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衣的乔蓦靠在床头上,面对着安管家关怀的目光,乔蓦突然眼眶有些红。
安管家见此情景,吓了一跳,“乔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不是哪里还不舒服吧?”安管家十分紧张。
乔蓦跟安管家摇了下头,不再因病而羸弱的目光注视着安管家,渐渐有了湿意。
安管家看到乔蓦眼中隐约的泪光,担忧道,“乔小姐……”
乔蓦在这一刻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抹去眼角溢出的隐隐水光,道,“对不起,安管家,我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
安管家听闻这才放松下来,随即替乔蓦把被子拉好,“您不要再让自己受凉了。”
乔蓦点点头。
“我去把晚餐给您拿来。”安管家转身准备走。
乔蓦突然叫住了安管家。
安管家回过身,慈爱的目光看着乔蓦。
乔蓦在心底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开口,“安管家,谢谢您一直像我的长辈那般对我好……”
安管家却又走到床边替乔蓦把被子拉好,道,“乔小姐,您的年纪就跟我的女儿一样大,所以,我看你就好像看我的女儿……”
乔蓦倏地伸手抱住安管家,“对不起……我以后恐怕无以为报。”
安管家跟乔蓦抱了一下,随即轻轻松开乔蓦,慈声开口,“什么报不报的……您知道的,我跟你有眼缘,心底中意你和应总能够有好的未来。”
乔蓦在此刻眼底掠过一丝失落,目光忽尔变得暗淡。
安管家深凝着乔蓦此刻低落的面容,“乔小姐,您……您究竟有没有想过跟应总在一起?”
乔蓦慢慢把身子靠在了床头,倏尔,悠远的目光幽幽地注视着阳台上那凋零的小黄花,她细弱沙哑的嗓音缓缓地道,“安管家,人是不可以只管念想而不理会现实的……过去,我就是太由着我自己的念想,没有仔细去考虑现实,这才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在别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个傻子……亏我还自诩聪明,其实就连最基本的识人的本事都不会。”
安管家感觉自己听明白了,又感觉自己没有听明白,刚想要再问清楚,这个时候,眼尖的安管家注意到房门外伫立着一抹挺拔高大的俊逸身影。
是的,应彦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门口。
安管家顿时便迎到门口,躬首唤了一句,“应总。”
乔蓦这才注意到应彦廷的存在,但第一时间,她把头扭向了应彦廷的另一边。
乔蓦很明显在逃避应彦廷。
只要一见到他,她的目光再也不愿意多在他的身上驻留一秒。
房间里陷入了异常的安静。
安管家很快的退了出去。
应彦廷走进房间,面对着乔蓦别到另一边的脸,他径直在床边坐了下来。
乔蓦淡漠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讨厌被人漠视。”应彦廷阴鸷的眸光看着乔蓦,黑眸深处潜藏着少有的阴寒。
“我病了,眼睛很无神……作为你的情人,我不想你看到我这样颓废的一面。”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是吗?”应彦廷微微眯起眼。
面对应彦廷深讳打量的目光,乔蓦继续无动于衷。
但她没有想到,下一秒,应彦廷顺着她的话说,“你有心了……但,小蓦,你打动我的,从来不是你的美貌。”
很好,她的借口已经被他瓦解。
而过去的事实证明,如果想接下去的日子能够过得好一些,她决不能跟他唱反调。
乔蓦大概是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才转过脸来,清澈的双眸凝视着他。
她虽然目光清湛,但明显的不情不愿。
“生病却不去医院让所有的人替你担心。”应彦廷的声音冷漠,深沉的目光稳定地驻留在乔蓦美丽的面庞上。“你是想糟蹋自己的身体?”
“糟蹋?”乔蓦忽然觉得好笑,“我很珍惜我的生命,不过是小病没去看,应总你未免言重了……当然,说到‘糟蹋’这个词,我倒是想到,应总你对这个词语应用得如此得心应手,是因为过去三个月应总你一直都在对人实践这个词吗?”
她真的很伶牙俐齿。
讽刺人的时候,眸光坦荡,甚至对他微笑。
应彦廷双唇抿紧,她纯真的笑意如同芒刺。
就在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时候,乔蓦的双手忽地被应彦廷扣住,狠狠地压在床头上,刹那间,她整个人已经禁锢在他和床头之间。
乔蓦挣扎后,他用更强大霸道的气力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看来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应彦廷的声调很冷。
明知她受到了惊吓,他却无动于衷。
乔蓦脸色苍白。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应彦廷,那阴狠的目光如鬼魅般的阴骇,让人不寒而栗。
“放开我。”乔蓦的声音已经颤抖。
应彦廷当没有听见,仍牢牢地擒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好像要将她的手腕这段一样。
乔蓦疼得整张脸都已经皱了起来。
她身体本来就虚弱,而此刻他在她手腕上制造的如骨裂般的疼痛,她的眼睛立即就红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她的眼睛里凝聚。
应彦廷依旧当做没有看到乔蓦眼中的泪水。
“如果我想得没错,你是不打算跟我好好说话了,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换个相处方式。”应彦廷的声调冷酷。
“如果你……觉得你这样我就会怕你的话……你……你尽管试试……但你永远……永远都别想再利用我引出傅思澈。”乔蓦疼得全身都在颤抖,但还是用坚毅的声音把话说完,也不允许此刻凝聚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跌落。
“是吗?”应彦廷失笑,仿佛听见全世界最好的笑话,下一秒,他松开了她。“听起来真像是个威胁!你这种语气,倒像是真的很聪明的女人,只是可惜,傅思澈终究会为了你而出现在我面前的,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只需要继续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乔蓦惊魂未定,手腕疼得就像已经裂掉,终究眼泪还是无法控制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了出来,“应彦廷,你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恶魔……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别想得有幸福。”
乔蓦不知道这句话对应彦廷的影响,短短数句,如一把利剑刺入应彦廷的心脏……
“没错,你说得很对,我的确不会拥有幸福……但你并不了解我,我根本就不需要幸福。”应彦廷温润地说道。
应彦廷很好的回答了乔蓦,而此刻也已经恢复往日温和尔雅的样子。
乔蓦模糊的泪眸看着应彦廷此刻带着微笑的面容,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接下来,应彦廷起身离开。
乔蓦羸弱的目光望着应彦廷的背影。
“放过我……我跟傅思澈是朋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害了你妈妈和我姐姐,但我一定要在见过他以后,印证了这一事实,我才会帮你引出他……但你现在这样禁锢着我,没我的帮忙,你根本就不可能引出他。”在应彦廷走到门口的时候,乔蓦终于哀声恳求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