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兰君……”邱兰翼拼命叫唤,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兰君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不知为何,兰君的心里就是生气,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出门见邱兰翼。
“翼殿下请回,姑娘既然不想见您,您还是请回吧。”其中一名丫鬟挡在邱兰翼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们给我让开!”邱兰翼皱了下眉头,竟然敢拦他的路?
“翼殿下,这里是北苑,请翼殿下自重。”另一名丫鬟也开口了,语句上虽用了敬语,但语气上却极其冰冷。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挡本殿下的路,谁给你们这样的胆子?”邱兰翼一肚子火,不若往常的风流倜傥。
“殿下应该很清楚宫规,邱兰国皇宫任何一处都可任凭殿下往来,惟独北苑,连国王陛下都不可随意来此地,殿下还是请回。”丫鬟们一点也不畏惧邱兰翼殿下的身份。
“你们……”邱兰翼被说得无语,确实,邱兰国历代都有个这么不成文的奇怪规定,北苑属于邱兰国禁地,任何人都不许进出,只是,邱兰翼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将兰君安置在此?
“兰君……兰君……”邱兰翼又扯开嗓子向里屋喊了起来,今天他是下定决心必要见到兰君不可。
一声,两声,三声……无数声后,被叫唤不知几百次的兰君终于受不了了,邱兰翼的叫唤比树上的知了还惹人心烦。
“你有完没完?大半夜的叫唤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兰君不悦地从里屋出来,当然,她口中的“大半夜”其实才傍晚时分而已。
“兰君,你终于出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呢。”邱兰翼见兰君出来,自是欣喜不已。
“找我干嘛?”兰君没好气地瞥了邱兰翼一眼,把她一个人丢在大街上,还有脸跑来找她?
“我是来道歉的。真的!”邱兰翼诚挚地说道。
“道歉?您是邱兰国的翼殿下,我可承受不起您的道歉?”兰君吊而锒铛地站着,顺带抖脚,活像大爷似的。
“兰君,那天是我太激动了,才会未经考虑把你一个人扔在街上,后来,我有回头来找你,只是怎么也找不到。”邱兰翼说地诚恳,又不免有些后悔。
“哼!”兰君愤怒,不说还好,一说更生气,“还说什么吃遍邱兰国美食,放你个屁,你大爷我差点被邱兰国的太阳烤成人干倒是真的。”
“兰君……”邱兰翼没料到兰君会骂人,一时难以适应。
“好了,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回去吧!”兰君下了逐客令。
“兰君……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我当时心情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才会没有顾及你的安危,对不起。”邱兰翼不走。
“严重的打击?什么严重打击?少拿些有的没的糊弄我,当时我可是在现场,你哪有受到什么严重打击?”兰君就是不明白邱兰翼突然丢下自己的原因。
“兰君你……”这下,邱兰翼更加无语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兰君,我舍不得你走,我想要你留下来,陪在我的身边。”
“留下来?一直留下来?”兰君歪着脑袋,“可是我没想要在邱兰国定居啊!”
邱兰翼头晕,话都讲这么直白了,怎么兰君的鱼木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头疼,无限头疼……邱兰翼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史上神经最大条的女人,表白了两次都没听懂,算了,豁出去了。
“兰君,我的意思是为了我留下来,做我的王妃。”邱兰翼表情认真,温柔地看着兰君。
“呃?”兰君木呐,“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兰君,做我的王妃,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邱兰翼大声地说道,仿佛是在向天宣誓。
“等等,你等等。”兰君不敢置信,她记得初来邱兰国皇宫的那天夜里,明明听到依兰丝莲说邱兰翼在寻找一个失踪的女子,听她的口气,那女子才是邱兰翼的心上人。“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一个失踪的女子吗?”
“是的,自从在依兰国别苑被你逃脱后,我便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后来得知你被一伙女山贼抓了去,只是赶到后却已人去楼空,最后,竟完全失了你的消息。”邱兰翼似很悲伤,“兰君,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吗?我每日都担忧你的安危,时常夜里起来呼唤你的名字,兰君,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这下够直接了!话是说直接了没错,不过我们的女主却是差点没吓得灵魂出窍,一直保持僵硬状态,愣愣地听着,听着潇洒俊逸、地位尊贵的邱兰翼在自己身前的表白,心里似乎没有一丝别样的情绪,有的,仅是抱歉。
好一会儿,在邱兰翼的叫唤中,兰君才醒悟过来,只是还未未开口,邱兰翼竟深情地执起了兰君的手:“兰君,你知道吗?我多想你能够永远留在邱兰国,留在我的身边。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清新脱俗的气质已深深打动了我,还有你的鸭霸,你的贪嘴,你的胆小,你的吃相,你的可爱,你的气魄……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的眼睛再也无法从你的身上移开了,真的。所以那天在集市,你全然不顾我的表白,说要回依兰国,我的心……都碎了。”
“啊?哈!”兰君惊得只能发出一个字的音节了。
“答应我,兰君,为了我,留在邱兰国,好吗?”邱兰翼含情脉脉地乞求着。
“邱兰翼……”兰君迅速抽回被他紧握的手,“你……今天正常吗?”兰君怀疑他是不是喝酒了。
“兰君,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父王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邱兰翼的王妃。”
“邱兰翼……”兰君顿了顿,总觉得难以启齿,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免得日后麻烦,“我对你的感情只有朋友之情,你的心意我怕是无法承受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可以朝夕相处,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邱兰翼急切地说道,他有这个自信,毕竟世间像他这么出色的男子屈指可数。
然,兰君没有说话,沉沉地静默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晚的周遭显得更加宁静,兰君举头望向星空,似在考虑邱兰翼的话语。久久后,邱兰翼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对不起”,这声音出自兰君。
“你依然拒绝我吗?”邱兰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再一次沉入谷底。
“对不起,我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谢谢你的错爱,但是……”兰君没有说下去,眼睛定定地看着寂静的星空,对于未来,兰君有着一万个不确定,加注在身上的乾坤印是否能解开?自己是否能恢复记忆?而记忆中又有些什么?为什么自己有千年的不死之身……
“我懂了。”邱兰翼似乎从兰君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安定,是的,不安定。兰君的身世本就是个谜,为人知的,不过是她“亦辰仙人徒弟”的身份,其它的,所有人都对她一无所知,包括自己,这样的自己,又有何能力来保护她、爱她?
“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兰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邱兰翼落寞的表情让她觉得心口闷闷的,极不舒服。
“恩。”失魂落魄般地回应着,邱兰翼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心里有着浓重的苦味怎么也化不开,直到兰君的背影消失,他的神情才稍稍平复,失落地回了储君殿……
第二日,兰君如约将血凝脂完好地奉还给邱兰国国王,并大致讲述了其兄的遭遇。国王似乎也有所预料,对于哥哥的死,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或是惊讶。只是将水晶白鹤转赠给兰君,算是送给兰君的见面礼吧。
“国王陛下,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兰君斗胆提出疑问。
“哦?什么事?”国王将血凝脂放回原位,终于松了口气,神情看起来也轻松不少。
“邱兰衡是陛下的什么人?”其实这个问题,兰君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邱兰衡的后代?
“既然兰君是主上要朕代为照顾的人,想必定是极为珍重的人,那朕也不瞒你了。”国王顿了顿,“我们邱兰国的皇室成员都是主上的后代,主上,其实是我们的祖宗,千年前的祖宗。”
“祖宗?”果然,跟兰君想得一样,只是真从国王嘴巴里说来,竟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千年不死人,那就是千年老妖嘛!而且自己很有可能也是个老妖怪,想想都恐怖。
“是的,也许你会觉得很荒唐,但事实确实如此,这也只有身为邱兰国国王才知晓的秘密,方便为主上服务。”国王的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元素。
“原来如此。”兰君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囚禁在邱兰国皇宫了,原来整个邱兰国都是邱兰衡的天下,连国王都听他差遣,不是他的天下是什么?“陛下,兰君告辞。”
说完,便心事重重地从密室里退了出去,心中思索着:邱兰衡将自己囚禁在皇宫北苑。虽为囚禁,其实也算以礼相待,而且自己并没有被禁足,凭着自身的轻功,出入皇宫简直易如反掌,这事儿,恐怕邱兰衡也知道,但他并没有加以制止,足以说明他对自己并无加害之意。只是师傅依旧在依兰国等自己的消息,若是不回去见他老人家,叫自己如何放心,还是随依兰丝莲一同回去的好,路上也免了辛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