的不同,是你一个人的时候,不似在我面前时候那么胆怯拘谨,我到现在仍记得你光脚它石时候的光彩明媚!”
洛心又抬头看了下他。然后整个人静止下来。
宇文恒昶继续着,“然后我怀疑,你是不是,不记得你是谁了!”宇文恒昶犹豫了下,到底是省略了一些东西,“再后来,我的父皇告诉我,你是扣在京、用以牵制西被一带的人质。我当然是相信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明显,你不是人质,失忆不是没可能,但天下女人都向往富贵,单是你,却那么想自由,这点来说,你更可能是在掩饰你的害怕恐惧的内心。你是怕一步错,性命就没了,这样,才能解释你在人前的小心翼翼!”
洛心整个人哆嗦起来!
“你的手纤细嫩滑,是养尊处优没错。但是你的行为,却怎么看都不是千金小姐该有的。是齐姜遣疏于管教,让你变成礼仪不识的粗鄙之人?还是你根本就是冒名顶替的?”
“你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混进宫,冒充齐姜洛心?”宇文恒昶人向前倾,伸手捏住洛心的下巴尖,眼,咄咄逼视。
洛心的眼里,不是没有慌乱相,她的手,甚至挣扎着捶打他的手臂。
“你别害怕,我并不会怎么你!”宇文恒昶将手松了去,身微微的向后,同洛心保持一定距离,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看着她,神色,温润的很,“我之所以把这些告诉你,是希望你能信任我,把你的一切告诉我。”
洛心低了头,没说话,她不确定把一切告诉他,会怎么样?因为当她自己知道她是借身别人时,她觉得自己很奇怪,是人,又觉得不是人。那么,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借居着别人的身体,而这身体的主人,很可能已经死掉了,他会不会,感觉到很恶心?
“吃完了好好歇息一下吧!”宇文恒昶已站起身走到门边,他看了看洛心,思忖着突然把事情和她说开,是不是太急噪了些!但是也已经说了,覆水难收不是。“有事你叫我,我就在你旁边的屋子!”说罢,他咣的合起了门来。
洛心直觉整个人一松,一下趴在桌子上,眼却瞪的大大的,脑海里一句一句,都是文鹤耀那日告诉她的事情。
他说,“洛心妹妹,其实,这个身体并不是你自己原来那个吧!就像人换衣服一样,你知道你还是你,但是穿的,却不是同一件衣服了,是不是!”
他说,“如果我说,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什么,你会告诉我,你是谁吗?”
他说,“借尸还魂,你听说过吗?”
他说,“这个身体的本尊已经死了,当然,你会接受她一部分的记忆,你的一些行动和话语,也会受到她的影响,比如,如果这个身体的本尊原来功夫了得的人,那么你偶然会无意识的耍出些以前的你并不知道的招势。如果身体的本尊是个沉默的人,那么就算你以前很爱说话,也会变的有些沉默,当然,本尊的学识、智慧和性情,你也会继承一二!”
他说,“我是你唯一能信任的!”
他说,“你最好不要随便同别人说起这事情。尤其是,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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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洛心内心乱糟糟的时候,宇文恒昶却是悄悄的潜出了大宅,在夜幕所掩下,向着辕阳城急行而去。他是去找新鲜的少女血液的,洛心的鲜血,他取着,却也跟着心疼着。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伤害到她!
夜,灰沉沉的,天空中的星亮,并不清朗,反似蒙了层纱。宇文恒昶很快的就在距离辕阳城不远的地方。找到里目标。那是挽着一名老妪,肩背着一只小包袱的少女,在走往辕阳城的路上,在那么多肩扛手抬的百姓中,唯有她,是娇嫩的年纪。沉闷的衣色,也遮掩不了她如花的青春。
宇文恒昶并没有着意她的容貌,他在意的,只是她的年轻,那么她的血液,自是符合他的需要的。
如鬼魅一般,他掠走了少女。剩下老妪哭天抢地的悲怆声,人群,骚乱起来。
宇文恒昶自是没有留下少女的性命,在吸收掉少女的一小部分血行后,将之弃尸荒野,而他,挂念着洛心,急急的向小镇回行。
回到宅中的时候,洛心房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去,想来,她是睡下来,又或者,睁着眼醒在黑暗里!毕竟,他之前说了那样子一番话。
宇文恒昶面向着洛心所在的屋子,站了好长一会儿,才轻轻的走进旁边的那间屋,合门的动作,也是轻轻的,小心翼翼的。
房中并无床塌能睡,当然,就算有,宇文恒昶也不会睡下,他一直就是睡极少就行的人,而且也不习惯用别人使用过的东西。他轻轻的推开向屋后开设的窗子,手反到脊背后,抬了头,看天。
天上除了朦朦胧胧的星星,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却恰似看到了什么令她开心的事物,唇愈渐向上翘起,最后变成月牙的弧度,酒窝深深嵌在两侧。他的手腹,轻轻的摩挲着他自己的唇,微笑愈加的荡漾如波纹。
暖暖的微风,吹着他的发丝,轻轻飘摇。吹着他的笑,开成一朵绚烂的夜兰香。他看夜空的星星,满空都是洛心的影子,她的胆怯,她的微笑,她光脚踏石的俏皮,她勾上他的脖子,把唇凑上来的……
“什么人?”宇文恒昶突然回身,手捏成拳,刚刚的柔和的思绪,戛然停止。
屋子,那不被星光照到的地方,一个人影,分明。
[什么时候在屋子中的,本王怎么没有发现!]宇文恒昶疑惑的想[是来人的身手在自己之上么?]
“出来!”宇文恒昶气势陡增。
“嘻----”人影一笑,是个女人声,然后她开始动了,向着宇文恒昶,走近。
宇文恒昶的眼一凝。星光下,却见来人,是那个被他杀掉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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