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萧家庄水竹阁,萧然踏进熟悉的闺房: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可是这却不是起点,因为今天的萧然不再是昨天的萧然。
“呃——”萧然一个踉跄吐出一口血。
妃渊扶住她:“这……”
萧然摇了摇头:“没事,真气反噬,调理一下就好!”
“是庭院中的那一击!不愿伤及无辜,你骤然收手……”
“恩,呵呵,不过好在幽懿平时有帮我锻造经脉,否则那反噬之力必定会让我心脉尽毁!体内真气涣散,之前我强作镇定,好不难受,现下只需稍作调理便可恢复如初。”边说边在妃渊的搀扶下坐上床榻,盘膝而坐。
幽懿替她解开披风:“对了,你在庭院中使的剑法好厉害!是你近日心得?”深知萧然悟性了得,对于剑的领悟更是她前所未见的深刻,可她心中明白,这和萧然体内隐隐欲醒的漓殇之力绝脱不了干系!这也正是她不解的地方:在神之封印的强大禁制下为什么她的漓殇之力还是挣脱了些许出来?从未有漓殇的在世者有这样的反应!
萧然若有所思:“那套剑法确实是今晚才悟出的!那是因为好像心中有把剑!”轻闭双眼,知觉访遍全身:剑仍然在心中!萧然轻轻一笑:“可是我的力量不能完全驾驭那把剑,我对自己的力量……也不能收放自如!所以才会差点误伤家丁,骤然收手,引来真气反噬!”
“不碍事,先调理好身体,他日再另作打算。我相信,让你的力量收放自如指日可待!”
“恩……至于名字……幻剑,幻剑十二式!”
妃渊悠悠道来:“幻剑十二式?形如皓月,银光乍舞,八方制敌,让人如临幻境,难分真假,‘幻剑’当之无愧!只是这八体同心,何来‘十二式’啊?”
“呵呵,山人自有妙解……”说完萧然便自行运功调理。
看她故作神秘的样子,幽懿掩面而笑:“这丫头还故弄玄虚!”便拉了妃渊坐在八仙桌边,为她护法。
眼见着萧然已经入定,心无旁骛,水竹阁外却呼声震天:“抓刺客——”
“你留下,我去!”话音刚落妃渊已经化作一阵风夺窗而去!
幽懿伸出右手,摊平掌心,一朵绿色曼荼罗跃然掌上,旋转着散开香气怡人的绿色花瓣,好似永无止尽,直到花瓣将整个床榻笼罩在内,为萧然营造了一个绝对领域。
夜色茫茫,妃渊纵身向火光通明处掠去。眼下乌云遮月,冷风讥诮,有点“月黑风高,鸡鸣狗盗”的味道。
萧老爷手捂右肩,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满面怒色,一腔怒火几欲喷薄而出。只见有两个黑衣人,身形高大,黑巾遮面,一身行头与这黑夜化为一体,与之交手的是四个庄中的护院,四对二,那四人却已明显地落了下风,只见那二人相互照应,只几个来回便将那四个护院撂倒!
萧毅跺了跺脚,刚要带伤制敌,人群中便有几人飞身上前,截住那想要逃脱的蒙面人。虽说,萧家庄主掌江南水运,但聚集而来的水上枭雄也有几位是武功好手。可是,来人似乎并不把他们放在眼中,纵是群起而攻之却也是游刃有余,似乎还带着那么点儿猫耍耗子的味道。
其中一位蒙面人边打边张狂地笑道:“哈哈哈哈……素闻华亭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老子初来乍到,却遇见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较量之下才发现你们真是丢煞前人的脸面!”
萧家庄护院——步朝空停止了攻击,大声说道:“大胆狂徒,我们是什么人,又岂是尔等不敢见天日的鼠辈所能妄加评论!不但擅闯萧家庄,还伤了庄主,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于是,抡起风影刀与之战在一处。
眼看众人对付那二人手忙脚乱,久拿不下,庄中这些个会武之人又着实平平无奇,无一能称之为高手,萧老爷越发焦急,咬了咬牙,向他们吼道:“那两名狂徒窃走了庄中的账簿与水运图!必定要将他们拿下!”
呵!果然啊……
“什么?”众人一惊,那还得了,没了那两样东西,过去十九年的心血等于白费,不说那账簿记录了这些年江南水运的整体运作,更是载有各路水运要务的来龙去脉,以及商家往来,这些都是道上的机密,泄不得!水运图是这些年萧家庄走南闯北,经验纪要积累所得,不但有纵横天下水运的水上路线,更有地形分析,和沿途人文的摘录!这两样堪称萧家庄的宝贝,岂能让人窃走,那他们这些经营水运的人都回老家种地去吧!
众人愤怒不已,更是使出了全力,誓要将这两个盗贼拿下!
不想却引来那贼人的讽刺:“哼,就凭你们这些个乌合之众?给爷提鞋都不够分量,今日这账簿和水运图爷就收下了,尔等好自为之!”言罢,身形一转就欲闪身出院,让那一腔怒火不知向何处发的众人扑了个空。岂料,一条血鞭横空出世,一下就抽上了那两人的胸口,好个一箭双雕!
本欲纵身而逃的贼人突然迎上一条在火光下闪动着诡异血光的鞭子,本能的向周边闪去!今日若不是这二人身手过得去,想必那一鞭就往二人的脸上招呼去了!即便如此还是让胸口实实在在的挨上了一下。这鞭子又准又狠,只听二人齐齐闷哼一声,便双双坠地,稳住身形向后看去。
众人一顿,便将这二人团团围住,这二人的夜行衣在胸口处裂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胸膛上惨白一片!只几许血丝沁出伤口。二人本以为一鞭而已,受了就受了,谁知现下貌似胸口的血液被抽走一半,一个踉跄,拼着内力强撑着身形,喘着粗气,心中惊骇不已!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放眼寻去,一身红衣的妃渊身周盘踞着张牙舞爪的血鞭,从人群后走来!惊得一众人等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