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翔宫里,也该有人住进来了吧,要不然,就刚才见到的几位佳丽,还真是有负你醉离公子风流之名呢,你说是吧,醉离哥哥。”水灵盈在进去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内殿之时,戏谑地说道,一脸无意识的坏笑,让人恨不得恼不得,明明想去敲两下,却被她无辜的眼神挡回一切要惩罚她的冲动。
醉离的脸上一抹毫不在意的笑意,“那盈儿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人能住进来。”醉离也是一幅毫不吃亏地回应反问到。
“啊?”不想他会如此一问,水灵盈有些没有回过神。“醉离哥哥这中宫这位自然是由你亲定,哪是我一个外人能决定的。”
水灵盈着摇摇头,斜看了他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凤翔宫宽敞的大殿里转了一圈,目光扫到殿内的精致雕刻着龙凤花纹的各种饰品,最后停留在殿中央的赤金刻凤大红锦锻铺垫的座椅上,若有所思的托着香腮出神地看了一会儿。
醉离自她身后看去,“既然这样,那我就将这宫留给盈儿可好,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这里,再说我可没忘了和某个女子初识时就说了,我只喜欢她。”身后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是笑嘻嘻的,有着几许顽笑,可是醉离的如海涛般深邃的确眼中却闪着期望的光芒,明知不可能实现,还是想问一下。
醉离眼看着水灵盈的嘴角浮起一个奇怪的笑,这个问题,触及到了她心底深处,那里有着一股被隐藏起来的无法抹灭的痛,至今还深深盘踞。再说话时的声音也变得幽远绵长,似回到远古时分的日子。
“只可惜了,盈儿此生都无此福份,怕是来不了这凤翔宫了。呵呵。”
那一声笑语中,竟有着几分悲凉。她的心,一直就停留在灵山之山的雪洞之中,这么多年,心中心心念念不忘着那里。只想着何日可以再回去一见长光,这个念头让她不懈地为之努力多年。
“其实方才见到各宫的主子都还不错呢。个个美丽温婉,才貌出众,醉离哥哥应该多想想那里才是啊,呵呵。”转眼间,一切的哀伤都消失不见,像是才见到的悲痛的表情只是醉离的一时眼花。白衣如雪仿佛不染纤尘的女子,不忘打趣着一边的男子。
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他要的,她给不了罢了。她今生与他们,她所遇上的一切人,都只能是浮花掠影。前面的途中所要经历的谁也不可知晓,那几年后的劫难无可预料,如今的她只能加快步伐完成她所许下的复仇的诺言。
伸手抚摸了一个那个明亮可鉴的凤座,眼里没有半分热情,“这把椅子可是有不少人想要来座,反正都是要有人来的,醉离哥哥也要给人家一个机会才是呀。”不理身边某人黑了的俊颜,水灵盈自己巧笑着说道。“盈儿此生,习惯了闲云野鹤,天下为家,这王宫,与我不合呀。”
回身又走到了醉离身边,看到他一脸的无奈,还带着早先猜到结局的明了,宠溺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小人儿。
“无论作为哪种身份,这凤翔宫,会一直为你而开。在我心里,你和觞一样,都是这一壁江山的主人。你随时都可以进来,来去自如随你心意,醉离哥哥没有其它的送给你,这份心意你就收下吧。”真城无比的说着。想到那夜里,她熠熠生辉的眼眸里所流露出来的睥睨之色,即便是无尽的黑夜也遮掩不住。能成为恨天离的主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天下,若她想,怕是没有得不到的吧,更何况这一座小小的凤翔宫。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他还是愿给她他最好的,哪怕有一天,她需要这如画江山,醉离的心在暗暗说道。
想不到他竟会如此说,水灵盈心底一颤,她可没想要怎么样,对这天下,她也没兴趣。只是这份心意,却重到让她无法来承担。她对他,也只是萍水相逢之后的相交,不想竟会如此看重,竟拿意觞来比,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怎是外人所道得明了呢。她何其有幸,竟能得到这么多美好的感情,让她薄凉的心,有些承受不起,若真的有一天,她要是伤了这么多份情,那她就是烟消云散也难安的吧。
可她不知道,在她舍自身来救那个陌生的女子时,即便她说的是那么云淡风清,毫不在意,甚至说她所做的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可也他们都为之深深震惊。那么多年的江湖生涯,让醉离他们的心,早已坚硬如石,一度地认为这世上已没有太过美好的情与事,人与人之间的淡漠,以及他亲自经历过的伤痛,让他学会了强大,学会了去对身边一切人事冷眼相对,只要是阻拦他前进的,他不惜一切代价去铲除,更别说以牺牲自己来官别人。
慢步着走过去,手上多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织锦包裹着的匣子,在醉离面前将匣子递过去,看着醉离有些疑惑的神色,不由得巧笑一声,“今日才是醉离哥哥你登上大宝的第一天,来看你,总不好空手而来吧。”示意他看一下。
下一刻,就又让醉离惊得一怔,心头涌思无限,她怎么能想得这么周全,让他一直要做还未来得及做的事,竟然已办好,她可知这一次,她又帮了他多大的忙。
望着手中的那方青玉虎头的兵符,面上现出惊讶,难以置信后的欣喜,到最后的震憾之色。这正是许斌手中的所掌的兵符,这也是他要拿到的,并为此心头所忧虑的事之一。许斌率军回京,虽然他已以前王大丧之中,举国不得兴兵为由,令他们驻兵,可还是有许多将领对此不服,怕是更多的是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继承王位的王室中人不满吧。许多人都在等先王百年之后来立对自己有利的新君,哪想半路出来个他,以他强势的力量,狠厉的作风,雷行般的处事手段,让不少朝中大员心中惊恐,令他们所有人的计划被打乱,而且还改变了朝中多年来勉强维系下来的平静。
军队虽然表面上远驻在外,可是许斌的手下也有其他官员的亲信或被收买的将领,他们可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兴师回朝,还有许放斌不知从哪所知他的授业这师是被新王所杀,满腹怒火,气势汹汹而来。醉离本不怕他们所带来的军队,以他的力量对付这些兵马也可以,只是如此一来,他便再无能力来压制其它势力。在吴国,他的根基并不稳定,即使他的王位是先王圣旨亲下,百官见证,又有当代朝中颇具影响力的左相大人意萧全力相助,他依旧冒不了这个险。许斌在边关多年,练兵有道,手掌兵符,拥有重兵,那几乎是他吴国的快一半的兵力,才让他一直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
“你,这是从何处所得?”是真的不敢相信,自从回到吴国接到诏书之时,他就一直在想着如何来处理这个棘手的难题。
“自然是拥有它之人手上,难不成盈儿还自做一个?”醉离的眼光扫过水灵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就像是才认识她一般。她到底要给她多少惊喜?
“竟能杀掉飞将军,拿来他的兵符,盈儿,醉离哥哥真的不敢相信,你是怎么办到的。”他不是没想过用他暗卫的力量来处理这件事,可是许斌也不是傻子等着他来杀他们,而且这样做,所用的代价太大,极易让他全部暴露出底线,再不是太必须的情况下,他不能。
听了醉离的话,水灵盈收起了一直带着的盈盈笑意,看尽他的眼眸深处,“醉离哥哥,这兵符,你就真的如此在意么?”
“盈儿,你身为恨天离的主人,自然知道这兵符对于一个国君意味着什么,它怎么可以落在一个外人手上呢。此患不除,如鱼骨在喉,芒刺在背,当真让人是寝食难安啊。”后中紧握着那方青玉的虎符,醉离语气中有些激动。
“难道它就比不上一个得力的护国将军吗?许斌死了,你就当真不感到遗憾。”轻叹一声,别过了头。
“既然他有心反朕,死了倒也是省事。”醉离的语气强势中有些无所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对于许斌,他也并不觉得有太过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