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融似乎不耐烦了:“我不要听歌,你叫她出来陪我们喝酒!”
鸨儿看着他心急的样子,笑得更欢了,却吱吱唔唔不肯出口,雪琪看她这样便知道了,于是又递与她一锭银子:“让她出来。”
就看看她家王爷是不是如此饥渴!
鸨儿欢天喜地地收下银子,对轻纱那边招招手,于是曼儿便千娇百媚款款步出,果然是个难得美人,纤腰扭扭,身材傲人,一双水目似有勾魂摄魄的力量,只消一眼怕天下没几个男人能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岱融果真看呆了,还是盯着人家雪颈以下眼都不眨一眨!
雪琪心中突生一把无名火,她忍着没发,又掏出五锭银子给了鸨儿,鸨儿立刻明白,暧昧一笑,把几个伺候的花姑娘一并招了出去,顺道关上房门。
曼儿见对方是两个出类拔萃的美男子,一双媚眼早就抛出暗示,对盯着她看的夜岱融连送秋波,可是对方竟对她毫不来电,只顾盯着她半露的胸口,她知道自己身材很傲人,但对方也未免太心急了点吧?毕竟来得雅阁的谁不是身经百战之人,哪像他好像几世没见过女人似的。
雪琪却是看着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又不知何处发泄,眼看着曼儿一步步靠近王爷,她恨不得自己是个男的,然后狠狠地抢掉王爷盯得目不转睛的媚女!好,就看你个傻瓜是不是饥不择食了!
“爷……”曼儿几乎要贴上夜岱融,那一声爷喊得人骨髓都要酥软了!
不料王爷一手捏起曼儿胸前的吊坠绳子,绳子末端吊着一只貌似很精美的长命锁。王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毫不怜惜地揪着绳子,声音骤冷:“说,这东西是从哪得来的?”
曼儿被勒得辛苦,以为他有那方面嗜好,是故意的,便娇笑着说:“爷你是第一个对这东西感兴趣的人,如果爷喜欢,曼儿……”
“我问你,这东西从哪来的?”阴霾的声音一点不像平常傻乎乎的王爷,变得异常陌生又……吓人。
曼儿看出他不像开玩笑,煞白了一张脸:“爷……请您先放手,曼儿,曼儿再告诉你……”
“三、二……”明显快失去耐性的警告。
“说!我说!”曼儿艰难的吸口气,“这长命锁我是在一张画上看到,然后、咳,然后让人仿制的……爷若喜欢曼儿就把它送给爷,请爷放……放开……”
仿制的?夜岱融不相信的一手扯掉长命锁,再仔细端详一遍,终于看出什么不同,眼神一凛,握着长命锁的手一握,再张开,只见粉末簌簌洒了一地。暂得放松的曼儿悄悄用手护着自己粉颈,她偷偷看着眼前瞬间变了脸的男子,大气不敢松一口。岱融猝不及防对她迎面一掌,一线白光没入曼儿颈宣窝,那女人没来得及反应便昏了过去!
这、这!这是她宫雪琪认识的襄王爷吗?这是她的傻夫君夜岱融吗?她想过很多种他变正常的情景,或许不经意的、或许正经地向她坦白、或许……但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识他的真面目,而且点暴戾恣睢,还是为了一个女支女身上佩戴的一个小东西!
岱融这才转身缓缓看她,没了平时的懵懂娇气,却忍隐有丝狼狈,但目光依然是冷的,冷得让她觉得害怕,她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这样的王爷,让她害怕,因为陌生,全然的陌生,还有……冷。
他皱眉,但什么也没说,只一闪身搂上她,轻轻一跃从窗口跃了出去,再一借力,脚不着地便从树顶上掠过,直接出了高墙,离开这个醉生梦死的地方。
连怀抱里气味都变了……变了,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不是一直都不相信他是傻瓜的吗?怎么真正见到他正常了,她反正接受不了?她埋头在他怀里没有作声,好像觉得自己丧失了语言能力。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与王爷到了一个很热闹的地方,那个口口声声娘子娘子的叫她的王爷,那个半刻也离不开她的王爷,那个笨手笨脚的王爷,居然单手捏醉了一个金锁,突然就换了一张冷漠陌生的脸,会武功还会飞……不!那不是梦!她惊坐起起身,睁开眼睛正好看见王爷一如平时的灿烂的脸,看着她痴痴地笑。
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她不确认了:“王、王爷?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眼前的笑脸蒙上了丝复杂,眼神也不再痴呆:“你已经在梦中活很久了,是时候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
她苦笑一下,突然心中有些揪痛,那张如阳光温暖的脸也只能永远留在梦中了,现实,不再会出现了吧?“王爷,你是不是也决定清醒了呢?”
他看着她,最后点点头:“是的,我也觉得我也该醒了。”
这样的他还是让她觉得有距离,气氛不大自然,她找着话题打破沉寂:“你是不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一把长命锁?”
他对她的赞赏毫不掩饰,同时自嘲一声:“是的,不见很久了,也许找不回来了。”
“不会的!只要不放弃,一定能找回来的!”她脱口而出地安慰他。把他的一闪而逝的失望看在眼里,以前的王爷不会明白何为落寞,但现在的王爷眼中有落寞,还有很多很多她一直没发现的东西。
他笑,调开视线:“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有,很多。”她也笑,“但我想你现在还不想告诉我吧,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先别问了。你呢,你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还是不看她,站起身背对她:“以后,你还是襄王妃,还是我娘子。就这样。”
他什么意思?看着消失在门外的颀长背景,她再次以为这是错觉。王爷的清醒,纯属意外。
长命锁。她心中默默念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