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拥有幸福 > 第十八章全文阅读

七年,给自己学会面对现实的唯一机会。

七年,给彼此一点空间想想决定。

七年,我自私的要他等我七年,漫长的七年。

对不起

为我的自私

对不起

为我的懦弱

谢谢你

为你的无私

谢谢你

为你给的爱

只是最后

我还是无法抛下一切的恐惧

只是最后

我还是无法对你说出那个字

只是最后

我想请你等我七年

严轩

梁奕在隔天下午出了院,当然,因为他只是喝醉酒罢了。

而我们两个,感觉却很……“尴尬”,应该说是只有我尴尬,梁奕的脸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笑的灿烂。

“我脸上有东西吗?干嘛一直看我。”梁奕笑着问我,表情比吃了糖的孩子还甜。

“哇!有个饭粒耶,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到他心情好,我自然的放松,开始戏弄他。

“咦?可是我又没吃饭,怎么会有饭粒呢?”喔喔,被识破了。

“我也不知道耶,可能是我看错吧。”我赶紧撇清关系。

“好哇你,我才刚出院,你就逗我。”他的大手弄乱了我的头发,嘴里抱怨着。

“是你自己说,喝醉酒喝到医院去很丢脸耶,还拿这个当藉口。”而我还跟着他一起丢脸,守了喝醉酒的人一个晚上。

“我……。”见他语塞,我忍不住“噗哧”一笑。梁奕还是斗不过我啊。

这是在我知道要去美国后,笑的最真的一次,感觉真的很好。

我还能这样开心多久?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台湾了耶。

看我的表情由开心变成忧愁,他笑着摇摇头。

“别想太多了。要好好放手一搏,知道吗?”他摸着我的头,像极了哥哥在安慰小女孩一样。

“我会的。”我说。

我会好好的努力,七年,绝对不让你白等。

我会……想你。

月时盈时缺

朦胧的瞬间

晕开了现实的绝

错以为进驻你心

那飘着淡蓝的忧郁世界

抚过薄纱

一层一层穿梭

原以为是充满数字的空间

却在一个毫无纱帐的角落

发现了我的一切

此时我才惊觉

原来看似毫不在乎的你

已在心中帮我留了一个位置

那个名为“情人”的位置

梁奕

时间过去了,在这两个礼拜,我接受了许多人的祝福,因为就在后天,我即将离开台湾,去一个遥远的国度,美国。

想着这些事,想要我要离开的事,我几乎都会失去自我。

“又在想要去美国的事了。”梁奕说,大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现在,我在手边咖啡馆,开始喝了咖啡,嗯,黑咖啡。

“这不是一个问句。”我赶紧回神,并回答他。

“我知道,只是你失神的频率实在是越来越高了。”他笑着,很好看。

只是,我只能在看两天他的笑容,剩下的只能回忆。

“要离开家乡的人的标准姿态:心神不宁。你没听过吗?”我反驳,只是语气很虚而已。

“别想太多,做你自己就好。”他用好搂搂我的肩,给我加油打气。

我耸耸肩,轻啜了一口咖啡,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我摇摇头笑了笑,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感慨了,难道,就因为我要去美国?

“你认为,七年后的我会在哪?”我脱口而出的问题,让他愣了会。

“呃,这个嘛……”他搔了搔头,随后像恍然大悟班的笑,“你会在海域,跟我相见,然后说出你的答案。”

“是吗?”我总觉得……这个梦好虚幻,像幻影的存在一样渺茫。

“放心,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他摸了摸我的头,安慰我。

我们到最后,都会记得彼此的约定,这点我敢保证,只是,我……来的及说出这份爱吗?

还是,这份未命名的爱,将会毁在我的手上?

答案,即将揭晓。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们只是朋友。我跟梁奕,只是朋友。

现在是,以前是,未来……我不敢断言我是否敢吐露出我的心声。

看着地上的行李,我发呆了好久,今天下午点的班机,我,离开台湾。

“发什么呆啊?走了。”我姐骂着我,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姐姐看着我发呆,总是会很受不了的责骂。我猜,她只是不想看见我悲伤的模样吧。

到了机场,我看见了小空和歆珣,婷姐和……梁奕。

“大家怎么都来啦?”我笑着问,嘴角微笑的角度,因过度的伪装而怪怪的。

“去到美国要好好加油,若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回来告诉我。”婷姐说,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并且给我一个拥抱。

“谢谢,我会加油的。”我回她一笑,感觉有点哽咽。

婷姐退开后,是小空来祝福。

“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努力追求梦想吧。”小空说,并且递给我卫生纸,然后回到歆珣身旁。

“谢谢。”我接过卫生纸,但我不懂,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感觉手碰到了温热的液体。

原来我哭了,无声无息的哭了。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说,知道吗?不可以一个人吃苦喔。”歆珣语带哽咽,却早已哭的梨花带泪。

“你也是,要好好珍惜柴翔空喔,我会回来找你的,而且绝对会让你想赶都赶不走。”我哭着说了一个笑话,然后我们相拥,互相为彼此抹去泪水。

接下来,是我的姐姐。

“唉,可别让我白花了这些让你读书的钱喔。”她酷酷的说,双手插在口袋。只是,我看见了她红红的眼框。

“你不会浪费的。”我只说了这一句,然后走过去拥抱她。

她只是一愣,然后回抱我,说:“傻孩子。”无奈啊,我还是把她弄哭了。

最后,剩下的是梁奕。

他走向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弯下腰,以只有我可以听得到的音量说。

“我爱你,希望七年后,我听到的答案也是如此。”他退开一步,抚去我脸上的泪水。

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尽管眼中透着忧郁……。

“谢谢你……。”我说。

谢谢你对我着么好,总是护着我、宠着我。

谢谢你这么爱我,连我要去美国,你都笑着放手。

谢谢你,谢谢你从不逼我做出决定。

谢谢你,最后,是笑着看我离开。

“请搭前往美国班机的旅客……”机场传来的广播声,我知道,我必须走了。

“大家,再见。”一定会在见面的,我这样想。然后转身,离开他们。

隔着玻璃窗,我看见了他们拿着一个大纸板,上面写着:“加油!我们会等你回来。”

我笑了,然后挥手说再见,只是最后,在心里加了:梁奕,我也爱你。这句话,他现在听不见,七年后,我会说给他听的。

我抬起头,台湾,再见了;美国,我来了。

七一

〈P.S.现在开始,是以梁奕的身分改写。〉

台湾

飞机起飞了,我的心中,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跟着离开了。

“拜托,你哭的太夸张了吧?”柴翔空损着我,却还是把卫生纸给我。

“两滴泪而已,哪会夸张?”我回他。

“兄弟,不是我爱说,我也曾经体会过那种感觉,时间一久,也许你会好过些。不要摆臭脸给我们看,可以吗?”柴翔空又讲了一大堆话。

对我来说,左耳进、右耳出。没太大的差别。

我在想着她的那声再见、那声谢谢你。

我在想着,她渐渐的离开我,我却只能待在原地,等着我们约定的七年后。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渡过一个晚上的,感觉眼睛连眨都没眨,天就亮了。

我穿上制服,上课去,奇怪的是,一直在我旁边的她,突然不见了。

这种一个人的感觉,意外的让我难受。

许久以后,我的成绩进步了,生活繁忙了,晚上数星星想她的时间也多了。

“梁奕?”一天,一个男同学叫住我。

“怎么了?”我回他。感觉声音好沙哑,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们…要拍短片寄给严轩,你要说几句话吗?”显然他也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

短片?

“不了。我还有是要去找教授,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说,带着点隔阂的说。

那位男同学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去跟其他同学报告。

我不拍片给她,不代表我不想她,我几乎每天都在想,无时无刻的想。

是啊,台湾与美国,相距了好远。

我和你,也相距了好远,有一万多公里那么远,对吧?

我知道,我跟你相距不是任何单位可以测量的;我知道,我跟你相距仅仅一个永远那么远。

相距了一个永远,那么远。

我从医学院跳级,提早两年毕业,读了研究所。

距离离严轩离开我,已经过了两年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两年。

这两年,我写给严轩的信多达百封,只是当我站在邮筒面前时,手中的信,就是没有勇气寄出去。

万一,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我想过几百次这个问题,但却跟柴翔空说后,被他的耻笑,找回了理智。

“拜托,严轩去那边是要干嘛?为自己的未来打拼耶,又不是去那边交男朋友,然后结婚,嫁到美国,降低台湾人口。”柴翔空是这样说的。

虽然,严轩在想些什么,我是不太懂,但是,我自己的心意不变就好。

还有一点,严轩不可能抛下大家的期望的。

她总是这样,明明面对的压力是如此的大,却还是要闯,像是要证明自己有多坚强似的。

倔强、不服输……等,加起来就是一个足的严轩。

只是我,就算得到了解答,还是寄不出那些信。

《严轩:

你过的好吗?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明确的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你走了,在我想过后,我知道那个东西,是我的“心”。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无时无刻的想。早上起床,想到你不再陪我一起走路上课;吃早餐,想到我不能在抢你的早餐吃;上课,想到我不能在借你的笔记抄重点;午休,我想到我不能在偷偷看着你,熟睡的模样。

下午放学,想到你不再陪我走回家;在手边咖啡馆,想到你不能再为我调一杯多多绿,然后陪我一起写功课;晚上看书,看到外面的星星,想到你带着一点忧郁的眼眸,始终对着我散发光彩……。这些,甚至更多,就是我想你的全部。

我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自己,晚上别熬夜看书看太晚了。最重要的一点,我想你,也爱你,希望你有空,也记得想我。

梁奕写于你离开后天

晚上七点零八分》

我写的一封信,却寄不出去。

签上名的那一刻,心中好像有某种东西,跟着崩离了。

我想,那是对你的想念。

“怎么,又不高兴?”柴翔空问我,在手边咖啡馆。

严轩离开我,已经年了,我手中的信,还是没能到她手里。

现在的我,在努力钻研医学,已经有一个声望不错的医院注意到我,希望我在结束学医后,能到他们那边实习,然后,为他们卖命。

“你看我在她离开后,有高兴的一天吗?”我反问。

有假装高兴的每一天,没有真正开心的一天,笑容,好陌生……

“是没错啦,只是,都已经年了,你对严轩的坚持,真的很令人动容。”他缓缓的吐出真心话。

谁能把握自己,可以永久的爱一个人?

“别吹嘘了,我只是忘不掉罢了,对她的感觉、模样,很陌生……。”我说。

年不曾见过一个人,能对她的模样记得几分?

我只记得,严轩有很好听的声音,感觉是一个忧郁的女孩,眼神中有着不符合她年纪的沧桑,有着精致的五官……。

我的感觉只专注于她的眼睛,因为这双带了忧愁和防备的眼眸,是她吸引我的全部。

“有时候我真的很搞不懂你,家里明明有一间只放着上百封写给她的信和有关严轩的一切,堆一大堆回忆在家,还不准任何人看,真是。”柴翔空叹气,拿这位专情的朋友没辄。

专情的太过火了吧?柴翔空心里这样想。

我笑着摇摇头,笑中只有无奈和惆怅。我不知道任何她的消息,也没有写过信给她,为的是什么?我疯了不成?

“拜托你振作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很想把你的那些信通通丢到邮筒,让严轩一次看个够,然后跑回来台湾。”他又继续说,虽然感觉很“损”,但其实充满关怀之意。

《严轩:

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了,你说对吧?已经年了……。这年,你过的好吗?我过的不错,目前已经拥有自己的小窝,而且有一家医院表示愿意让我破例直接进入他们的医院工作,不错吧?

你呢?你离实现梦想还有几步远?

我想我是怎么猜也猜不到的,你总是出乎我意料,不是吗?或许,台湾到美国的距离很遥远,我们的距离很遥远,但你一定要记得一件事,就是,我永远都会在原地,等你。

等你看到这封信时,不知道会在几年后,因为我很胆小,每每走到邮筒前,手中拿着要寄给你的信,要投进时,却又却步了。你知道吗?因为这样,邮局的阿姨都认识我了,还有一次跟我开玩笑说“要写给女朋友啊?”

我只是笑着说不是,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但我是爱你的。

要好好读书,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触碰到自己的梦想,谁就是冠军,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愿望喔!

梁奕写于你离开的年又五天后

凌晨点七分

我知道,这封信也是寄不出去的其中一封。

我梦到了严轩。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梦。

在梦中,我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已经哭的接近崩溃的严轩。

我想起身安慰她,我却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我想睁开眼睛,双眼却还是紧闭着。

奇怪的是,我可以看到一切。

“梁奕,你醒醒啊,你答应过我的……。”严轩那痛苦的声音,传到我的脑海里。

在接收讯息的同时,我的心也有一块崩离了。

别哭。我想安慰她,我想拭去她的泪水。无奈,我只能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心痛。我的心,也跟着痛。

她不该是这样的,严轩应该是快乐的,为什么要因为我,剥夺了她的笑容?

“先说爱的人,为什么可以先放手…?”看着她逐渐茫然的双眼,我好慌。

拜托,不要难过,我答应了柴翔空,我答应了每个人,说要好好保护你的,不要哭,不要为我哭泣,好吗?

我拼命的在心中呐喊,只是,严轩仍旧看不见内心的我。

“我一直想要跟你说,我有一句话,一直放在心底没有说出来。”严轩开口,脸色变的苍白,一瞬间,她看起来老了歳。

心中的我沉默了,我想看看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其实,我……。”终于,严轩缓缓的说出这几个字。

后来梦就被切断了,变成灰白色调,严轩的身影,也渐行渐远。

答案,终究必须等到七年后。

唯一知道答案的方法,就是等待。

睁开眼睛,结束了梦,我的眼角静静的溢出泪水。

严轩……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当想念到达了极限,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

《严轩:

昨天晚上,我梦到你了。在梦中,我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而你,脸色苍白的坐在我身边,不断的哭泣。当下,我真的好懊悔,为什么自己没能好好保护你,反而让你嚐到痛苦的滋味?

而你在最后,好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我来不及听,梦就中断了。

别告诉我,七年后的你,回不来。别告诉我,七年后的你,忘记了我。别告诉我,七年后的你,已经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严轩。

也许在这七年,你会改变,但是,我懂那个原原本本的你,是不会变的。

请记得,我爱你。?

梁奕写于你离开的年六个月又一天候

早上六点一分》

你有发现,我仍然爱着你吗?

我从学校毕业了,从实习医师,变成了一个外科医生。

起薪……万五!

不过是有代价的,待在医院的时间,从八个小时变成个小时,而我的身体,似乎比其他医生健康的很。

连我自己也不太敢相信,我的人生会那么的顺利,因为每次的大手术,都可以顺利的结束,让我有点惊讶。

我成了一个医生,我已经触碰到了梦想,严轩呢?

她还好吗?

“下班后要不要小酌一杯啊?”刚到这家医院,这样的话常常出现,说的人是我的同事,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了,我还有事。”而我的答案,总是这样。

虽然,每个隔天不用工作的晚上,我的喝的不醒人事。

虽然,每个宿醉醒来的白天,我都必须面对严轩不在我身边的事实。

“脸色别那么难看嘛!严轩又不是不回来了。”想当然尔,这句话出自于柴翔空。

“我知道,只是……为什么她连暑假、甚至过年,都没有回来过?”我有点激动,我想严轩已经想到要疯了。

“呃……可能是飞机票比较贵嘛!况且她一个人在异乡读书,也不见的有那个可以回台湾的钱啊。”柴翔空有点被吓到,然后赶紧安抚我。

其实,严轩一直以来,都有定期的回到台湾,一年大概一次,只是,她总是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柴想空想。

不带来任何希望,亦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

《严轩:

我已经到达我的梦想了,原本以为,在梦想的尽头,什么都没有,仔细一看,才发现在梦想的背后,是另一个希望,而我的这个希望,就是在一次见到你。

一直以来,我都努力着,尽管汗流浃背,尽管疲惫不堪,在我面对你时,总是微笑着,我不希望你担忧,不希望你嚐到痛苦,我认为我能保护你,能给你一切最好的。

只是我好像太过聪明了,我忘了你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最后,只能把自己弄得更类而已,我想通了,我们的约定,是七年后,在这之前,我是我,你是你,就这样而已。

只是我好想你,我知道你在为你自己的梦想筑墙,所以,我不抓住你。

有人说,幸福如果不好好把握,会飞走的。

我说,幸福在等待的时候,会悄悄的降临。

梁奕写于你离开的五年个月又九天

下午点分》

梦想,我达成了,而你,是否在远方,和我一起努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