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日光明媚。一顶小轿颠簸于官道之上,两个轿夫很是小心走路,生怕惊了轿子里的人。“袁小姐,我们走了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呢?公公吩咐了,说是小姐你的身体还不是很舒坦,让小的们好生伺候着。”
“呃……啊……”一阵娇喘从小轿里传出,“好难受啊……我好冷……”
轿夫大惊失色:“袁小姐是否寒毒发作了?”二人轻轻放下小轿,来到轿门前,看着白纱帘透出的倩影却不敢立刻撩起帘子。只是那身影嬴弱无比,好似下一刻就要香消玉殒了。
“啊……我好难受……”软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撒娇,孱弱的像是个生了重病的娃娃。
“糟了,这一路就怕里边儿这位祖宗有个闪失。听说这位可不似以前那般强悍了,身子里的寒毒已经久病不医。若不是公公还对她呵护有加怕是东厂的大门她都进不了了。”
“好了别说了。想想现在怎么办啊,我们又不懂得医术!”额上渗出些许汗,可见这二人是如此的焦急。
“要不赶紧赶路吧!”说几次,后面几匹高头大马飞奔而来,腾起的尘土几乎要遮天蔽日。好狂的一拨人,这是赶着作甚?
“前面的人都给我让开,否则撞了概不负责!”一个嚣张的女声从后面传来,紧随而至的是得得马蹄声。
“这……”轿夫不知如何是好。
“啊——”轿中传来一声惨叫。“嗤!”一股鲜艳的红色喷到了白色的帘布上。吓得轿夫双双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白帘上的红色,揣测真帘后之人的状况。
“吁——”这厢高头大马已然被嘞止步,腾起的尘土将小轿淹没其中,连两个轿夫也不可幸免。
“唉唉唉,你们这是做什么,没看见我们在这里吗!”轿夫瞪大双眼怒道。
女子着碧绿的长裙,端坐于马背之上,杏目圆瞪张口就斥道:“耳朵都聋了吗!本姑娘老远就喊你们让道了,是你们待在这里不走的,这会儿又是想怎么样?”长剑在侧蓦地横在身前,嚣张的睥睨着下方的两个汉子。
“哼,好无礼的丫头。我家主子抱恙在身,这会子行不得路了!”轿夫一挥衣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眉心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另一个咬唇看着马背上的女子,赔笑道:“姑娘,我家小姐身染重病,眼下尚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姑娘包涵。”一面又蹲下身子与同伴耳语:“公公都说了不可张扬,你忘了我们的任务了?”
“哦?”女子一挑眉,看着小轿。双脚一夹马肚,超前走了一段,看着轿帘上的一条红色血迹:“呵,感情你家主子的病已经很重了啊。若再得不到妥善的医治,你们只怕是要准备后事了!”
“胡说……”
那坐在地上的轿夫刚要责骂,却被一边的同伴拖住:“姑娘,还请你行个方便。”都这时候了,还能顾得上吵架吗?一面做出请的手势,希望那一拨人马从侧面慢慢驶过。
可是那绿衣女子愣是不走了,看着那顶小轿出神:“要不这样吧,既是被本姑娘撞见了,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来人,将药递过来。”立刻有人跳下马背,递上了一个白色瓷瓶。“这是冰心丸,看你家主子怕是气血不稳,若是这般一路吐下去,该是一命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