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些东西,真是注定的吧?
洛斯常常从南郊赶来古堡,看望冉蝶和两个孩子,也常常留下过夜,不过一星期他最多只能回来三次。
“老大,焰的病情又发作了!”清风敲响了落雪藏着钻石的那道门,对里面的寒风沉声道。
不一会,寒风出来,蹙着眉头。
“老大,要不要告诉嫂子?”清风沉声问道。
“焰不让告诉。你们先去忙吧,盯着紫夜之心的下落!”寒风沉声说完,走去了洛斯的房间。
只见他坐在地板上,在酗酒。
“焰,你该告诉她的——”寒风在一旁站立,沉声地说道,房间里的光线极暗,看不清洛斯的表情。
“你呢,你怎么不告诉落雪自己的苦衷?”洛斯喝了口酒,沉声道,他和寒风其实算是好朋友。
听到落雪,寒风心口一颤,内心在挣扎,以前以为,她走了,他就少了麻烦了,可如今,她真的离开了,原来,他却每天都在为她牵肠挂肚。
那个傻丫头在外面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不懂照顾自己?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她离开了,他的生命似乎也不完整了。
洛斯的问题令他无言,感情的事情,真他妈的比杀人要麻烦数万倍!
“安琪儿,爹地已经好久没来了——”饭桌上,小念念看着门空,失落地问道。
“爹地忙啊,公司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呢!”冉蝶柔声笑着回答,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他已经六天没来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在心里,她暗暗地想。
“啪——”
“舜!”这时,正在吃饭的舜手里的小碗忽而滑落,一道清脆的声音,令冉蝶惊愕地尖叫,只见舜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在不停地挣扎。
“舜!舜!怎么了?!”病情发作了吗?!冉蝶连忙上前,抱着舜那挣扎的小身子,焦急地问道,她的双唇已经颤抖地不行。
“嘶——”舜强忍着那刺骨的痛,没有说话,只是倒抽着气,抱着头。
此刻,她已明白,舜是病情发作了!
“念念——快叫管家婆婆——”冉蝶抱着舜的小身子,对念念说道,小念念早已跑开去叫人了,管家为他们叫来司机,冉蝶抱着舜出了去,小念念也跟上了车。
“舜,别怕,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现在就去——”冉蝶无助地颤抖地说道,抱着舜的小身子的手臂越来越紧。
舜却没有哭,也没有挣扎,只是抱着头,极力隐忍着那股头痛,舜这样令冉蝶的心更加揪紧。这个时候,舜要是哭出来,她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小念念坐在一边也心疼地看着哥哥,乖乖的,一言不发。
她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无助地抱着念念,“念念,哥哥会没事的,对不对?”想起舜所遭受的,她心口一阵阵绞痛。
如果这个时候在里面受苦的是她该多好?!
“安琪儿,舜不会有事的!”小念念安慰着妈咪稚嫩着嗓音说道。
“妈咪,是爹地——”这时,小念念眼尖地发现从走廊尽头走来的爹地,看到洛斯,路伊斯,还有他身后跟着的清风和烈风,冉蝶的心终于稍稍踏实了下来。
“焰哥哥——”冉蝶鼻酸地上前,洛斯走来,伸手将她扣进了自己的怀里,“别担心,舜不会有事!”他的大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沉声道。
在打了镇静剂后,舜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苍白的病房里,小小的孩子躺在那,身上插着很多皮管。
“舜第一次发病的时候,还是个婴儿……”冉蝶坐在病床边,依偎在洛斯的怀里,喃喃地心疼地说道,捉着舜那小小的手,此刻,多想受苦的是她自己啊!
洛斯听着她的话,心口在颤抖,一只大手抚摸着她的头,给予安慰。
他从小也被这种病痛折磨的,最能体会到舜的那种痛苦,只是令人更心疼的是,小小的舜竟然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那时我们全家都急疯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是一种遗传,那时候,失忆的我,好恨舜的爸爸……焰哥哥……为什么我们的遭遇这么苦……”冉蝶偎在洛斯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声音嘶哑而凄苦。
她和洛斯的遭遇,身世,都那样凄惨,为什么她的孩子也还要遭受这些折磨?!
“丫丫,是我对不起——”
“不要!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么说!”她连忙捂住他的嘴,痛苦地哽咽道。此刻,她也好心疼洛斯的身世!
那年,焰的妈妈虞丝落偷偷生下了他,不过,小婴儿很快被赫尔家族的人找到,他们将他丢进了河里,幸运的是,焰竟然被人救起,活下来了。
流落到中国,做了一名小偷,多年后,又被赫尔家族的人找回,因为那时候的特洛伊已经恢复了记忆。
“你也是无辜的……”她捧着洛斯的脸,心疼地说道。
“傻瓜,后悔吗?后悔遇到我吗?”洛斯看着她,喃喃地哑声问道。
“不,不后悔!”怎么会后悔呢?!她是他生命中第一道阳光,也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怎么会后悔?!
看着她那样坚定的样子,洛斯心口颤动,这个傻女人,他总是让她跟着他受苦,她竟然还这样死心塌地的。
“放心吧,舜不会有事的,我还有事情,这几天都会很忙,你不要担心,知道吗?”洛斯温柔地看着她,小声地说道,薄唇在她的嘴边若有若无地轻轻地吻着。
“好,那你要小心,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地拼命!”她送他走到病房门口,踮起脚尖为他整理了衣服,微笑着说道。
看着她微笑着的样子,洛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得坚强!”看着她,他沉声道。
他的丫丫,应该一直都是坚强的,无论,他在或不在。
“嗯!”冉蝶看着他,重重地点头,踮起脚尖,不舍地在他的唇边吻了吻,洛斯却一把反手,将她的后脑勺扣住,捉住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哦……”不知过了有多久,他才松开她,染着情欲的紫眸深深地看着她,在她的红唇上又碰了碰,随即,然后,大步离开。
走廊尽头的纪修爵清楚地看到这一幕,那一刻,心口,忍不住地还是狠狠地绞痛了下,随即,面带着温柔的笑意朝着冉蝶走来。
“师父——”见到他,微笑着喊道。
“舜怎样了?”纪修爵沉声开口,双眸看向病房里的病床方向。
“用了镇静剂已经稳定下来。”冉蝶和纪修爵一起站在病房的窗户门口,看着里面的舜,哑声道。
“又用镇静剂!对小孩子的身体健康有影响的!”纪修爵沉声地开口,斥责道,这些年每次舜发病时,都是他在照顾,每次,他坚决不让他们用镇静剂,即使舜再痛苦也不行。
“师父,我们不想他觉得痛苦——”冉蝶知道纪修爵也是真心为舜好,每次舜发病就像一只疯掉的小老虎,纪修爵为了“治服”他,没少被他撕咬,抓挠。
纪修爵无奈地叹息摇摇头,走进了病房里。
今天的纪修爵看起来似乎很奇怪,冉蝶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异常,说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蝶儿,你放心,舜的病一定会好的!”临走前,纪修爵突然抱住了冉蝶,对她沉声道。
“师父你——”他抱着她,令她慌乱,想要推拒他的怀抱,又觉得不好。
“师父要出趟远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两个小家伙——”纪修爵紧紧地抱着她纤细温软的身子,喃喃地说道,然后松开她。
“师父,你要去哪?!”冉蝶焦急地问道。
“傻丫头,一点私事罢了,一脸焦急的样子,是在担心我吗?”纪修爵看着冉蝶,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问道。
是在为他担心吗?看着冉蝶那一脸焦急的表情,纪修爵的心口温暖了许多,也更加坚定了心里的那个决定!
只要她心里有他一点点的位置,他其实就很知足了。
“当然是啊!我不知道你突然要去哪?这么突然,让我心里不安,师父,你答应我,要好好的!”在她心里,纪修爵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啊!
看着纪修爵那张成熟而略带一丝沧桑的俊容,那一瞬,她也才意识到,他陪着她,整整十一年了……
一个男人不求回报地守在自己身边,十一年……
冉蝶的话,令他欣慰不已,够了,这就够了,“傻丫头,别为我操心了,师父又不是小孩子了!”纪修爵看着她,笑着说道。
“对了,这是你担心的,那个芮拉的地址,她现在过得不错,开了一家西饼店。”正要离开时,纪修爵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片,递给了冉蝶。
只见她的嘴角立即浮现起一丝欣喜的笑容,看着那设计温馨可爱的卡片,看着上面的英文单词,她一眼便明白,那真的芮拉的风格。
纪修爵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地离开。
他也是偶然遇到芮拉的,那天,他路过一家以各种花材为特色的糕饼屋,随意进去坐了坐——
“先生,请问您点些什么?”一位很可爱的女孩递给他一份菜单,对他礼貌地问道。
他接过菜单,碧绿的眸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种饼干的名字,五彩缤纷。
“这些饼干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一些特别的功效?”看着那叫五彩缤纷的饼干名,当时,纪修爵的脑子里立即浮现芮拉说过的话。
那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有天,芮拉兴冲冲地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篮香喷喷的饼干,在他面前晃悠,说是她自己发明的五彩缤纷饼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