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蓦心底憋着气,但她没有再动作,也没有再说话,只轻轻咬住了唇,因为应彦廷说的话是事实。
应彦廷又笑了一下,关心道,“老陈说你回来的时候气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
乔蓦发现,应彦廷他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外表看似谦和温和,实则阴险狡诈。
就像现在,他知道她不敢再忤逆他了,就只是宠溺地揽着她的腰。
乔蓦起了身,却没敢再离得应彦廷远,站在床前绑着睡衣带子说,“我心情不好。”
应彦廷诧异地扬了扬眉,而后,起身走开去了。
乔蓦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要去哪?”
应彦廷回头,手已扶在门把上,温和地笑了一下,“你心情不好,见到我怕是心情更加不好……这样我怎么能指望今晚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呢?”
乔蓦怔了怔。
应彦廷果然就离开了房间。
乔蓦的确感觉轻松了不少,不得不承认应彦廷他十分有自知之明。
晚餐的时候安管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她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安管家肯定是觉得她把应彦廷得罪了,否则应彦廷怎么会来了又走了呢?不过安管家肯定也觉得她这是恃宠而骄,所以她没必要担心安管家会给她不好的脸色。
心情的确很糟糕,她准备打电话给亚馨去静吧喝点酒,在化妆的时候,母亲刚好打来了电话。
母亲跟她说家里有急事,让她速速回家一趟。
她没敢耽误,让陈叔开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家里。
回到家,她看到父亲的额头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渗着血,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没有丝毫往日的威仪硬朗。
母亲坐在父亲身边,哽咽抽泣,眼睛肿得就像核桃。
她蹲在父亲的面前,所有生父亲的气,此刻全都抛之脑后,无比的担心和紧张。
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高利贷的人找上了公司,不止破坏了公司里所有的物什,还将父亲打了一顿。
安抚完父亲回房间休息后,她站在厅里的落地窗前,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母亲下楼来,眼泪又止不住。
她冷静地问母亲,“应彦廷不是已经帮我们家把债务清还了吗?那些高利贷为什么还要来找爸爸的麻烦?”
母亲带着哭腔道,“这些人哪里是真的高利贷的人,那笔钱应总已经替你爸爸还清了……”
“那这些人是?”
母亲回答,“这些人都是你父亲往日得罪的人请来找你爸爸麻烦的人……你也知道,你爸爸过去为人处世不懂低调,狂妄张扬,商界里的人很多都对你爸爸恨之入骨,这会儿你爸爸落了难,他们就跟趁火打劫一样,恨不得把你爸爸弄死。”
“报警都没用吗?”
“那些警察都被人买通了,怎么有用?我想,你爸爸以后若还想在商界里呆着,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应总虽然替你爸爸把债务都还了,但公司还要慢慢经营才能振作起来,而那些想要害死你爸爸的人,一定不会让你爸爸如愿,他们会三不五时会来找你爸爸麻烦,势必要让你爸爸跌进泥潭再也无法翻身。”
医生来检查过说父亲只是受了外伤没有大碍后,她没有留在家中,选择回应彦廷的别墅。
在车上时,她脑子里全都是父亲受伤和母亲无助哭泣的画面。
回到房间,站在房间的窗前静思了有一会儿,她给应彦廷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她以为他不喜欢她联络他,正打算挂电话,电话正好通了。
“是我。”
他笑起来,“不是巴不得我走么?怎么打电话来了?”
她咬了咬唇,小声道,“我才没有赶你走,是你自己要走的。”
“所以,你现在是邀请我回去的吗?”
这一刻,她听到他那边有年轻的女性正柔媚地唤他喝酒,那声音一听就不是正经的女孩,她猜测他现在是在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他。
他刚好被几个女人邀着去喝酒,也就没有跟她说话。
她也没有挂电话,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他。
在电话里,似乎有很多的莺莺燕燕在围绕着他,而他乐在其中。
突然,有个女人说——
应总,申总非要我喝,人家都要醉了,你帮我喝嘛……
紧接着一群年轻的女人以娇媚的声音附和,然后,应彦廷那边就直接结束了电话。
嘟,嘟,嘟——
手机里只剩下了电话结束的声音。
她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有些呆滞地把手机慢慢从耳边拿了下来。
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满天星辰的景致,她的脑海里全都是父亲受伤的画面。
她已经打算明天跟父亲商量结束公司的事,没有想到,应彦廷竟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离她刚才打电话给他,已经过去了约有一个小时。
“睡了吗?”
她如平常跟他说话的时候一样不冷不淡地回答他,“还没有。”
“我半个小时后到你那里。”
她脸上平静的表情并没有变,“你不是有应酬吗?”
他温和地笑了一下,“的确走不开……”
“那你还过来做什么?”
“我怕你生气。”
她“唔”了一声,“应总你恐怕太瞧得起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他哈哈大笑起来,“还说没有生气?你看看,说话都嘲讽起来了……都是我的错,回去再给你赔不是,如何?”
他是那样狡猾奸诈的人,但很奇怪,他每一次说甜言蜜语,都能把人哄住。
她“哧”地笑了一下,“谁要你赔不是了?你跟谁在一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大笑,“那我现在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呢?”
她知道他在逗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情莫名比先前好了很多。
“随便你!”
他笑了,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
他说,“我已经到门口了……你若不下来接我,我怕安管家以后就真的不会给你好的脸色了。”
她听闻,立即往窗下一看,果然,他的车子已经停驻在别墅的大门口。
安管家的确如应彦廷所说,看到她下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在她走向应彦廷时,安管家已默默退离
乔蓦本来以为应彦廷身上会有很浓的酒味或香水味道的,然而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竟然只有那木松、劲草的淡淡男士古龙香水味和他独有的好闻的男性味道。
“怎么了?”应彦廷微笑望着她的脸。
她本是看着他的,但当他这样专注凝视着她时,她没有办法再看他,低下头去,视线对着他西装下的白衬衫,低低地道,“你不是刚刚从……夜总会或会所之类的地方出来吗?身上怎么……”
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她这话似乎会让他误会她在意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其实她只是纯粹疑惑罢了。
应彦廷是何其聪明的人,意会了过来,温吞地道,“我不过是去了一会儿……”(未完待续)