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小琪……”身旁的傻瓜好奇地把玩着已植入脑中的名字。
雪琪心中微微一怔,但不形于色,她打趣地揶揄他:“怎么,在想刚才那个小娃娃?”
“小娃娃?对呀,娘子,我们也弄一个像小琪这么漂亮的小娃娃来玩好不好?”他不知哪来的兴致。
又是“弄”?都说这个王爷的思想是很强大的!她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好!我只喜欢宝宝,不喜欢娃娃。你若喜欢大可把那小琪收为童养媳呀,不失一桩美事!”
不料那厮一点不感冒:“小琪不好玩,我还不如跟大琪玩!”
她暗汗,啥大琪?
皇上就是皇上,夜靖宇的做法总是出人意表。一道圣旨降到襄王府:襄州无主,乱民滋事,亟待王爷前往坐镇,并望王爷好好管辖自己的封地,言下之意就是就是未有圣旨不得回京!
襄州方圆八百里,比邻苍祈国与啸天堡,本是一片富饶热土,自十年前就被定为夜岱融的封地,无奈正主迟迟未驻,代管官员或渎职或无能,把好端端一片土地变成了蛮地,农商副业被权势垄断,土豪恶霸圈地自立为王,烧抢掠夺时有发生,那里的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久而久之人们便把这种怨怼一致指了不称职的襄王爷。总的来说,襄州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梦魇之乡。
夜靖宇刚才架空了王爷的财力,现在又把他扔到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不是摆明推他上绝路吗?宫雪琪对他的做法十分不耻,同时愤愤不平,她没办法做到家里那位的豁达,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比起她的沉默,夜靖宇明显心情不错,他热切地牵着她柔荑:“微儿,等两天后岱融离开京城之日,朕就把你安排出来。”
她愕然:“皇上的意思是我不用去襄州?”
夜靖宇含情脉脉道:“朕从来不打算让你离开朕的视线。”
她不无震惊:“可是我已经是襄王妃,嫁夫从夫,哪有不用去襄州的道理!”
“有。”他轻轻道出:“死了的人就不必跟着去。”
她一阵恶寒!倒不是他说出这话时有多狠毒恐怖,相反,他宠爱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她清楚他口中的“死”是什么意思,她恶寒的是这句话的背后对另一个人的意味着何其重的伤害,那是赤果果的迫害……本是同根生,至于如此狠绝吗?
“不知皇上打算让微儿怎么个死法?”吐出这句话,她觉得牙齿都是寒冷的。
夜靖宇动情地轻拥她:“微儿不必担心,相信朕,朕会安排得很好。两天之后,你就是太傅的二女儿宫无悔,月底吉日便是你进宫之时。”
她双手抵着他深沉又专断的怀抱:“也许……也许王爷不会答应的。”
他冷冷一笑:“这个好解释:傻子是没有感情的,对生死没有多大的概念;正常的人更加不会把一个监视他的人带在身边。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朕既然放他自由,他该好好把握才对,襄州是一个适合他的地方。”
她努力想着合适的话:“皇上,既然您至今还没确定王爷的虚伪,微儿就没有道理离开,微儿……”
“嘘。”他悄声打断她的自荐,心痛她为他的牺牲:“微儿不必多说,你的苦心朕心里明白,襄州那边,朕另有安排。微儿你这几个月为朕做的已经够多了,朕再也不想过那种苦苦思念的日子!”
雪琪箴言,知道自己再多的话也是多余。是妒嫉心在作怪吧,终于忍耐不了本是自己的女人跟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夜靖宇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朕的女人很多,但都不是朕想要的,而且没有一个有你的聪明才智,可以为朕排忧解难,朕需要你。”
她有意无意地抵挡他与他的贴身接触,讪笑道:“是皇上太抬举微儿了,微儿不敢担。”
夜靖宇爽朗而笑,他的微儿就是不爱邀功,不像别的妃嫔美人,他口头上说句好听的话,她们就沾沾自喜起来,一点内涵都没有,哪比得上微儿。知道她羞于男女亲热之事,她静于处子的娇羞取悦了他,秘密的喜悦撞击着他的一颗不应再轻易激动的心,于是放开她,想着很快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帮她慢慢适应,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想着今次进宫也快一个时辰了吧,雪琪于是说:“皇上,我看王爷也该回府了,微儿也需要回府打点一下,微儿就此告退了。”
夜靖宇点头应允:“好,来日方长,朕再忍耐也不过两天时间。微儿你也回去准备一下,好生莫让人看出端倪。”
“皇上请宽心,微儿办事您还有放心不下的?”她呵呵笑道,心中萌生一股亢奋。
夜靖宇也笑:“那是。微儿,等朕的好消息。”
“嗯!”她甜甜冲他一笑,迷得他七荤八素,仪态纤纤消失在他的凝望目光中。
夜靖宇,他也好生等待她的“好消息”吧!
夜靖宇怔怔的看着佳人倩影消逝,久久未回神,直至卫祥进来,才收敛了美好的憧憬,回归正事。
“卫卿家有何事禀报?”他有点不悦被人打断了美梦。
卫祥神色谨慎,听说主子似乎有些不悦,不知何事,但犹豫一下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疑问:“恕臣愚昧,臣认为这个时候遣派王爷去襄州不是很好。”
夜靖宇挑眉:“有何不好?”
卫祥察颜观色,见主子并无怒颜,于是接着说:“襄州比邻苍祈国,而且靠近啸天堡,我们查探的事情才刚露出点眉目,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安排王爷去封地?王爷离开了京城,到了襄州便如鱼得水,尽管那边有我们的人,但鞭长莫及,始终不如在眼皮底下看得透彻。皇上就不担心被蒙蔽了?”
夜靖宇点头赞同:“你说的极是。但岱融在京城三年,我们还是无法确定他的虚实,即使再留着他,也未必能查到些什么,朕以为不如放他自由,朕就给他一个机会,至于他是像三年前狂妄行事,还是安分守己地过活,端看他的造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