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我完全不是那个意思……”落儿急忙抬头,最怕枫舞误会,“我……我之所以不说本名,也只是想,想舍弃过去而已。”
“但是,过去还是找上门来了,不是吗?”枫舞抬头,眼里哪有伤心之色,全是满满的狡黠。知道被骗了,落儿摇头低笑,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居然还会遇到他,难道真是天意弄人?明明早就应该忘记了,不是吗?
“告诉我,落儿,他,就是你那时所说的喜欢之人吗?”
落儿看着满眼坚决的枫舞,知道她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是不会放弃的,只好妥协的叹出一口气,沉沉的点了点头,心也随之缓缓放下,有什么好怕的,她并没有错啊。
“我5岁时,和10岁的他相遇。那时我只是一个乡下的小女孩,而他是附近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孩子。他来到乡下,是为了养病……”落儿平缓的讲述着当年过往。
之后的五个年头,落儿一直受闻家雇佣照顾闻向迟的身体。闻向迟是闻家老爷的老来之子,由于早产几日,身体一向不好,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补药,都没有用处,后来听信算命人以阴补阳之说,找个阴气较重的女孩照顾他。那女孩,正是落儿。落儿从小善良可人,很少有人会不喜欢。正所谓日久生情,本性忠厚老实的闻向迟也喜欢上了落儿。在落儿的悉心照顾之下,闻向迟的身体渐渐强壮起来。第五个年头,闻向迟向10岁的落儿表白心意,当时落儿并不懂得男女之情,只是觉得,他很好,自己也很喜欢和他一起,便点头答应了。闻向迟离开前,说会向父母提此事,等她年满14岁就上门提亲。
谁知,不久,闻家就派人过来赶走落儿一家,本来闻家也较喜欢落儿,想着给儿子作妾也不是不可。可是,算命先生却说,落儿不宜进门。只因“穹”字,有“盖功”之向,而且闻家又以习弓为名,纳落儿为妾,也许还会影响到闻家。于是,闻老爷二话不说,连忙命人赶走落儿一家,想断了儿子的念头。落儿听到来人的说辞,只知道是自己的名字不好,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落儿远走他乡。辗转途中,父母相继病故,最后,落儿流落街头,直到遇上枫舞。
“太过分了。这,这分明是欺人太盛!欺人太盛!我要把那个算命的人给宰了。!”听完整个故事的枫舞拍案而起,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仿佛想把地踩出一个窟窿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而且那时还小……再说,不然,我也遇不到小姐啊。”落儿反而安慰起枫舞来。
枫舞停下脚步,拉起落儿的手,沉声问,“你老实得告诉我,你现在对他还有情吗?”
落儿一愣,“什么情不情的。我只知道我现在最喜欢的人是小姐。小姐好,我就好。”
“我也一样。”枫舞舒心一笑,只觉得认为此事不会如此简单,否则,闻向迟见到落儿不会是那种惊喜之色,以及那眼中毫不隐藏的痴恋,“所以,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该是你的幸福,我一定会替你要回来!”
说完,不等落儿反应,就走出房门。
端着沏好的一壶香茶,枫舞敲响书房的门。
“请进。”声音平和而沉稳。
推门而入,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幽云觞的书房,见他正埋头似乎在处理公事,理应贴身伺候的殷红却不在房内,便轻步上前,将茶放下,缓缓倒入杯中,柔声说道,“夫君辛苦了,我亲自沏了茶请夫君品尝。”
幽云觞忽地抬头,眼中尽有惊奇之色,微微挑眉,“娘子,我做了什么好事儿,居然让你这样伺候夫君我?”
知道他是调侃,枫舞却也不气,微笑说道,“夫君这是在说我平时伺候不周吗?”
幽云觞看着她脸上不真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抵在颚下,缓声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接说吧。我们用不着这一套,我早就说了,不是吗?”
枫舞在一旁的椅子坐下,顺了顺鬓发,似曾相似的动作,让幽云觞嘴角隐约浮出不可察觉的笑意,这和她在新婚当晚谈交易前的动作一样,看来这是她盘算时习惯性的小动作,幽云觞很高兴自己抓住了她这个习惯。
“我是想问问,有关闻将军此次前来的目的。”
“送信。”幽云觞没想到她会问闻向迟的事情,顿了一顿后,继续说着,“太后不久之后将要大寿。皇上邀请我们前往。”
枫舞点点头,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兴趣,又继续问道,“那么,闻将军会在府中住多久?”
“一两天吧。闻将军还要回皇城复命。”幽云觞有问必答。
这么快?枫舞心中微惊,忍不住地轻皱了柳眉。一时忘记了继续问下去。
“我,不知道你对闻向迟如此感兴趣。”看出她的在意,幽云觞心中微微有些不太舒畅。
“呃……不,是因为今天在街上闻将军帮我拿回了玉镯,所以想要好好答谢一下,以表心意。”枫舞说出早已想好的借口。
幽云觞点点头,对于两人的相遇经过也听闻向迟讲述,很有道理的理由。可是幽云觞知道此事决不会如此简单。
“我有一个有关闻向迟的消息,也许你会感兴趣。”幽云觞毫无意料的抛出鱼饵,等着鱼儿上钩。
“什么消息?”枫舞飞快问出。
幽云觞笑了,整个人放松的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点扶手,“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也没有理由告诉你。这很公平。”
枫舞知道他是故意的,咬着唇,瞪他,不知该不该把落儿的事情告诉他,看着他毫不收敛的得意,心中不甘,却又怕那个消息真的很重要,思绪片刻,最后还是说出了落儿和闻向迟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