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都还没开堂,那县衙门口的大院子里已是坐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简直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开创了县衙十几年以来没有的盛况。
这件案子,也是受上面最为关注的案子,据说连身兼监察院总都督和大内总管的谢九歌谢千岁和贤王两人都来旁听来了,所以,身受了皇命,素来以“冷面无私”受百姓爱戴的京兆尹赵方知也是对此案多了一百个的心,利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将相关的证据证词都收集了个全面,只待开堂公审质问两位当事人明细。
当花朵撑着油纸伞跟刘煜飞两人走到县衙的时候,那里面已经里三圈外三圈挤满了好多人,里面在说些什么都看不到。
个头不矮也不高的花朵硬是连那公堂长得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她就想不通了,这天上太阳烈得跟个火炉似的,这么多人怎么就为了一个破案子舍得过来晒人干,只得扯扯身边的刘煜飞的衣袖道:“你们习武的耳力不是比寻常人要灵敏不少吗?快帮我听听里面的人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你以为我们习武后就成了千里眼顺风耳?”哼,有求于本大爷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你到底听得到不?没本事就直接说听不到,别浪费老娘宝贵的时间,有个为人说时间就是生命,你这算是在谋杀!”
花朵很是嫌弃地白了这人一眼,满脸鄙视的样子。
“你都在乱扯些什么啊?还谋杀!胡扯,得了得了,我跟你说就是了。”
这小妮子真是会扯,连他这个江湖上成名了的痞子都不得不甘拜下风,也懒得去和她计较那么多了,只好精心下来去听里面在说些什么。
“待会儿记得看着我说话,不然我听不到你在说些什么,我耳朵出问题了。”看着他回过头去了,花朵不忘提醒一声。
“你什么意思?耳朵出问题了?”刘煜飞满脸不解地看着她。
“现在问那么多干啥?做你的事情去!”
“哦,那个赵大人正在问‘好多花’为何要毒害萧家四公子,‘好多花’说……我去,你怎么取个这么破的名字?怎么不取个‘一把草’?”念着念着刘煜飞就觉得那名字极其别扭,念了两遍就觉得没一点的面子,难听死了。
“你管我取什么?继续听你的!”
说实话,花朵自己也觉得,这“好多花”的名字,太扯了,果真奇葩,天下独一无二的奇葩,但是,既然取出来了,就不允许别人来否定她的劳动成果,花朵的品牌,就一定是这世上最有特色的,别人是学不来的。
“‘好多花’说她没有毒害四公子,是四公子自己就倒下去了,她也不知道。现在,赵大人在问两人当时的情况,那萧家的小公子说自己在她房间里就只是喝了那一杯茶,其他的什么都没碰过,‘好多花’说,那茶她自己也喝,萧公子也是进来才倒给他的,要是茶里有毒,她自己也该是中毒了的。”
刘煜飞就那样和面前的人“深情”对视着,面前的人,那一双半眯住的眼眸,就那样专注地看着他的唇,从他的角度,他可以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偶尔调皮地眨一眨的,不知热的还是怎么的,一张俊脸就莫名其妙地有了些红,贼贼的,幸好,他有点黑……
看着刘煜飞这般说,花朵也是皱起了眉头,当时,她记得就只有自己和那萧家的贱男人在屋子里,周围也没有什么外人,这女人是怎么知道得这么仔细的?那茶,本来就是她泡给自己喝的,当时她自己也喝了两口屁事没个,那娃儿倒了八辈子的霉运自己活该吐血,也的确他进来才倒在里面的。
想到这里,花朵心中的猜测呼之欲出。
只是,那赵大人突然命人将一证物拿了出来放在女人的面前,让这件似乎是证据不足的案子峰回路转,形势一下子就十分立于受害人萧释。
“不好,那赵大人说在你的房间里收到了一包‘罗糊散’,正是与那萧释中的毒一致,那碗茶水里用银针也测出来有毒,人证物证俱在”,说到这里,刘煜飞又是有些怀疑地看了花朵一眼道,“你莫非是真想要他的命吧?”
他记得他在事发之后马上就去门外守着了,直到县衙的人来了才悄悄离去的,这中间是不可能有别的人进门的,除非那人比他的武功还高,能掩过他的耳目。
“他那贱命一条本就要死不活的了还要我去收?我还怕脏了我的手?还有,别把老娘想得这么没出息,杀个人还会被人当场抓获,瓜兮兮地将罪证留在屋子里,我又不是脑门被门夹了傻得厉害!”
说完,花朵便是向着面前的人伸手。
“你干嘛?”刘煜飞被她现在这一举止给弄糊涂了。
“拿钱来。”
“干嘛?”
虽是有些不懂,他还是从怀里摸了一锭银子交到花朵手里。
“有用”,花朵结果递过来的银子,眉头皱的死紧,“这么少,要着有啥用?多拿些碎银子来,你这个太浪费了”。
“浪费?你到底要干嘛啊?”
“哎呀,你少啰嗦,待会儿老子就要被定罪了,你故意的是不?”花朵急了。
“好好好,都给你,给你!”刘煜飞也是不耐烦了,从钱袋里摸了一大把的碎银子交到花朵手里。
“帮我一把,把我带到围墙上去。”花朵下巴指了指那足足有两人高的围墙对着刘煜飞说到。
两人一上去,花朵便是对着下面的人大喊:“捡钱了捡钱了,谁的钱掉了那么多啊?几百两的银子啊!在外面的街上!大家快出来看看啊!”
说完,“哗啦”一声,将手里捧着的足足有三百两的碎银子往着外面没人的空地上一洒,形象是十足的土豪,暴发户!反正,撒的不是她的银子,她也不心疼。
里面的人,均是转头,看着站在墙上的两人,满脸的疑惑。坐在公堂上旁听的两位重量级人物,也是看到本来不该出现在那里的某人,两人均是一愣。
尼玛,捡钱都不积极,该死,花朵啐了一口,转头看着墙外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大惊道:“哎呀,大叔,这么多碎银子是你家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