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亿万万的生灵存在于世,也再不会找到同样的脾气,同样的性格的灵魂,他容阡陌找不到,他墨云也找不到。
所以,会想尽办法,即使会扰乱一个世界的秩序,也要让那人,活下来,或是,找到那个人轮回而去的灵魂。
异类中,也有强者和弱者,像是墨云这样的存在,就绝对是站在顶尖上的强者,只有他,能一次次地找到那个人的灵魂所在,然后,一次次从头再来。
不,据他所知,这个绝对的强者,居然选择的是暗中的守护,从找到那个灵魂开始,就一直,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关注而已,居然没有勇气让人家去接受自己!
他居然也会自卑?简直是可笑之极!
正在等着容阡陌回答的郝连城,就看着那人,似是疯癫一般,突然捂着半张容颜,笑得诡异。这个怪物,即使是在笑,都是那么冰冷。
待笑够了,容阡陌才放在手,脸神诡异地看着郝连城道:“从她被墨云盯上的那一天,她就不是你等能肖想的,对于墨云来说,她若是爱上别人,那么,那人必死无疑,你若是想得到她,除非他墨云死。”
这人一会儿云醉月的,一会儿墨云的,倒是教郝连城好生糊涂了一番,“你说的云醉月真实身份就是墨云?”
“现在的他,即是云醉月,又是墨云?”
“怎么说?”
“本君现在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也无妨。”
区区一凡人,和现在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墨云,根本就已经不成他的任何威胁,他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本来,我不会这么快等到这个机会的,可惜,墨云他自己看不得仅仅是装了花朵灵魂的躯壳死去,拿了自己一半的命去续她的命。”
停顿了一刻,容阡陌又继续道:“他的本体是天地间有了灵气的粒子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人形,久而成魂。他将自己的一半化成了续魂融进了花朵的体内,让她重新复活了过来,自然短期之内他再是难聚成实体,便是要靠着云醉月,这个承载着他一部分的凡人躯体活下去,我可以说,他已非完人。”
容阡陌的话,郝连城,似懂非懂,这世上,难道真的,有这等怪异的存在?
“那你又是怎样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存在”,容阡陌有些自嘲地笑笑,反问他道,“我一直,一直就这么活着而已,你觉得我该是怎样的怪物?”
郝连城看着他,不答。
“事出反常必为妖,你也可以将我看做是妖。”
容阡陌无所谓道。
“你,是想要花朵体内的续魂?”
郝连城,很是肯定地说着自己的这个猜测。
容阡陌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否认,“我要她体内承载了少量那些续命的粒子去救活我要救的人,仅此而已”。
当然,为了绝后患,他墨云是不能活下去的,若是以后等他恢复回来,保不准就会将那续魂抢回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而现在,就是除去他最好的时机,他在千羽谷那个地方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来临,本来,也是为了报仇而已,若不是因为他墨云,他的爱人,云惊闲又如何会走火入魔而死?
虽然本来他就有暴走之险,可是,这不正好是他杀他的契机?
本来他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惜,他现在也是个疯子,他受够了思念的煎熬,急需要从中解脱出来,所以,他墨云,必须死,活了这么多年,他也该活够了。
这么多年来,他找不到他,现在,他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他容阡陌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抢了朵朵的续魂,那她怎么办?”
“她怎么样,可不管本君的事情”,似是觉得烦了,容阡陌从软榻上起身,缓步向着帐外走去,临出去之时,微微顿了步子,看也不看身后的人道,“本君要做的事情,你改不了”。
待帐中无了半分的人影,一直看着那门口没有收回视线的人,猛然使力,一下便是将身旁的书桌推翻在地,睚眦欲裂,一张拍碎身后的座椅,咬牙切齿地念着:“怪物,怪物!全都是怪物!”
他若是抢了她的续魂,自然,她就会死,就会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身为凡人,他又如何去找她?他不是怪物,他不是神,他怎么去找她?!
没人看到,军营的上空,划过一抹淡淡的荧光,瞬息消失不见。
李朵朵和宝宝两人被郝连城的人带进了一处布置还算不错的小帐篷,虽说是没有沦为阶下囚,可是,外面重重重兵把守,他们想出去,也非是易事。
猜不透那郝连城到底是什么想法,在没有得到他的答案之前,李朵朵也不敢轻举妄动。
夜色也深了,宝宝早已经困得不行了,直打呵欠,却是生怕自家的妈咪被人带走了似的,就一直抓着李朵朵的衣服,上下眼皮隔不到几秒钟就开始打架,也难为他从开始就一直撑了这么久。
“时间不早了,宝宝先睡觉觉。”
李朵朵将直犯困的娃娃轻轻放在床上,将宝宝脚上的鞋袜和外面的小衫都脱下来,自己也脱了鞋袜上床去陪着娃娃一起睡。
一沾床就几乎快睡着的宝宝,动了动眼皮,看着陪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人,这才翻了个身,却是一下子就碰上了自己脑袋上的血包,痛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正要去吹蜡烛的人听着哭声一惊,快步走到床前,轻轻地将娃娃从床上抱起来,满是心疼地看着抱着自己的小脑袋不断掉金豆豆的娃娃,“宝宝怎么了?不哭哦,妈妈在”。
“妈妈……”宝宝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满眼泪珠子地看着自家娘亲,指着自己头上的血包哭诉道,“呜呜……宝宝……宝宝碰到包包了……疼疼……”
“妈妈给吹吹,宝宝不哭哦,妈妈吹吹……”
李朵朵轻轻地吹了吹宝宝头上看着极其碍眼的血包,眼神越是暗了下来,想着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一幕,心头才安抚下去的戾气,又成倍地增长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