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刘家的二爷谈生意而已,他娶了个婊子养的姨太太,以为老子要勾引她相公,居然骂老子,我气不过就跟她对骂!最近烦心事比较多,喝喝闷酒解压,你别把这些事情告诉王爷,免得他担心,带我回药铺。”
这人没听到就好,即使她成不了最后的赢家,她自己的人生,也要她自己来掌控,这盘棋,她绝对不甘愿去做别人的棋子,即使她没权没势,她也要走出自己希望看到的结果。
抱着她的人,顿了顿,低头看了他一眼,不语,然后继续往着前面走去。
“你以前一直都待在王爷身边是不?”
“是的。”
“待会儿把我送回去了你就回去吧,不用保护我了,也没有人想要来要我这条烂命,好好护着你主子。”
“属下是奉王爷之命来保护夫人的,王爷一日没收回成命,属下就一日不走,这是属下的职责。”
眯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似是呢喃一般,“会的,很快就会了”。
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人就安静地睡着了。
当花柔几人看到影怀里醉的一塌糊涂的李朵朵都是吓了一跳,赶紧让陈家阿娘去熬醒酒汤,然后将人给弄上床去躺着。
“影你在一旁吃干饭去了?怎么让夫人喝成这样?”
花柔坐在床边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喂着醒酒汤,一边训斥着在她看来渎职的家伙,一边说着那边刘家的不是,“我就想不通了,那刘家的人是怎么想的?再是谈生意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啊?肚子里都怀了六个多月的娃娃了,还使劲地灌酒不成?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孕妇不能喝酒的?”
影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语。
“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夫人怎么会喝成这样?你这样装作闷木头是给谁看?”
看着那人杵在那里跟木头似的,花柔一下子也来气了。
“不知。”
“你……”
“小柔,你快去拿东西来,我想吐。”
花柔正要跟闷着的影发火,却是一下就被醒过来的李朵朵给拉住了,现在胃里翻腾得厉害,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十分难受,果然,酒这东西就特么不是个东西!
“夫人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花柔瞪了一眼影,匆匆出门去拿痰盆去了。
“你下去吧。”
李朵朵揉着额角,淡淡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人。
黑衣人向他行了礼转身就出去了。
花柔刚将痰盆端过来,床上的人就开始了一阵昏天黑地的呕吐,因为没有吃东西,呕了好一阵的酸水,看得一旁的花柔直着急,不停地数落她不注意身体。
“小柔,我想睡一觉。”
待吐得差不多了,漱了口,浑身便是倦怠得很,转了身子朝着床里面,李朵朵再是不想理什么人,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慢慢将眼睛闭上。
“那奴婢就不打扰夫人了。”
花柔愣了愣,总觉得今天床上的人有些不对劲,从回来开始就不对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花柔暗暗叹了一口气,便是端着东西出去了,将门关好。
转身之时,却是看到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林伟玉。
“林公子?”
“她怎么样了?”
林伟玉看着花柔手上端着的铜盆,暗暗皱了眉头,这丫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才会这般酗酒?
“夫人现在正在屋内休息,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柔摇摇头,也是蹙起了眉头,这暗影肯定是知道什么不说,他不说她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叹了口气,对林伟玉行了个礼便是出院子去了,看来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主上才行。
林伟玉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蹙着眉头眼里全是担忧,转身走到小院角落的石桌旁坐下,将袖中的书卷拿出,细细地看了起来。
院子中,桂花安静开放,落下满地暗香芬芳。
城中大德寺,满寺彼岸花开如火如荼,黄昏落幕,三途寂寞,风染烟霞,留不住漫漫流云飞火,暗伤零落满城谷。
不知几道尘世渡,才不会两相误。
一阵风吹过,满寺树叶沙沙作响,如血红艳的花朵经不住狂风吹折,漫天飞火。
尘缘塔上,突然落下一抹青色的身影,潇洒不羁地坐在檐角之上,万千的发丝被青色的发带简单绑住,在风中有些凌乱地飞扬,看着整个寺中一片难得的景象,夜色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寂静地享受。
纤指懒懒抬起,轻轻接住一小朵被风送来的红色小花,花瓣纤细,反卷如爪,艳红得有些寂寞,似乎是染着灵魂深处的孤单,相思情深,写不上三涂畔。
白玉般的手指,拈住那小小的花茎送入到眼前,细细地看个清楚,红衣不诉离别苦,却是落尽三千须弥渡。
“人世尘缘,果真是有趣的事情”,青衣人淡淡一笑,撑着头看着下面不知扫了多少个年岁落叶的和尚道,“大师,你说是不?”
塔下扫地之人,似乎是丝毫都未因为突然出现的人而感到意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然后,继续扫地,“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你一人在这里扫地这般久,不觉寂寞?”
那人年复一年,无论春夏秋冬,一直在下面扫着地上永远不会少了枯枝落叶,落叶未曾因为他而扫一分,也未曾因为他而多一分。
“与佛相伴,自然不寂寞。”
有些苍老但不失风骨的话语,从下面传来。
“本君都告诉你了,世上无佛,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守着虚无?”
六道轮回,只是天地自然规则,并非掌控在任何之人手中,他走了多少个时空,是看到有凡人不知道的存在,但是,从来没看到那个叫“佛”的人。
“佛在心中,施主不用心看,当然看不见。”
青衣人忽觉这些清修之人也挺得趣的,耐得住尘世寂寞,守得住心中繁华,不过,“本君心中倒是无‘佛’,只有人,看那人才觉尘世甚是有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